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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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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
“他们到底要关我多久?”她用手心握着他的手背,他暗暗一惊,触电般的把手缩回,男女授受不亲,她,她,怎么,怎么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居然还笑的那么自然!
“你到底是什么人?”林玄问她。
“无依无靠的人。”她笑着回答他的问题“你也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不知道。”他的眸子深邃的如海洋一般,落晨的小脸马上垮下,“我就知道。”
一阵凄凉的沉默。
“算了,不跟你玩了,无聊。”
“你很想离开这儿吗?”他紫水晶一般的眼眸突然莫名一黯。
“不想了。”落晨的手指指尖冰冷,对啊,就是离开了,她又有什么去处呢?随风飘扬?颠沛流离?她不敢想象,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是啊!讽刺的笑意爬上嘴角,在现代,她是于若涵,天龙集团的大小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众星捧月,在这里,她是白府的二小姐,美貌如花,是白将军的掌上明珠,可是,一论及利益,她就什么都不是了,只是两家强强连手的陪葬品。
可是,她到底是个无用之人,得到了想要的自由,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的,逃离了云端上神仙一样的日子,她活的下去吗?
“为什么?”他的话打断的她的思考。
“这里很么啊,不愁吃喝,很快乐啊。”
口是心非,她分明是口是心非,演的那么不真实,他看的出她心中的凄苦,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凄苦的源头,也许她就是这般的人,无论有多么苦,都要粉饰太平的吧。
“你找不到她的。”那似一缕孤魂的嘶哑哀鸣,随之而来的是彻骨的冷。
“不可能。”漫长的等待,他怎么能再放掉他,他不允许自己在丢失他,挫骨扬灰般的痛啊
“她不是凌心缘,傻子。”黑暗中。飘忽不定的声音却总是一刀致命。
“不!”他大喊,声音中满是绝望的煎熬,“她是。”
没有了声音,只有旷洁高远的山谷。
“他很快就会找来。”刀疤男子冰冰冷冷的下结论。
“那又怎么样。”风青止淡笑。
“为什么不问我她会不会死?”刀疤男子的面色铁青。
“不会。”风青止额首,不论锋不归说的是哪个他,是炎讳或是白落晨,他们都不会死,就凭他对这两个人的了解,他们都不会死。
“哈哈哈。”他爽朗的笑,脸上深深的疤痕更家狰狞可怕,“不愧是风青止,真是什么都猜的到。”
他很聪明,没错,很快就找到这里。
月黑风高的夜晚。
她很早吹灯,望着从窗子投进来的剪影。
有声音,他警惕地环顾四周,心里猛的漏掉一拍。
阴冷的刀尖从门缝插进,
她猜到了,猜到了是谁,微笑挂在唇角,她早就做好了选择,她想给他一个机会,也想给他自己一个机会,不论对与不对。
“落晨,跟我走。”他开了门,反手钳住她的手腕。
“不,我不走。”她坚定的说,她知道自己的任务没有完成,若是出去了,不但他得死,自己也活不成,不如就呆在这里,静观其变。
“为什么?”他的脸上似乎染上了一抹受伤的神色。
“我,我还有事没有做完。”她挣开他似岩浆搬滚烫的手,“再说,我不值得你如此冒险啊。”
“不值得?那还有什么事情值得我去做?“他像一头被她激怒的狮子,”凌心缘,你到底明不明白,一千年,你知道一千年的煎熬吗?”
“还真让人感动。”她露出讥讽的笑容,“爱吗?你口中的爱吗?真是廉价的东西,那种稍纵即逝的感觉让人讨厌。”她抱尝过在利益前不堪一击的山盟海誓,怎么还敢相信这伤敌人不浅的感情呢?
不痛了,真不痛了,无痛方是痛之极。
“稍纵即逝,稍纵即逝,真是可笑的稍纵即逝啊。”他的眼睛,冷的像潭死水,“凌心缘,你好狠心啊。”他知道他欠她的,但是,为什么连弥补的机会也不给他,为什么?
“我不是凌心缘。”你也不是那个无情的人,而我是,我才冷血,才无情。
“那我也要带走你。”他发狂,黑暗里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喘息声与指节的响动。
“学会放手吧。”她叹息,那是她最后的忠告,他若一心背道而驰,那她……也无法再说什么。落晨的怀中,似有一池清凉微微流动,在衣间散发着凉凉的光芒,是萧~!
