《清梦依旧》清念

3、清醒

　　“嬷嬷，这是？”“哎……苦命的丫头，命运多舛，难得她还有一段良缘。”“嬷嬷认识？”“初次见面”“那如何说的这些？”“佛祖告诉我的。”两厢无话……我渐渐清醒，那一番话语自然听得。良缘？会是怎样的良人？
　　“嬷嬷”我终于睁开了双眸，仿佛用尽所有力气才喊出这两个字。一个妇人急急走来，在床榻前落座。我凝眸看着眼前的人，一身素服，脂粉未施，略显花白的把子头上一支单股珍珠簪，手攥佛珠，极为素净却不失气质。屋子里檀香萦绕，令人闻着甚是安心。眼前这个人便是苏麻喇姑吗？这是历史上的传奇人物，此刻竟与我一尺之距。
　　“丫头，好些了吗？”苏麻嬷嬷浅笑着问道。我点头：“恩，多谢嬷嬷。”此时，见一女子端上茶盏，我微仰头，打量一番，青色的宫装，些许小花点缀，未施脂粉，倒也清秀得很。见我正打量她，温婉一笑：“姑娘，我叫凝兰，在佛堂伺候嬷嬷。”放下茶盏，复言：“听清宁说你已经昏睡了四天了，琴芳姑姑用了很多法子，怎么也不起效。这不，便找嬷嬷来了。”言语着侧身看向苏麻嬷嬷：“嬷嬷，说也奇怪了，这么多日昏迷，到了您这佛堂，竟然醒了。”
　　苏麻嬷嬷依旧浅笑着，一手抚上我的面颊，替我理了理额前的碎发：“不是不醒，只是未到时候啊……”我不禁一惊，嬷嬷的话似有弦外之音，难道？未再多想，扯出一丝笑容：“定是嬷嬷请菩萨救了我。”苏麻嬷嬷笑而不语，只是那样安详地看着我。
　　烛台上一支烛突然爆了个烛花，“噼啪”一声火光轻跳。凝兰拿剪子缴了一节烛心，似想起什么，放下剪子：“嬷嬷，请太医瞧瞧，在那没个身份资格，如今有您，岂不方便。”苏麻嬷嬷摇了摇头：“不必了，这孩子并非是病，依我看明儿便可下榻了。”凝兰一脸不解，欲言又止。
　　苏麻嬷嬷拨起了手中的佛珠，回头对凝兰道：“凝兰，你先去歇着罢，我陪丫头说说话。”凝兰不肯：“嬷嬷，您去歇着，我来照顾姑娘。你今儿整天都在坐禅诵经，该累了。”苏麻嬷嬷硬是把凝兰遣回房中安歇了。
　　屋外已是漆黑，只闻的虫鸣声声。看着口中念念有词的苏麻嬷嬷，开口：“嬷嬷，你知道姒羽为什么昏迷？”语气中带着疑惑却仿佛又是肯定。苏麻嬷嬷停了拨弄佛珠的手，替我捻了捻被子：“丫头，嬷嬷会把你送到需要你的那个人身边去。我想格格若是知道了，也会这么做的。”格格？她口中的格格定是孝庄了。出嫁前便伺候着，许是改不了口了。我还有太多的疑问，苏麻嬷嬷似乎看出了我眼中的太多不解，轻拍着我的胸口：“丫头，睡吧，很多东西命中注定，这是命，何必知道太多。”我微闭双眸，点了点头，渐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