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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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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遇见他时,他躺在榻上,面色苍白,口中不停的呼喊着“馥雅.....馥雅......”我打来一盆温水,替他擦汗,他却突然握住我的手,好像找到了什么至宝一般不肯松手,呢喃着“馥雅,花开了,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他向一个迷路的小孩一样无助,声音里竟然带着一丝哭腔。
馥雅?是他爱的人吗?脑海中突然出现了那个叫金玉的灵动女孩,我顿时明白了眼前这人呼唤中的意义,又是一个被情所伤的人吧?
正在我疑惑之时,他醒了,猛地推开我,一脸警惕的盯着我,我冲他一笑,道:“你醒了”
他依然没有放下戒备,像一只刺猬蜷在床里面,谁靠近他,谁就会受伤。
“我在哪?”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声音温润好听,却充满敌意。
“是我救的你,这里.....”
还没等我说完,他就向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疯一般的摔下床,向门口爬去,我拦住他,他的伤势,还没有好。
他抓着我向我声嘶力竭的喊着:“我要去找馥雅,我还没有告诉她,红鸾殿的花开了,我们北国也有爱情,也有春天!”
实在不忍他这样伤害自己,一狠心,劈向他的后颈,他才安静的昏在了我的脚下。
他再醒来,已经是几天后了,没有了那日的冲动,我却从没见他笑过,永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那日,我在院中饮酒,不得不承认酒是好东西,尤其是金玉走了以后,我的生活似乎就离不开这东西了。
他慢慢的走了过来,在我身边坐下,一把躲过我的酒壶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我抓住他的手腕,担心道:“你的身体.....”
“没事,酒,是好东西”他又饮下一口,我看着他,终是没说话。
“为什么会坐轮椅?”他不经意的问着,尽管这是他第一次正式和我说话。
“为了一个情字,我爱她,只是,她不爱我”我并不隐瞒,对他,我总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或许是因为我们是所谓的天涯沦落人吧?
“哦?”他挑眉看向我,“那我们岂不是天涯沦落人了?”
我轻笑,他也笑了。是我的错觉吗?原来他也会笑,而且,还那么好看。
“那就为了我们的天涯沦落人,一醉方休!”
看着他期待的眼神,我忽然什么都不想再想了,就随他,一醉方休!
桌上的酒转眼间就以见底,他喝了很多,眼神迷离透着蒙蒙水汽,脸红的像桃花一样,他抓着我的衣襟,委屈的向丢了糖果的孩子一样,不停地问着:“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不爱我?”
“我没有不爱你啊!”我的神智也开始变得不再清晰,看着这样的他,我竟觉得无比惹人怜爱,不知怎么的就脱口而出那句话。
“真的吗?”他看着我,眼睛里泛着一层闪亮的光,迷离了我的眼,我知道他不是金玉,却还是......吻了他。
第二日醒来,他还躺在我的怀里,安静的像一只无害的兔子,卸下了刺猬的伪装,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无助。
心跳就那么漏了一拍,如果可以这样一辈子护他在怀......可怕的想法让我瞬间无比厌恶起自己来,我在想什么?我竟然想和一个男人......
他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自己在我怀里,忙慌乱的跳了起来,我有些自嘲,看吧,一个拥抱,就已让他如此厌恶,又何况,是一生的相守呢?
我不确定他是否记得昨晚那个吻,如果他还记得,我要如何解释,情不自禁还是酒后乱性?
然而他什么都没说,转身走进了屋。
一个月后,他的伤已经大好,他要走了,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总有一天,他会离开这里,那个叫馥雅的女子,他放不下。
我看着他那件被箭刺坏的衣服,转身回房把自己的一见衣服送给了他。
他推拒,却还是无奈我的坚持,换好衣服的一刹那,我有些恍惚,他好适合穿白衣,温润如玉,目若朗星,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美的不似真的。
他比我矮一些,骨架也比我要小,我的衣服,显然对他来说有点大,他窘迫的笑了笑,我竟真的看痴了。
“这衣服太大了,不适合我”
“就留着吧”我的语气中竟然带着一丝乞求“好歹,这是我唯一能送你的东西了,离开这,你应该,就不会回来了吧”
他不在说话,眉眼中一片黯然,他也会不舍吗?这样,就够了。
他还是走了,这间屋子又剩下我一个人了,原本已经习惯一个人的我,现在面对着这个空荡荡的房子,竟然有些想流泪的冲动,为什么最后被剩下的总是我呢?玉儿......连城.....
日子又回到了从前,我独自在院中饮酒,月光凄然,何时起,玉儿的脸渐渐变得模糊,模糊到我已经好久不再想起她了,反而是连成的脸不断地在我眼前晃过,戒备的他,可爱的他,窘迫的他,无助的他,最后无数张脸慢慢会合,他竟真的站在了我的面前。
“喝酒这种好事怎么能不叫我?”他抢过酒壶,灌了一口。
“为什么回来?怎么不去找你的馥雅?”
“我是回来讨债的!”
“什么债?我怎么不记得?”
他嘟了嘟嘴,看着我说:“有人趁我喝醉偷亲我还不承认,你说该不该讨债?”
我笑了,原来,他都知道。“好,我还,可是,你不要后悔,我可是要还一辈子的”
说完,我凑近他,在他的唇边,印下一个吻。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