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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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里的人戴着恰到好处的饰品，不失礼，也不过分，妆容精致。一如我当初见的那个女子，只是，镜子中的那双眼却不同于那双欣喜欢快的，那是一双空洞茫然的眼，我的眼。
公主未进来过，但是那些个奴仆却不断地进进出出。隔壁传来小声的嬉笑的声，多了便显得有些大。嬷嬷曾出去告诫过那些人，她们却只是安静了一会儿便又开始。嬷嬷望着这边的清冷，再看看那边的热闹，轻叹了口气，说到：“姑娘真是个安静文雅的好女子。”
我淡笑不语，笑意未达眼底。
不多说，便少了些危险。
入夜没多久，隔壁的女子开始陆陆续续地往外走，我准备起身却被嬷嬷拦住，“姑娘等下再去。”
我冲嬷嬷笑笑，问能不能出去走走，得到的是毫不犹豫的拒绝。
可是不久青儿的到来却让我惊讶。跟来的小丫鬟跟嬷嬷耳语了两句便一起出去了。
青儿坐下冲我笑：“得恭喜姐姐终于能如愿见到那个仰慕的人了！”
我愣了下，然后也开始笑，“青儿，别对姐姐耍心机。你知道姐姐不是独享的那种人。”
他的笑容骤然僵在脸上，低下头：“我只是怕…….我毕竟不姓……”
“卫仲卿！”还未等他说完我便吼道。
青儿打了个寒颤，他知道如果我叫他的字便表示我生了气，更不用说还是带着姓叫他。“你敢让我叫你郑青，或郑仲卿试一下！”
静默了一会儿青儿忽然笑着说道：“今儿个还真是个好日子，还能听见姐姐唱曲。”
我看着他，用眼神问他何意，青儿却但笑不语，那种纯净的放心的笑让我不想再问。有多少年没见他这么笑过了？好像自从去了郑家便没这样笑过了。还是会同我们嬉笑，只是变得小心翼翼。
嬷嬷进来的时候便发现我在呆坐着，毫无表情可言。嬷嬷慌了神，之前顶多算是迷茫，此时却像个毫无生气的木偶怎不怕？
原来……不是只要我进宫就可以……原来……我还是不够格……原来……还得牺牲你们……似乎……有点生气了。原来，我还是如此渺小！渺小得还不够保护你们！
庭院里的场席早已置好，原本是为很多人办大宴的，此时只为了一人。
庭院各处是秋日少见的绿意与鲜花，我甚至觉得上天也在偏帮公主，不然秋日哪来的这么多花与绿？只可惜，侯爷与小侯爷被公主早早送去别院疗养，见不到这些。
主位附近亮如白昼，琴者分坐两排，青儿与大哥在中央伴着激昂的琴音舞剑。主位上坐的那位看似毫不在意的饮酒享乐，眼睛中却透出如鹰般的锐意，陡然接触到那抹锐意我怔了一下，随即却移不开眼了。不是在意容貌，不是在意气质，只是深深的莫名其妙的被眼睛里那抹极力掩藏的锐意吸引。
忽然有种心痛怜惜的感觉。公主说，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人，也是最可怜的人。他有无上的权力，但那权力现在却不被他掌握，他受制于人，最可笑的是，那个极力牵制他的人却是他从小敬爱的祖母。
低头掩下眼睛的湿意，错过了那寻过来的眼神。
他对那种感觉很熟悉，被盯梢的感觉！他不喜欢，很不喜欢！寻着眼神貌似不经意的望过去，看见了一个女子低头的动作。他没看清她的模样，也失了兴趣。只要不是那边的人便好。
只是他没想到，那个没看清面容的女子此时正如仙女般出尘地站在他面前。很奇怪，明明没看清面容，却就是知道是她。他苦涩地咽下一口酒。自觉可笑至极。那么心疼的姐姐却还是怕他会忘记自己，都献美色去了；可是自己竟可笑地一瞬间被迷住。
其实无所谓了，带回去让姐姐安心也好，虽然可能自己不会太安稳了。
登台的方式是公主精心编画的，甚至在庭院中挖出不深的小池塘，下设暗桩，让我事先记好暗桩所在，然后一步一步哼着歌谣走到陛下面前。
只是，那首公主指定的让人觉得安静心平的歌被我换成了《大风歌》。
甫一开口，乐姬和公主都愣在那里。乐姬们不知该如何，公主瞪了我一眼后，示意乐姬们跟着我的曲调。陛下倒是以一种我不知的眼神看着我。
忽然发现，我好像在不经意间真的让公主的目的达到了。
我若说，只是为了让那人开心，让他像他先祖一样睥睨世间，不要过多在意那些阻碍他的人与事，谁会信？
毫无意外，我走到他面前时他顺势将我拉到他旁边坐下，却没有看我，而是对着公主说到：“姐姐这个讴者不错，孤喜欢。只是不知道姐姐肯不肯割爱？”
呵呵，我只能苦笑，他也不懂。
当他转过头来对着我的时候，我却迅速否定了这个想法。
你……懂么？懂我疼惜你的心情，所以才笑，所以才在我手心写“谢谢”？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