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之花》阿花花花啊

4、03

　　回到屯所的土方更加烦躁了。
　　队士们面对这样的副长，议论纷纷，却无一人敢接近。
　　“十四你这是怎么了？”敢于接近副长的，大概也就是局长了。
　　土方愤怒地扫过声音的来源者，在发现原来是近藤的时候，总算是收敛了几分戾气。
　　“没什么。上头怎么说？”
　　“说是可以再给我们一星期的宽限时间……当然，我磨了半天嘴皮子，总算拖成了半个月。如果半个月后事情还是得不到解决的话，大概会切腹谢罪吧。”近藤无奈地笑笑。
　　总悟指了指土方：“先不管这个。土方先生他，大概正为了之前去万事屋拜托旦那做事却被拒绝而苦恼吧。”
　　近藤一惊：“诶——？真的假的？去拜托他什么啊？”
　　总悟解释了一番，近藤想了想，说道：“这倒也是种办法。不过，十四你是怎么去拜托他的？”土方几句说明了情况，似乎很不愿意再想起去万事屋的经历。“唔……原来如此。我看啊，换种方式怎么样？这么拜托他，他当然不会答应啦。如果说——”
　　“成为副长的感觉怎么样啊！”近藤拍着银时的肩膀，爽朗地笑着。后者别扭地拉扯着领巾，似乎相当不习惯的样子：“这么热的天气还穿这种制服，喂，大猩猩，我强烈建议你们改造一下制服。”
　　“哦哦哦——有夏季款的制服喔！Look！”近藤展示着自己被剪了袖子的制服，颇为得意。
　　“算了，我还是不要指望你了。就这样吧。”银时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在近藤提出了“不如让他成为我们的队士吧”以后，经过总悟“旦那做副长的话不错哦”的修补，再否决了土方“这种乱来的事怎么可以”的抗议，真选组以高额酬金成功引来银时，托他成为这半个月内的真选组副长——和土方同时担任。
　　也就是说，真选组目前有了两个副长。
　　“预付的工钱给我打到这个账号来哦。”银时对近藤提醒道。
　　土方无语地看着眼前几人其乐融融讨价还价的模样，觉得再没有比这更让人无力的情形了。而且总悟那家伙一脸奸计得逞的高兴劲看了还真让人不爽啊！
　　最让人不爽的，还是那个穿着真选组副长制服的天然卷。
　　“为了欢迎半月副长•坂田银时！今天晚上我们就来一场欢迎会吧！”这样宣告着，近藤搂着银时的脖子，显出相当有干劲的爽朗模样。
　　土方冷眼看着银时，心情相当复杂：明明之前说了不要再去找他了，结果现在却又这么轻易地跑来，还真是没节操的家伙啊。
　　银时似乎感受到了土方的视线，抬眼看向土方，笑了笑。
　　意外单纯的笑啊……甚至，还有一点苦涩？
　　土方眨眨眼，再看过去的时候，那家伙又恢复到了平时的样子了。
　　大概，是看错了吧。
　　月上中天的时候，正是饮酒的好时候。夏天的晚上相较于白天，自然是凉快了许多，然而土方却丝毫未觉凉爽。被近藤组织起来的欢迎仪式成了彻底的酒会，一帮嗜酒的家伙在把银时灌得差不多以后，就纷纷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现在是悠闲的时候吗……这帮家伙。”因为副长的威慑力而免于被灌酒的土方眼看着近藤已呈现全然裸奔的状态，忍不住摇头。
　　“现在也不是工作的时候，搞清楚状况哦——去死吧土方！”总悟遵照惯例开炮，轰得一阵乌烟瘴气，然而散开的一群人很快又聚成一团豪饮了。
　　从狼藉中爬出来的土方实在受不住室内的燥热，起身出门。
　　踩到了什么东西，毛茸茸的。
　　土方低头一看，正是一团乱糟糟的银色卷毛，而自己正好一脚踏上。
　　“你这混蛋干嘛躺在这里啊！”土方狠狠地踹了一脚横尸院子正中的银时。
　　被踹了的家伙倒像是被踹醒了，摇晃着起身，双眼迷离地看向土方：“哦？这不是……多串君嘛？”土方眼看着银时摇摆着朝自己走来，赶忙闪开：“好不容易逃出来却遇到了最讨厌的家伙啊……喂！别过来！”
　　出乎意料，银时听话地停了下来，伸手掏了掏耳朵，没头没脑地感叹道：“啊，我是想……说，呃，当副长也不错嘛。”
　　不等土方说话，他继续说道：“有稳定的工作、收入，又是体面的公务员……啊呀，好羡慕……”这就觉得不错了么，真是……土方正想吐槽，却见那醉醺醺的家伙扑了过来，来不及推开，就被两只手臂搭在了肩上，蓬松的卷毛蹭上了锁骨。
　　“还有……可以保护的……嗝……足够的理由呢……”
　　断断续续的话语让土方忘了扒开这粘人的醉鬼，只来得及体会这话语间的感情。
　　当年的攘夷志士为国而战，却在最艰难的时候被国家背叛。
　　再去保护这个国家时，却会被当作异端来消除。
　　再也，没有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去保护国家了——他们不过是一群恐怖分子罢了。
　　土方没由来地觉得悲哀。
　　澄明的月光之下，他没有推开这样的银时，只是迟疑着伸手在银时的背上轻轻拍着，算是在安慰对方。
　　“呜哇——”
　　一声呕吐声击碎了气氛。拍打一个醉鬼的背脊并且拥其入怀，这种事是做不得的——在被银时吐了一身以后，土方无比懊恼地意识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