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之婉兮清扬暗香浮》安莲

7、王语嫣来了！

　　“好有趣的孩子，你倒是个直肠子。”王夫人亲自将点心碟子推到木婉清面前：“吃罢，你这丫头和我的女儿语嫣有一点像，而且你性情蛮合我意，我这个人对于喜欢的东西，得不到的就留不得了……”

　　一块红豆糕瞬间被她捏碎，王夫人勾唇一笑，妩媚动人：“好孩子，做我的侍女我定不会亏待你，你的衣食和其他侍女仆妇不同，就当做半个小姐，特地给你置办一份，如何？”

　　“唔~”木婉清鼓着包子脸作苦恼状：“夫人对我这么好，可是我却什么也不会，笨手笨脚的，师父以前也经常骂我笨，做事一团糟。我怕我做不好惹夫人生气，夫人讨厌我就把我杀了做花肥……”

　　“你乖乖的我就不把你杀了做花肥。”王夫人扑哧一声笑了，她一向做事果断，可生了个娇滴滴的女儿却没有遗传她的杀伐决断，整日抱着武功秘籍啃，就希望她那表哥慕容复能多看她几眼，和她多说几句话。木婉清与王语嫣同龄，那股直率烂漫煞是可爱讨自己喜欢，长相也十分合眼缘，曼陀山庄里女孩子多的是，但全都是唯唯诺诺，见了自己大气都不敢出。留下木婉清陪自己说说话解闷倒也不错。

　　见木婉清还在纠结，王夫人一巴掌拍在她的后脑勺上道：“就这么定了！以后在曼陀山庄里你就叫小婉吧，阿平！”

　　小婉？我还大筷小勺子呢……木婉清在心里猛吐槽。

　　平婆婆赶紧上前躬身答应：“奴婢在。”

　　“先带小婉去吃点东西然后梳洗一下，再给找间大一点干净的屋子给小婉，然后让裁剪嬷嬷给她做几套衣衫，你再教她些规矩。”王夫人道：“小婉，我给你做漂亮衣服，你高兴吗？”

　　“高、高兴。”木婉清嘟囔道，高兴个鬼！突然间就从一个预备役女侠变成了侍女，哪能高兴的起来？

　　“那你怎么一点高兴的样子都没有？”王夫人抿嘴笑道。

　　平婆婆站在木婉清后面，拍拍她的肩道：“还不快跪下谢夫人恩典？”

　　木婉清一脸为难：“夫人对我这么好，我当然感激不尽啦，可是……可是我……”

　　她弯下腰揉揉右脚膝盖，水汪汪的眼睛楚楚可怜地望着王夫人：“我从小就习武，虽然天资不高，经常磕磕碰碰，我的膝盖前阵子更是受了伤，中了一箭，这才还没好就被掳来，能不能不跪？”

　　开玩笑！要是让秦红棉那个便宜老娘知道自己向王夫人下跪，估计她会气的直接杀了自己。

　　王夫人抿嘴笑：“那你更要乖乖的，要是惹我生气不但打你一顿更要罚跪！”

　　“我、我会努力不做坏事的！”

　　好累……木婉清在心里叹气，看来是回不去了，想到秦红棉她眼神一黯，本来很快就可以母女相认的，不知道她会不会赶来将自己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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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香幽幽，静静地从鹤莲三花香炉中弥漫出来，满室飘香。藕色的纱幔随着没关严的小窗吹进来的风轻轻飘动，虫草绘花檀木屏风将内室与外部阻隔开来，从里面传来一阵阵悦耳的琴声。

　　一名梳着总角的小婢轻手轻脚走来，对另一名身着绿衣，正端着一盘水果要往内室送的小婢耳语几句。

　　“咦？有这回事？”绿衣小婢惊奇道，立刻捂住了嘴，唯恐打搅了里面的弹琴之人。

　　琴声果然停了下来，少女轻柔稚嫩的声音在纱帘内响起：“小茗，怎么了？”

　　绿衣小婢低声笑道：“打搅到小姐弹琴了，是夫人身边的芸草妹妹来了。”

　　少女柔柔的说道：“从刚才起就听得前面红霞楼好热闹，曼陀山庄从来没有这样过。芸草，出了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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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里面，一老一小绕着圆桌彼此不动对峙着。

　　“臭丫头给我过来！”鼓着肚子的平婆婆瞪着披头散发的小姑娘，挥舞着手中的梳子和花里胡哨的头饰叫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平婆婆难得心情好想给你梳头是你的福气，你躲什么躲！”

　　木婉清猛摇头：“不要不要！昨天您给我梳头拽的我头发好痛！而且都是大红大绿的花啊簪的，搞得我被其他人笑话。”

　　“夫人不是看到你的样子笑了嘛，看样子喜欢着呢。”

　　拜托……但凡正常一点的人看到那副脸蛋两坨高原红+，头上差着红花紫花的傻姑样子没有一个不会笑吧？想起昨天的惨景木婉清羞愤了。“平婆婆，求您行行好好吧，请您去祸害…啊不，是去关爱其他婢女吧！”

