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龙晦》PinYu

37、八之二 拒於門外

　　小草用季木青给他的法器回到凡间，他想进入龙宫，却被拒于门外。小草苦恼的在岸边来回踱步，后来引来了那日拦截他的守卫河堰。

　　「大人说不想见你，你请回吧。」河堰冷淡但不失恭谨的说。

　　小草听到他说敖烈不想见他，有些打击，却还是倔强的说道：「他不见我也无所谓，我要见他！」

　　河堰似乎没想到小草会这么缠人，正在思索应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却又听到一个声音说道：「你居然还有脸回到这里！」

　　「彩衣姊姊。」小草有些惧怕，但想到敖烈他又鼓起了勇气面对着她。

　　彩衣面色不善，甚至可以说是恶狠狠的瞪着小草。她厉声斥责：「你这没心没肺的东西，枉费大人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还恩将仇报，现在东窗事发了，你居然还有脸回来？」

　　「彩衣姊姊，真的不是我！妳要相信我。」一听到她提起这事，小草不由得又有些激动的为自己争辩。

　　「相信你？」彩衣冷笑，一反平日的温和，生气的骂道：「不是你又还会是谁？难不成是我么？当时在书坊的人只有你，除了你还会有谁。」

　　「小草，凡人有句话说道草木无情，我们还想你是不同的，没想到还真是错看你了，你真是好狠的心哪。」彩衣严厉的斥责，字字句句都像是利剑一般，狠狠的刺入小草的心中，明明知道自己是清白的，但无论如何的解释，并且为自己辩驳却都不被相信，

　　「彩衣姊姊……」小草沮丧的喊道，却被彩衣无情的打断。「你害死了彩芸还不够，你连大人的孩子也不放过么？」

　　「彩芸姊姊？」小草有些疑惑，他怎么害死彩芸了？他记得彩衣说过，她是抵御凤火而死的。

　　「是！」彩衣面对他的无知与天真再也无法保持冷静，想到彩芸咽气的那一刻却还心心念念着小草，她就再也不能对他温柔，想到彩芸死后，敖烈却要她们此事对小草禁口，她就恨的不能自己。

　　「大人不让我们告诉你，可是，你知道么！彩芸她是因你而死的！」彩衣生气的说出这个他隐瞒许久的事实，想起那时她们残存的五人为了拯救那个还未来得及诞生就失去母体保护的孱弱胎儿，几乎耗尽了修为，才苦撑着等到敖烈回来那危急的情景，泪水便盈满了眶。

　　彩衣抽泣着说道：「凤凰尊者来闹事的时候，大人让我们逃出了龙宫，但是彩芸她说你最爱的琉璃瓦盆没带走，说要是砸坏了你会伤心的！便折回去帮你取瓦盆。没想到，瓦盆没事，彩芸自个儿却被砸死了……」

　　「是你！都是你！小草，我恨你死！要是这世上没有你要该有多好！」彩衣悲愤的嘶吼直到最后泣不成声。

　　如果不是小草与凤凰尊者之间的恩怨，敖烈不会带小草去见凤凰尊者，凤凰尊者就不会因为想起一切而前来闹事。

　　如果不是为了小草，彩芸不会冒险折回倾颓的龙宫，那就不会为了保护小草最爱的瓦盆，自个却被落石砸死。

　　如果不是为了照顾小草，敖烈不会赐予她们灵识，她们就不会懂了什么是七情六欲、什么是悲欢喜怒，她们就会像那些守卫龙宫的侍卫一样，就像河堰一样，无悲、无欢、无喜、无怒，终其一生，都只会有一个心念，那就是维持并且服侍敖烈，就算有小草，也不过是多服侍一人。

　　可是，敖烈却为了小草赐给了她们灵识，让她们懂了情感，叫她们知道了什么是相聚的欢喜，懂了什么又是离别的悲伤。

　　她为彩芸不值，却更为自己不值，龙宫倾颓的时候，敖烈为什么偏偏只带走了小草呢？难道在他的眼中，除了小草，再没有任何一个谁比他更重要么？

　　为什么，会是小草呢？小草有什么好？好的值得敖烈总是对他那样温柔、那样呵护？事事总是先想着保护他为先。她有哪里比不上他了么？

　　小草究竟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