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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远来是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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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好酒好菜,你连牢饭都没给过一口---”
谁知,还不等端木希辰站稳,就感觉到后背一麻,被人点中了穴道,才知道自己中了墨擎苍的圈套。
果不其然,一身青衣的徐言从自己后面走了过来,只得浮起一丝苦笑看着缓缓从屏风里转出来的男人咬牙切齿。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将军王也只会使些不入流的招数,要抢美人还要手底下的侍卫相帮,真不知道,这将军王在战场上是不是也是这样捞军功的,徐言,真替你不值,找了个这样的主子卖命,不值啊。”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徐言瞟了端木希辰一眼:真是个呱噪的人。
台下的徐前也招呼着士兵们,将眼前强撑的灰衣男子给五花大绑起来。
“卑鄙。”
灰衣男子恨声道,一双眸子像要喷出火来,可无奈,全身软绵绵的没一丝力气,心里还在想是什么时候着了他的道。
“呵,在下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难道许大侍卫是第一天和本尊打交道吗。”
徐前也不恼,反而兴致勃勃的问着丝毫没有反抗之力的许义。
许义不出声了,眼角飘到台上同样受制于人的主子,心里悔不当初:都怪自己,怎么就没看牢主子呢,又要下大牢了。
徐前轻笑一声,跺到台前,撩起衣摆,左手从袖子里掏出一方丝巾,弯腰将钉进舞台边缘的石柱上一支银色的镖尾,用力一拔,才将飞镖拔出来,置在掌中,银色镖身没有丝毫出奇之处,细看之下,才会发现上面沾有细细的粉末。
“许侍卫,这东西在下才刚刚研究出来不久,没想到这第一个试药之人居然会是你,依在下看来,这真是这回香散莫大的荣幸啊。”
徐前揶揄着脸色青紫的许义大笑出声。
“哎呀,许侍卫,不好意思啊,在下忘了告诉你,这独门配制的回香散,在下还未研究出解它之法,这可如何是好,真是对不住了。”
做作的样子,气的许义肺都绞痛起来。
“将军王,在下远来是客,难道泱泱玥国就是这样招呼客人的,真是叫在下好不失望啊。”
端木希辰虽然不能动弹,但是嘴里却还是不饶人。
“我们可没请你来,不请自来的人通常都不是什么好人,你更加不是。”
徐言辩解到,台下还有一大帮子人,虽然是背对着舞台,但耳朵可没封上,要是这人颠三倒四的话让有心人听去,一传十,十传百,到时候还落得个不分是非对错不明青红皂白了,主子是不在乎这些,自己只能多担待着点了。
“哦,莫是将军王还不知道本殿是收了你玥国----”
端木希辰还欲再说,却突然住了口,是被台下上来的徐言给点了哑穴,只得噤声。
徐言可不和他周旋,待得上了前,一把扭住端木希辰的左手一拉,昏迷着的秦曼曦就转投自己的怀抱了。
迅速探了探鼻息,眉心一紧,左手飞点周身几处大穴,右掌运气内力就传送而至,打通气血之际,感觉到一股真气在前方游走开路,眼神扫了一眼含笑看着自己的端木希辰,也不多言,片刻之后,怀中佳人嘤咛一声,有了苏醒的迹象。
徐前这样说着,一跃上了舞台,,小心接过徐言臂弯里的秦曼曦,查看起她的脉象。
“怎样?”
