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这就停了》尘*

3、sorry先生，大笨蛋

　　莫凉东坐在教学楼顶楼的护栏边，左脚搭在右脚大腿上，悠闲地晃着，两手肘靠着护栏，手撑着后脑勺。风肆虐地吹拂着，他的校服领、袖、裤摆仿佛充满了无尽的力气般反复摆动，又如同犯错的孩子被手掌掴着，典型地被风抽。就这样，被风抽着的莫凉东又开始心情很好地笑了，还哼起了歌：“秋天爱萧瑟的风，加速了寂寞~~”
　　“sorry先生，大笨蛋!”莫若非那日气不过改了莫凉东的特制铃声，并宣称永世不换。
　　“嗯。”莫凉东这次等了七声后才接起电话。
　　“……阿所……”那头传来悦耳却略显霸道的女声，莫凉东眯起的眼闪过一丝怒气，他脱口而出：“该死。”
　　“喂，你敢骂我！”那头声音稍稍拔高，些微不满。
　　“呵，我哪舍得，想念我么，现在。”
　　莫凉东站起身走向顶楼楼梯的门，打开然后往下走，步伐越来越快。
　　“最好是，我找你有事，来我们学校。然后电我。”
　　“嗯，我现在去。’”
　　莫凉东等着那头挂了电话后才查看了手机，只见所有的来电铃声都调成了莫若非的那句话，害他等了那么久才接起电话，足够莫若非打扫屋子三个月了。
　　莫凉东花了大概10分钟左右来到业北中学，然后他掏出电话时就看见一群人走了过来，大概五个人，中间笑得尤其开怀的便直接印入莫凉东的眼里，他倏地扯起嘴角，自然而然地跟着开怀。
　　“阿所……”刘伶转头时发现莫凉东便挥起手，一副很得意的表情。
　　“你就是阿所？蛮帅的。”刘伶身旁的女生趁势靠近着莫凉东，莫凉东的眸子蓦地冷了下来，他勾起女生的下巴用力捏着，“别这样叫我，听着恶心。”然后甩开那个女生，女生摔倒在地上弄得刘伶一脸尴尬。
　　“阿所，她是我的人，你不要惹我生气。”刘伶扶起那个女生，却见女生甩开她的手，瞪了她一眼扬长而去。
　　“如果，你是我的人，我可以考虑。”莫凉东看着女生离去的背影眼神变得深邃迷离，他右手抚摸着左手尾戒，一下一下规律而缓慢，其余三个人见气氛变得微妙都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刘伶见状无可奈何瞪了莫凉东一眼接着转身也想离开。
　　“就你那种智商，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有对你说过‘我是喜欢你，不是想当你的狗。’吧。我也对你说过‘我从第一秒钟看见你开始，过程20分钟我就已经摸透你而且喜欢上了。’吧。”莫凉东拉过刘伶且顺势扣住她双手手腕放到她身后，刘伶踉跄地跌进莫凉东的怀里，正当她抬起头准备斥责莫凉东时，莫凉东已吻上她的唇并且把她紧紧地钳制住。
　　莫凉东放开她的嘴时看见她泪眼婆娑，满脸通红的模样，虽然知道她觉得委屈和愤怒才变成这副样子，还是忍不住扬起嘴角并轻轻地又拿嘴去碰了碰刘伶的嘴，“你在勾引我，我不介意你继续这样，因为我喜欢，呵。”
　　“你去死，我不喜欢你，你别再这样了，不知道会让我烦么，你他妈找别的女人去，别破坏我的幸福。或者我帮你介绍，你别再对我这么不要脸。”
　　刘伶狠狠地踩了莫凉东一脚却还是没挣脱出莫凉东的钳制。莫凉东把头靠在刘伶的肩上，轻声说道：“我喜欢对你不要脸，小情人，一次就够了，我知道你没朋友，我也知道你没大脑，你真的很笨，笨到我想直接就把你扛走……”这时刘伶咬向莫凉东的脖子，用尽了力气，她的眼泪比先前更加凶猛，她已把握不住力道，只本能地觉得最好把皮肉撕裂开，像肉食动物觅食到猎物那般用尽气力。
　　“你的幸福在我这里呐，小情人，要等我，我知道你在动摇，现在还不是时候不是么。”莫凉东把她搂得更紧了，只是眉头微蹙着。
