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原地等待》凤如墨

5、Chapter4

　　如陌环顾了会大厅，觉得此时应该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况且还有茹茹在，交代了下旁边的工作人员便朝花园走去，此时一轮明月高挂，照在花园那一池水面上晶莹剔透，她就着水池边上的长椅坐下，及膝的短裙长发披肩，她神情淡淡的靠在椅背上，目光越过水面向上望去，明月中天，星星镶满整个苍穹，黑夜中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远处的灯火辉煌好似与她无关，她把自己置身于这方静地，思绪陷入很远的过去，也是这样静而月色美好的夜晚，她和他并排躺在学校的楼顶上，望月色朦胧，天际遥远，而人却在身旁闭着眼睛，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影子，白色衬衫被风吹起边角，扣子松了两颗，那时她总是笑着说他喜欢把这么正式的衣服穿得如此轻佻随性。而被嘲笑的人总是闪着一双桃花眼盯着她看，直到看得她再也无地可逃。如陌突然觉得近来自己回忆过去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他的轮廓神情也每晚每晚的进到她梦中，她好不容易试图忘记试图放下的过去自他再度出现后，已经开始分崩离析了。
　　“夜色不错。”
　　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正陷入沉思中的如陌下意识的站起了身往声源探去，隐在松树下的身影显现了出来，迎着月色嘴角搀着似笑非笑，桃花乱飞。
　　自她出了门口他就一直跟着，看她一个人好像在想些什么，神色时而微笑时而苦恼，眼底是来不及饰去的悲伤。他刚才想起了很多，包括分手后他独自在南京日夜的思念及颓伤，但是这些都不及看到她后那些情绪起伏，他曾设想过千万种见面的场景，设想过如果再见到她，他一定会笑着朝她走过去，告诉她，他回来了，并且过得很好？但是这些设想在见到她后全被他抛之脑后，他的心底在拼命的叫嚣着，是的，他曾一度有些恨她，但是这些恨如此不经摧残，单单是看她皱下眉头他就再也恨不起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如陌看见是他后转过身重新坐了下来，不理会身后的人。
　　“难道我不能来？”慕澈沿着长椅的另一端也坐了下来，眼神同她一样望向天上的月亮。
　　如陌没想到他会坐下，转过头看向他，西装外套已被他脱下拿在手上，白色衬衫的扣子很正规的扣着，系上领带的他看起来成熟沉稳，这个男人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越发的迷人。
　　“如陌，你还记得有天晚上我们在楼顶上一起看星星吗？”慕澈突然开口道，语气里是满满的怀念，“你就躺在我身边，我只要一转过身就能触碰到你，你就在我的手边，如此之近。”他的神情透着笑，是不同于每次遇见他的表情，而后语气慢慢转变
　　“可是现在，我可能一伸出手你就会立马走开”
　　如陌听着他语气不明的话语，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话，自从见面他就做些令她不得其解的举动，她觉得她实在看不透他，这个男人的情绪掩藏得很深，她看不懂，也不想懂了，只是她或许也骗不了自己，每次见到她心里总会不可抑止的难过，她的感情还有吗？或许早已经没有了，既然没有了，为什么会难过呢
　　她重复做着今晚不下数次的动作，深深的吸了口气，挂上笑
　　“我们已经分手了。”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旁边的男人立即像被惹怒的狮子，桃花过处尽数夭折，慕澈站起身再次把她困在自己的手臂间，眼睛逼近她，企图看清她眼底那抹笑究竟是不是真实的，为什么看着这么令人心烦，这么令他难以接受
　　男性气息包围住她，带着淡淡的酒味，如陌的心再次慌了起来，她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视线相交，彼此就这么看着对方，如陌头一次发现这个男人的眼睛深如大海，他的瞳孔里映着她的影子，清晰可见。
　　“如陌，你一点也没变，还是和当年一样，一紧张你就抓衣角。”慕澈拉起她抓着衣角的手搁在两人中间，手劲不大却也挣脱不开
　　“如陌，原来你在这里。”杨易宇的声音适时的传来，随后人也来至池边
　　对视中的两人一同回头看向他，如陌神情已恢复从容，而慕澈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来人，眼神里迸发出的气息危险而难懂，易宇忽略了投射过来的目光，径直朝如陌走去，伸手抚了抚她肩上的发丝,神情温柔
　　“如陌，刚才茹茹好像在找你，所以我就过来这边看看，原来你真的在这。”没有任何破绽的话语，仿佛真的只是刚刚来到，恰巧撞见而已
　　“恩，我现在进去。”如陌此时只想赶快离开此地
　　“我和你一起。”
　　杨易宇说完已来到她的身边拉过她的手，如陌抬头看了他，手微微使力挣脱掉
