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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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云叶，云朵的云，叶子的叶。
也许你对我的另一个名字更加熟悉：常依伊。
准确的说，常依伊不是我的名字，常依伊是在平行世界的那个“我”。
束桀殿下说，除了我们这个世界外，还有另外一个平行世界。他称那个世界为二位面。他说，二位面的人，和我们一位面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一一对应的。他说，二位面的人很聪明，就算被神所遗弃，也没有放弃。他们在混沌中摸索探究，甚至摸索到了神创世时的法则的边缘。他还说，只是可惜，二位面的神之子，没有苏醒。
我总是听束桀殿下提起二位面。而且，束桀殿下对它是相当褒扬的。我不知道束桀殿下为什么这样做，我只知道，总是趴在我怀里玩我手指和衣服上的白色流苏的束若殿下，是相当想要去逛逛二位面的。
她小声地问我：“云叶姐姐，你想不想去二位面玩？你很想对吧？”束若殿下很黏我，晚上睡觉都要我当她的抱枕。她缩在我怀里，手指不安分地玩着我睡衣上的玉扣，期待地盯着我，纵使是黑夜，也掩不去她眼瞳里的明媚璀璨。她的声音软软的，即使现在束若殿下已经长到十四岁的模样，却依旧还保留了孩童特有的稚气，尾音向上扬，带着期待和口吻，甜美至极。
我贴在她耳边，小声地答：“恩，云叶姐姐很想去。”
束若殿下立即像个得了糖的孩子般高兴。她在我怀里蹭了几下，说：“呐呐，云叶姐姐，你去问问哥哥，可不可以带你去二位面好不好？”
我说：“束若殿下，你自己去岂不更好？”
束若殿下小声地说：“哥哥更喜欢云叶姐姐的。”软软的声音中带着些控诉和委屈。
我哑然失笑。我很好奇，、为什么束若殿下会认为束桀殿下会更喜欢我呢？我这样问她。
束若殿下嘟起嘴，闷闷地答：“因为哥哥抱过你呀！他都没有拥抱过我。”她顿了顿，补充：“而且，哥哥还好像是……特意避开和我接触。”
拥抱？我脑海停顿了几秒，便立即想起来了。很简单很普遍的一件事。不过是几年前一次抱着束若殿下，和束桀殿下一起在花园里漫步，我不小心绊倒了一个石头，束桀殿下急忙扶抱住了我而已。我记得，那是我心跳加快了好多好多。只是，我很明白，那根本就是为了保护我怀中的束若殿下不受伤而已。不过现在听束若殿下这样说，束桀殿下确实像是特地避开了束若殿下的身体，不与她接触。平时的画面闪现在脑中，我惊讶地发现——束桀殿下的确不动声色地避免着和束若殿下身体上的接触！
束若殿下情绪低落地喃喃：“哥哥一点都不喜欢我。”
我说：“怎么会呢，束桀殿下最喜欢的就是束若殿下了。”
束若殿下把脑袋从我怀中挪出来，半仰起，在黑暗中看着我，传递着他的委屈与不安：“可是云叶姐姐，诺亚说，拥抱是传递感情的方式。”
我惊讶：“怎么会啊……诺亚是谁？拥抱只是传递感情的方式之一而已。”
“不知道……我不知道诺亚是谁……我记不起来……可是，他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他不会骗我的！”
我选择无视这个“诺亚”，只是继续开导她：“感情的传递还有很多其他方式呢。比如说——眼神。”
对呢，眼神。
束桀殿下，您可知道，你注视着束若殿下的眼神，是有多么炽热？像一团明亮的火，雀跃地燃烧着。
都说藏不住的除了咳嗽，还有爱一个人的心。
纵然您是神之子，也躲不过这句诅咒。
第二天，我哄着束若殿下和其他仆侍玩耍，独自一人去找的束桀殿下。
花园的四方亭里，束桀殿下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品着糕点，视线漫不经心地扫着亭外湖上含苞待放的莲。风温柔地抚过他的脸，几缕黑发轻轻摇摆。我站在一侧，手下意识得捏着腰间的流苏，局促不安。是我约束桀殿下来这儿的。
我说，我有话对他说，关于束若殿下的。
我说，不会耽误他太多时间。
可是现在，我却呆站在原地，因为紧张而颤抖的喉咙拼凑不出一个简单的字节。
好像是过了很久，束桀殿下缓缓地开口，冰冷而没有温度——和平时所听到的温柔截然相反，令人生寒——他说：“如果你打算一直这么浪费我的时间，我不介意结束你永恒的生命。”说着，束桀殿下收回他的视线，抬起眼皮，同样漫不经心地看着我。上挑的眼角，好似隐着几分嘲弄。他看着我，和看着莲的眼是一样的。呵，其实，在束桀殿下的眼中，大概除了束若殿下外，万物都是一样的。
我倒吸一口气，脸色瞬间苍白：“是……是！束若殿下、束若殿下说，她想去二位面游玩。”
束桀殿下似笑非笑地勾起薄薄的唇角，玩味地说：“按照你们的剧本，不该是你想去二位面玩么？”
我想我的脸色一定更加苍白。
束桀殿下收回盯得我全身发冷的视线，语气轻描淡写：“你知道，我很忙。”
我点头应是，准备退下。束桀殿下却叫住我，对我说：“除了诺亚外，你是我最讨厌的人。”
我顺地失去了呼吸。肌肤一寸一寸地失去温度，视线渐渐模糊。
最讨厌的人？
最讨厌的人！
最、讨、厌。
我忘记了那时候的我是否落出眼泪，我却很清楚地记得，那种从来没有过的死一般的绝望。好想问问为什么。但，我没有资格。
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声音，我只听见，束桀殿下说：
“可是，你是一位面上唯一一个被诺亚赋予‘永生’的人。
“我不想一次又一次地考验仆人的忠诚，更不想束若总是面临离别。
“所以，云叶，
“记住：束若是你的神，你是神的仆人。
“履行被你遗忘了上千年的使命，
“认真服侍你的神！”
然后，在我一片冰冷的感知中，束桀殿下低声浅吟。我听不懂那种语言的含义，只是，在束桀殿下音落之时，，一道璀璨的黑色光斑像一只蝴蝶般迎面快速飞向我的右肩，侵没如肌肤之中！身体，也倏然落入一片毁灭与杀戮的气息中。
我不敢置信地看向束桀殿下。
束桀殿下泰然地坐在椅子上，面色稍稍有些苍白。
他说：“何必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我赐与你毁灭与杀戮的力量，不好么？”他挑起眼，微不可见的上扬着的唇角似笑非笑。
我脱力般地后退几步，抿紧嘴唇，眼神复杂地看着束桀殿下。
他说：“不要试图逃跑，这是你的命运，逃不掉。”
殿下，您真的，好狠心。
连我偷偷离去的机会，都不给我。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