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都开了》梵天Suzy

29、第29章

　　线条挺拔，剪裁细致，配上锆石领针，即使系紧腰带也没有褶皱印痕的印花棉质风衣。当然，零售价虽然并非昂贵，却绝对称不上亲切。
　　花臻第一时间穿上这件原汁原味、对原图没有任何改动的衣服，异常感动！
　　当然，走在校园里的回头率也不低——回头注视的女生更多。
　　她边走边想着人物画怎么处理，而看客们则在纷纷研究这件衣服的价格。
　　“……纯粹讲色彩，其实没有什么意思。大家都创作过，这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大家看这里……”
　　还算年轻的讲师言之有物，颇有自己的见地，所以花臻基本上没有缺席过他的课——在手机和元谟的帮助下。
　　“……比如，嗯，这位同学的衣服……右手袖子上的一块阴影，这位，嗯，花臻同学，你站起来、举起袖子让大家看一下。”
　　花臻有些尴尬、有些得意地当了回活动展示架。
　　“这可能是哪幅欧洲的油画做的服装——”
　　“老师，这个不是油画，嗯，也不是水粉画工笔画，哎，刷子和毛笔都用上了。”
　　讲师愣了下，“这个剪裁，应该名牌衣服吧？”
　　“是国内品牌，不过也销售到国外的，至少这个系列不存在侵权问题，所以国内外都可以卖。”
　　“哦……”讲师一开始就被这衣服上的绚丽色彩迷住了，忍不住还是拿来当实际例子来讲解，“这幅画呢？”
　　“我直接在衣服上画的，包括领子、钮扣、腰带，都是我直接画上去，服装公司拿去扫描、再做成衣服出售。这不是一幅平面画改编的。”
　　不大的课堂里静默了会儿，然后，嗡嗡声越来越响。
　　“你画的？你设计服装？”讲师极其惊讶。
　　“我只画画。直接画衣服还是头一次。”
　　讲师毫不犹豫地让她原地慢慢转了两圈。
　　“颜色……很好！非常好！”讲师忍不住又盯了好半天。如果是国际品牌也就算了，如今，居然是自己学生“画”的衣服！那种心理相当微妙，羡慕的、感叹的、嫉妒的、欣喜的……算是五味杂陈吧！“你画这件衣服花了多长时间？”
　　“嗯……断断续续挺长时间了，从拿到白板衣服，构图，采风，嗯，还浪费了几件……大概前后有三四个月吧。”
　　底下又是一阵的嗡嗡嗡。这回，学生们少了妒忌，多了大量的疑惑不解，还有绝望——几个月才出一件衣服，那得画多少年才买得起房子啊？！
　　“很好的作品。”讲师微笑，点头，平衡了。再厉害的人，纯粹勾勒这么精致细腻的线条，起码两天。一个以艺术创作为生的人，一年出一两件可以称为作品的东西已经算不错了，再算一下收益……他是了解大致行情的，所以——完全可以接受嘛！
　　下了课，很多同学围上来，主要问的就是一件事：收入几何？
　　花臻没有太多隐瞒，不过也不是和盘托出。
　　“……比如有一个顾客花八百买了这件衣服——”
　　“才八百？”有女生尖叫。“我也去买！”
　　“那你能得多少？”
　　“四块钱。不过因为虽然我画在风衣上，不过同样的图案可以有不同的材质。而且经过电脑处理，可以有不同的画面效果，所以可以有一系列的产品，最后我的收益提成可以有几万，加上买断的钱……总体上还不错的。”
　　打听收入的同学全都无趣地散开。这份是辛苦钱，实在没什么可以羡慕的，不少人在外打工画宣传画也差不多了。其实，大部分人的梦想是一幅画就成为千万富翁的世纪奇迹……
　　余下的都是打听便宜衣服的女生。
　　“……真丝旗袍就贵了，怎么也要四位数。”花臻没有提繁花系列五位数的精美礼服，除了公司送的非卖品样衣，她自己根本舍不得买。
　　“那当然！什么材料什么价格嘛！”
　　“这个是什么折扣卡啊？”
　　“就在那个风情街区？我知道，去过几次的。”
　　“唉，这个剪裁很好呢。”
　　“网上有卖吗？”
　　“你买几折？”
　　“……”
　　“……”
　　最后，花臻被迫打电话给公司客服，问了一堆问题，总算把热情过度的女同学打发走。

　　***

　　镇上要拍新版旅游宣传片，不，其实是作为区的旅游片子中的几个镜头。
　　花臻被叫回去折腾了大半天，弄出来五分钟的镜头，来“备选”片中十秒钟的镜头！
　　而元谟……因为一般观众喜欢年轻低领美女而不是男青年弹古琴的样子，直接被无视。
　　不过，花臻和场务、导演助理及官方代表因为服装问题有了小小的争执。最后，导演拍板，换下劣质古装，用她指定的新款旗袍——当然是繁花系列，一层绣花一层印染、结合起来美得不行，可惜这主要是设计师们的功劳，所以她的提成远远不够五位数的售价……不过内部超高折扣的比例还说得过去。
　　不过，当天晚上，就听说有当地女企业家要抢她的角色、出这个风头，花臻有些恼怒了：如果不放出来，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免费、甚至倒贴做公司的模特！拼死也要把自己穿繁花的样子到处传播！
　　“臻臻，你放心，导演说，会把那段镜头拷给你。”爷爷这样安慰。
　　“给不给无所谓，拍的一般。”花臻不肯承认自己的怒意。“我找专业的艺术摄影帮我拍！给小舅舅当宣传照？！”
　　“好！臻臻的照片肯定漂亮，我拿来换换内装修……对了，你那身衣服不错。”小舅舅眼光毒，只看好东西。
　　“里层的图案是我的画改编的，不过主要是设计得好，版型也是最好的剪裁师做的，所以我的提成比例很小。”
　　“难怪！而且料子用的丝很好，绣花也完全没有相同的地方。要上万吧。”
　　“嗯。不过我本人买公司所有的东西，都是生产成本价，设计费什么的都不算，所以才三折，不过是不带标签、不算销售的。”因此不能送人或转卖。
　　“那，如果设计师给他女朋友买呢？”
　　“价格和我一样。老板、还有部门经理们买，也是这个价。其他的普通员工就要高一些了……但每个品种的数量不能超过两件。”花臻耐心地解释着。
　　小舅舅点头，打消了让外甥女去批发最低折扣货的念头。
　　接下来，元家做东的四桌子席面上男女老少亲亲戚戚各自讲些近况，说点趣事。给花臻和元谟姐弟俩接风是随便找的理由，实质上就是充分利用元氏花园的大堂，大家乐和一把。这不，除了米酒绿茶，饭菜碗筷都是隔壁饭馆送来的，一个多小时后馆子里的服务生在过了客流高峰后再来收拾。而这个时候大家就转战后园水榭茶室，一人一把各色古典木椅木榻，“奢侈”享受。

　　本文并非言情
另，这个不是现在的物价水平，是5-10年后的。所以文中的800请化为现值的300元人民币……真的是白菜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