　　“恩，那就一起吧。”她先她一步走在前面，杨易宇看着空空的手，神色落寞，片刻间也跟了上去。
　　而在他们身后的慕澈眼睛眯起，看着远去的两人，他的手再次握成拳，把领带松下，衬衫的扣子解下几颗，西装外套就丢在长椅上，望着那已经消失的身影渐渐笑出声来，从开始的大笑到最后的自嘲，月高悬，池面波光涟漪风起夜凉
　　刚进大厅，林茹茹人就已经来到她身边
　　“陌陌，老板和经理他们来了，我和他们说你去洗手间了，诺，咱们BOSS就在那边，你看他今天穿得多么体面，看起来人模狗样多了。”
　　“……”
　　“……”
　　如陌想，她的人生中遇上这么一位朋友也就足够了，至少有她在，她可以暂时忘却那些令她心思不安的事和人
　　“茹茹，你的东西打包好了？”
　　“啊？”显然某人已经想不起来是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茹茹，我们过去吧。”如陌拉过她朝他们BOSS的方向走去，“哦，对了易宇，刚才谢谢你。”如陌回过头来对身后的人道
　　“呀，杨大侠，你刚才怎么没出声？我都没看到你。”林茹茹显然没发现如陌身后还站了个人，而且还是雄性
　　“我刚到没多久。”那句谢谢，原来她是知道的
　　“哦，那我和陌陌先过去啊，一会我们过来找你。”林茹茹没有发现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对劲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
　　“好的。”
　　他笑了笑，以示礼貌
　　走到一半的林茹茹拉过如陌的手臂靠近她“陌陌，你说我最近是不是走火入魔了啊，我竟然都看不到除了乔男外其他的男人了”
　　“是的，中毒不浅”
　　“咦，陌陌，那个男人是谁啊？”刚说看不见其他男人的某人突然蹦出这么一句问句
　　“陌陌，你快看啊，和BOSS站在一起的那个男人。”
　　顺着茹茹的手看去，黑色西装，面上带着得体的笑容，神情有些漠然，眼神里流露出的那抹自信仿若天地间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得倒他，举止优雅从容，桃花眼角微微翘起，举手投足间万般迷人，除了他还会有谁
　　“陌陌陌陌……”某人已经再度不正常了
　　“恩，我在”
　　“陌陌，陌陌，陌陌……”林茹茹抓着如陌的手嘴里只能发出这两字循环，然后无数循环
　　“茹茹，乔奇来了”
　　“哪里？他在哪里？”还好，还是有些东西可以降得住她的
　　“……”
　　如陌看着眼前目光四处搜索的人，玩笑开得有些过了，刚想开口却看到远处一男人大红色V领，耳上的钻石耳坠在灯下依旧有些耀眼，正是乔男
　　“茹茹，他在那里”
　　受邀名单内明明没有他，那么他的出现显然是冲着那人而来，而那人此时的目光也朝她这边的方向看来，神色如常，没有丝毫不妥，而后又转过头去跟身边的人交谈
　　“陌陌，真的是乔男，天哪，天哪，天哪。”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后，林茹茹已经兴奋地有些要冲过去的气势，碍于场合只是紧紧抓住如陌的手，企图控制住要奔向那个男人的怀中
　　而如陌在听到她连续发出几个“天哪”之后知道她已经不再是刚才的林茹茹了
　　乔男显然没有看到正处于高度兴奋状态中的某人，他径直朝着穿黑色西装的人走去，随后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瞬间桃花眼微眯，眉头紧锁，而后转过头和他身旁的人交谈了几句，两人便一同朝门口方向走去
　　“如陌的心突地噔了一下，好像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不然他不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陌陌，你怎么皱着眉头？乔男和那个男的走了呀，陌陌，你看见没有？天哪，和乔男走在一起的那个男人简直是上天的完美作品，那身材那五官，尤其那双桃花眼，光是看上一眼瞬间就被吸进去了，该不会他就是华艺的总经理吧？只是为什么乔男都没看到我啊。”很明显正处于纠结中出不来的人
　　“茹茹，他们可能有事先走了”如陌用手摸了下自己的眉中，刚才自己皱眉头了吗？
　　大厅里依旧热闹非凡，她转过头看向落地玻璃窗外，好像很安静，突然希望这场晚会早些结束。
　　而站在离她不远处的杨易宇，看着她自那个男人走后眉头紧锁，大厅里即使再多莺莺燕燕都不及她的万分之一，她只是就那么站在那里，不言语。浑身所透出的那股空灵隔绝了周遭所有的人，世间仿佛仅此她一人，目光随着她再也移不开，从很久以前就陷进去了，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图书馆，接近黄昏十分，落霞透过玻璃窗照在她的身上，她就那样静静的坐在位置上，低着头认真的翻阅着手里的书，发丝垂落在她的胸前，露出弧度优美的脖颈，她的神情专注而入迷，或许就是那个时候他就喜欢上了，喜欢上她身上淡漠以及与世无争，但也正是因为这份淡漠让他每次只能远远的望着，不能走近不能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