玉质的萧,似乎有了灵性一般,清凉的仿佛在哭泣。
“放手……”他的目光疏散,瞳孔没有了往日的光泽,“为什么要放手的人是我。”炎讳又想起那个雨夜伤心的起点。
“走吧。”她现在只有一句话。
“为什么?也许上天该还我一个公道。”他闪电一样消失在门口,留下的,只有凄凉。
落晨的脸色苍白,她的良心能为她做的只有这些,她不会再轻易放纵自己的感情,也许那种最后只回伤到自己的放纵,才是一种罪过吧。
她拿出萧,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一直留到心里。
凄美的萧声,莹莹绕绕。
“你果真没让我失望。”刀疤男子推门而入,打断了她的萧声,自然而然的打破了那份清净。
“你觉得我很容易让人失望吗?起码,我不会让你失望。”落晨坐下细细打量着他,“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
“你刚刚,明明可以一走了之。”他答非所问。
“一走了之?你既然可以将我抓来一次,自然就可以抓我第二次,走?我认为没有那个必要。”她轻轻的在发间抽出钗子,漆黑如墨的发垂直散开,“我的问题,不难回答。”
“该放你的时候,我自然会放了你,放心,我对你没有兴趣,让炎讳生不如死之后,你就没有用处了。”他笑的妖娆。
她病了,身体虚弱的很,也无意去想什么了,不知不觉,冬日的第一场雪,便纷纷扬扬如期而至。片片飘落。就像岁月,点滴覆盖,又是一个年尾,被阴霾罩住的年尾,处处透露着不祥的兆头。
“白姑娘。”林玄?她回头,目光滞留在他怀中的刀上。
他被她看的尴尬,轻咳一声,“天凉了,回屋吧,再冻着怎么办?”突然,她诧异地望向林玄,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猛的惊醒,也觉得自己说的话似有些不妥,那个语气,还有……他想再说点什么来弥补,可是又怕愈描愈黑。
落晨见他有些尴尬,忙岔开话题,笑着说到,“你们总关着我也不是办法,能否果断的做出决定,是放了我,还是一刀结果了我。”
“这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他垂眸,脑海中是锋不归脸上深深的刀疤和满脸的怒气。
但是,她,毕竟是无辜的,本应该是个局外的人。
就算是场闹剧,也要……
“锋不归,她只不过是个无辜的人,你想报仇,有很多途径可以成功,又为什么偏偏要她这一个姑娘家受苦呢?”他灰色的衣裳,与那对紫水晶一般的双眸,很不搭调。
“姑娘家?像她这样冷血无情的姑娘家还真是不多见呢。”锋不归的眉峰耸动,“若非亲眼所见,我还真不相信她一个姑娘家可以如此,奇啊!”
“她是被逼的吧,若不是被逼,哪有一个女子能够做出那么无情的事。”他突然想起那场大火,尽人皆知的大火,生生要了几百个人的命,就是他,一个杀手,也觉得不寒而栗。
“白落晨,她不是个傻子,就算是个傻子,也不能把手脚做的那么不干不净,她那么做,是给谁看呢?”他握紧椅子的扶手,要捏碎一样。
“朝廷。”他想了想,惊的不禁脱口而出,难道她真的有什么目的?难道她真的像锋不归说的,她把自己卷入是是非非,是为了得到什么。
“放了她,看她回去那里。”风青止合上手中的折扇,她以前是个那么容易就能让人看透心思的女孩儿,难道整整十五年,她骗了所有人整整十五年,他怕了。
锋不归想想,炎讳一定不会放弃的,放了她,一举两得。
“放了我?”落晨看着他给自己披上披风。
“是。”林玄的心尖涌起一池苦涩,她,如果真是那样的人,那自己怎么办,难怪师傅说,动什么,也不要动真情。
“那我走了。”她流下一句不冷不热的话,离开了这里。
午夜漆黑的小巷,回荡着她的脚步声,可是为什么她总是觉得背后有人跟着她呢,也许是幻觉吧。
必须连夜找到落脚的地方,她不想以后都露宿街头呢!她发现自己错了,不该良心为泯的拒绝炎讳,方百里给她的任务,她没有完成。
“落晨不知道这是那里,总之一切都很陌生,只有碰碰运气了。
呕~~~一个白衣盛雪的人,扶着强,呕吐,吐出来的却只有胆汁了,但他还在拼命的吐,汗珠顺着额头滚落,一个穿着如此干净的男人,怎么会狼狈到这般模样,不过,在这个寂静的巷子里,能看见人,她还是很高兴的。
他看见她了,那是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好象一对幽蓝的宝石,绚目的光芒直直射向她,
她不习惯别人的目光,微微低头,却发现城市已然不远了,赶路要紧。
落晨起步,离开。
“等等。”她的身后传来虚弱的声音,“姑娘,能扶我到那边的村子吗?”
那边?她踌躇了一下,回头看看。向那边走对她来说分明是南辕北辙,而她,不能浪费时间了。“对不起,我还要赶路。”她平静到,转头离开。
“姑娘,求……求你帮帮我,就,就算行善,呕~~~~”他又吐了一口,汗水落入土地。
哼,既然自愿醉酒,又为什么要求人。
“对不起,我要赶路。”省去一‘还’字就是说此事无法挽回,她快不离去。
终于到了,古老的城门上,铿锵有力的三个大字——惊天府。
惊天?惊天动地的惊天吗?
她到要看看,什么足够惊天。
起步,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