　　“你放开我，你这个神经病，血都流了你也不觉得疼么。你弄痛我了！”刘伶见咬他也没效果便胡乱扭起身子来。
　　“别晃了，你肚子里有别的东西呢，流出来我看你怎么办。”刘伶这才想起她肚子里有孩子，慌忙安静了下来，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莫凉东，轻声唤道：“阿所。”
　　“嗯。”
　　“不许说我没朋友。”
　　“嗯。”
　　“不许说我没脑子。”
　　“嗯。”
　　“不许说我孩子是东西。”
　　“嗯。”
　　“不许再这样抓着我。”
　　“嗯。”
　　“不许再惹我生气。”
　　“嗯。”
　　“不许再让我哭。”
　　“嗯。”
　　“不许再说我动摇。”
　　“嗯。”
　　“不许觉得我喜欢你。”
　　“嗯。”
　　“不许再喜欢我。”
　　“嗯。”
　　刘伶听到这时高兴地咧开了嘴角，没到一秒钟她又马上道：“不许再缠着我了。”
　　“不好。”莫凉东坚决地说道，简单又明了，但他的眼里丝丝笑意却逐渐扩散开来，戏弄她真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你答应我不喜欢我了！”
　　“嗯，但是我爱你呢，小情人。”
　　“够了，不要叫我小情人，安琳那么喜欢你，你和她在一起吧，我看好你们呢。我现在快当妈妈了，你让我安静点吧。”
　　莫凉东瞄向刘伶微隆的肚子，而后忽然冷了脸色，他松开刘伶的手，退后了几步，淡漠地说道：“身子养得很好，比以前水嫩了不少，嗯？”
　　“是啊，我知道你的胃也是安琳养的，安琳说我把孩子生出来了就教我做菜。”
　　“啧，我是不想放手的，还有，这次是你主动找我来的，你没注意么。”莫凉东发现他们的周围不远处都围满了人，微微挑了挑眉在她耳边说道，然后捏了捏她的鼻子才转身离开。
　　莫凉东没走多远便听到刘伶的吼声：“你们找死啊，看什么看！”然后他伸展了双臂做拥抱蓝天状，没过一会儿，他走到路边药店买了消毒棉，用消毒棉擦干了脖子上的血迹后，他才自言自语道：“今天真他妈的爽快。”
　　莫凉东坐在教学楼顶楼，左脚搭在右脚的大腿上，头靠着护栏，闭着眼。他的右手食指在左手尾戒上轻轻扣着。
　　“sorry，你找我。”安琳的声音乘着风，窜进莫凉东的耳膜。
　　“嗯，过来坐。”莫凉东睁开眼正视着安琳，微笑着指着自己身旁的空地。
　　“怎么了，你这样我会害怕。”安琳乖顺地坐到莫凉东的身边，侧过头很认真地看着莫凉东的侧脸。
　　“亲爱的，你不要给她做便当，不要管她的孩子。”莫凉东没有看她，而是直视着前方，眼眸清澈。
　　“呃，你怎么会知道……她说的吧。怎么，你吃醋？”安琳说到这时挽住了莫凉东的手臂，顺带把脸蹭到上面。
　　“嗯，我不喜欢。你只能给我做便当，我希望你只给我做便当。”
　　“像个小孩似的，是不爽那个情敌的孩子有我照顾，还是怎么说？”
　　“不知道，亲爱的，你答应我么？”
　　“那‘亲爱的’什么时候升级成‘深爱的’呢？”安琳抱着小小希望打趣地说道。
　　“……很快的，安琳，你和我交往吧。”
　　安琳玩笑着的脸忽然错愕起来，她拉拉莫凉东的手臂，莫凉东侧过头正视她，嘴角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用一只手抚上她的脸庞，帮她把被风吹得贴在她脸上的发丝撩开，然后扣住她的后脑勺，推近他。他们此时额头碰着额头，莫凉东温柔地说着：“亲爱的，努力变成我深爱的吧。”
　　声音被风声切割得零散，但安琳是真真切切地听到了，耳边肆虐的风声似乎在为她庆贺，她的脸微泛红晕，不知是否有一部分是因被风吹得头有些头昏脑胀而引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