　　平婆婆嘴角抽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今天非要把你的头给梳好不可！”

　　“怎么这么热闹？平婆婆在么？”

　　就在她准备来一招饿虎扑羊的时候，一个柔柔软软的少女声音传了进来，清脆娇柔，恰似黄莺出谷，泉水叮咚，如盛夏中一股清冽的甘泉。

　　“小姐怎么来了？”平婆婆疑惑地放下手里的东西。

　　小姐？！木婉清精神为之一振，王语嫣，王语嫣来了！

　　（……小木同学，你的反应好像追星族= =|||）

　　一个绿衣小婢掀起帘子，穿着鹅黄色衫子的少女袅袅婷婷走了进来。

　　什么叫姣花照水，什么叫弱柳迎风，就是眼前这个少女的样子！

　　她身形苗条与木婉清差不多高，披肩长发简单的用一根别致的玉簪挽了髻子，五官与王夫人极为相似，虽没有她母亲那般雍容艳丽，却也是娇美不可方物，再过几年绝对称得上是美若天仙，绝代佳人了。

　　“你、你是王语嫣？！”

　　绿衣小婢开口斥道：“大胆！竟敢直呼小姐名字！”

　　“小茗！”王语嫣嗔怪的看了自己的婢女一眼。

　　平婆婆给王语嫣行了个礼，道：“小姐，这个小婉是新来的，规矩还没学会，冲撞了小姐，请您不要见怪。”说罢，拽了拽木婉清，示意她向王语嫣赔罪。

　　木婉清不亢不卑的对王语嫣福了福身子：“木…小婉这里跟小姐陪不是，请小姐见谅。”

　　王语嫣微微一笑：“无妨，我听说娘这里新来了个婢女很讨她喜欢，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婢女能让娘另眼相待，今日一见，果然不俗。”

　　那个名唤小茗的小婢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当然不俗，能和平婆婆吵的大门口都听得到，这个时辰了还披头散发，像什么样子嘛！这女的给夫人灌了什么迷魂药，夫人居然特地吩咐她的衣食和大伙不一样，俨然一个副小姐！想到这里，她白了木婉清一眼，眼里的不屑鄙视一览无遗。

　　站在她身后的王语嫣没看见，平婆婆和木婉清却瞧得一清二楚，平婆婆皱起眉，木婉清将小茗的不屑只当没看见，依旧低着头装愚。

　　“平婆婆和小婉在闹什么？在门外都听见里面的声音了。”王语嫣伸出手摸了一把木婉清的长发，笑道：“怎么还不梳妆打扮？”

　　平婆婆笑道：“这不正为这事儿闹呢，这丫头性子野，说什么也不让我给她梳发。”

　　王语嫣莞尔一笑：“就为这个？小婉你为什么不让平婆婆给你梳发？”

　　感受到背后平婆婆杀人的目光，木婉清顿了顿道：“唔…平婆婆有一双巧手，能够梳出非常好看的头发，但是……我自小在山里长大，只觉得太繁琐麻烦，还不如直接拿根布条扎起来自在呢。”

　　只有布条扎头发？王语嫣想象不能。“在山里长大？”她有些好奇：“就你一个人么？”

　　“还有我师父呢。”

　　“那你是从哪里来的？”

　　查户口么？木婉清观察着王萝莉的表情，道：“我们住在西南大理和蜀地的交界处的山里，附近有一个很大的木芍镇，除了我们汉人，还有百夷、傣族等等异族人居住在附近。”

　　王语嫣笑道：“一定很热闹吧。”“是的，一到节日祭祀时，大家都穿上漂亮衣服，带上一些稀罕玩意到木芍镇上卖，还有很多杂耍看呢！大家一起跳舞唱歌，一起喝酒吃东西，不管认识不认识，只要聚在一起，就是朋友。”

　　“……真好，我除了燕子坞，哪里都没去过。”王语嫣想象着木婉清描述的场景，向往地说。

　　木婉清笑道：“你以后会去更多的地方的，游尽天下，阅尽山河。”

　　她可没说错，再过六七年狼狈鬼段誉就来了，然后王大小姐的江湖奇遇记就此上演。

　　这个貌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孩和自由穿行在山野间的木婉清不同，是正宗的温室花朵，除了偶尔去一去燕子坞，她从未踏出曼陀山庄一步，自然对这个从遥远西南而来的同龄少女充满好奇。

　　王语嫣抿嘴一笑：“我听娘说了，你以后要和我一起读书做女红。”“哎？”木婉清一愣，看向平婆婆。

　　平婆婆笑的脸上的皱褶都成了一朵菊花：“是夫人特地吩咐的，还有琴棋书画。”

　　“一起…读书做女红？琴棋书画？！”木婉清黑线，心里警铃大作，王夫人这唱的是哪一出？原著里她根本不是这么大方的人吧，居然让她一个边远山区来的野丫头和宝贝独生女儿放在一起读书，再说这几天给自己的待遇好过头了……有阴谋！绝对有阴谋！

　　“呃，那就请，请多多指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