徐言见弟弟的一番作为,心知这女子怕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回了。
“无碍了,这女子倒也心狠,用上了问情汤不说,还将自己弄成这副样子,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
徐前搜索着一些灌入脑海的思绪,有些不明白为何她的脉象如此怪异,还未想清楚,怀中的女子就微微颤动了一下,怕是缓过来了。
沉重的身子像是灌了铅一般,丝毫动弹不得,秦曼曦恢复意识的时候,只能紧紧的锁着眉心,用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却是无可奈何,浑身的力气被抽了个干净,只有腰间有力的臂弯撑着自己,死,就是这样的感觉吗?也并不难过。
半晌,秦曼曦感觉好一点了,指尖微动,触到的是温软的衣料,呼吸间,是暖暖的味道,耳间搜索到的,是日思夜想的声线。
“ 回府”
两个字,秦曼曦只觉得自己像是突然被充满了力量,是他,倦怠的思绪陡然间雀跃起来,触手的温暖让自己用力拉着,虽然还看不清楚,但是急不可待的心情让自己情不自禁的问出声:
“你来了吗,曦儿等了你好久。”
模糊的视线终于清晰,秦曼曦呆呆看着自己用力抓住的男子:细长的凤眼,高挺的鼻梁,“我来看看,舍得用问情来吸引师兄目光的美人是有何等的姿色。”
眉间眼底带着笑意,抿着的薄唇是一丝玩味的笑。
“曦儿姑娘等了在下许久吗?”
微扬的声调无法和记忆里的重合,不是他,不是啊。
秦曼曦不信的后退,喃喃的低语着,浑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纷乱的脚步有点趔趄,终是踩上了身上仅剩的轻纱,向后倒去,撞进了一个坚硬的胸膛。
薄纱不堪重负,从肩头撕裂开,嗤啦的声响刺激的秦曼曦脑中一片空白,立着的几人见此情形也唯有目瞪口呆的份,墨擎苍虽然不是什么好人,此时的情况却不由他置之不理,只能将怀中跌倒的女子搂住背过身去,俐落的除下外袍裹住轻纱半掩的曼妙身躯。
一边的徐言面不改色的背过身去,而徐前则是一脸嫌恶的盯着不能动弹的端木希辰说道
“少儿不宜,不知回避吗。”
说着还伸出大掌挡住了端木希辰的视线,让端木希辰一阵无语。
墨擎苍放开怀里搂着的佳人,退后些许,略微整了整自己还剩下的里衣。
“月哥哥。”
秦曼曦低唤一声,看着面前日思夜想的人,却不敢靠近,秀手紧紧裹着挂在身上的袍子,上面,还有他的体温,自己刚才就在他的怀里,不敢置信,那样亲密的距离。
“回府。”
平淡的声音没有夹带丝毫情感,秦曼曦看着转身离开的背影,眼泪就迷蒙了视线,眼里的世界除了泪光,再也没了他。
秦曼曦不想让自己哭出声,只得拼命的憋着呼吸,不让眼泪滚落,瞧见脚底踩着的轻纱,心头一阵绞痛。
月哥哥你能回头看曦儿一眼吗?
秦曼曦自问自回的摇着头,散落的发丝打在脸颊上,生疼生疼。
月哥哥,曦儿在这里等你好久了。
秦曼曦无奈的抱住双肩,好冷啊,好冷,又回到先前溺水的感觉了,好无力,周围的一切都像被冰封了一样,没有一丝温度。
月哥哥,曦儿只能,只能在这里等,等你了。
秦曼曦眼前一黑,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月哥哥正牵着自己的手,走在小树林的羊肠小道上,自己不时抬头看看林子散落的光线,又不时偷看旁边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月哥哥,看着他的专心致志,一往无前。
“月哥哥会唱歌吗?”
自己傻傻的发问,却是看着哥哥的侧脸发呆了。
“不会。”
月哥哥的声调不像齐叔叔的低沉,却很是好听。
“那曦儿唱歌给你听。”
自己的心好不雀跃,想到齐嫂子亮丽的歌喉,每每让自己沉醉的小曲,相信月哥哥也一定会喜欢的。
“嗯。”
月哥哥淡淡的答应了。
“谁家少年好风流,
春郊催马上溪头
一重水往浣纱溪
二重水弯戈浅流
三重水来递锦帕
四重水到家门口
锦帕遮面姑娘羞
春风吹到姻缘就”
清丽的声音,就回荡在脑海里,更清晰的,是梦里少年的那张俊美的脸。
梦很美,但终究有醒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