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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妄为 ...

  •   人为财死,妖为宝亡,这化神未成的千年树妖,显是存了杀人夺宝的心思!
      厚重如城墙的硬木中,夹着一露出上半截身躯、被枝叶缠绕的绿发老者,想来是树妖之魂,它眼中凶光到处,枝蔓成鞭,影裂山石。

      两个回合下来,众人立处竟无完地。
      被滚滚风沙迷住眼,难以回击,清君握剑,剑尖朝下,猛地刺入地里,只听那莹白宝剑震颤嗡鸣,无形的声浪贴地呈圆形扩散爆开,外围腾起的气浪散去,瞬时风静。
      清君的趁手武器竖立在地面镇压妖风,就在清柔担心他无武器所用欲将自个儿的佩剑扔过去时,清君摸向腰间,又“噌”抽出一柄宝光四溢的长剑。
      ……

      清柔辅助清君对付那自称老祖的树妖,其余几人挤成一团,在五颗蕴灵珠结成的金紫色二气结界中,共同抵御涌来的山妖喽啰。
      关乎自身性命,太凌也顾不得心痛囊中宝贝,一道道威力巨大的轰天符、裂妖轮、神焱珠水泼似地甩出去,灵力充沛的五行石不要钱似地补充至蕴灵珠内,修填被众妖打开缺口的结界。

      五人当中李瑛实力最为弱小,身处结界最为薄弱的一方,应付得颇有些吃力,幸有一旁游刃有余的太源相助,才未伤分毫。
      正砍断一只妖狼的臂膀,脊柱中段被狠狠一撞,灵力一滞,差点跌出结界。
      “师妹当心!”太源连忙稳住李瑛的重心,说话间手也不闲着,斩落妖首两三颗。

      李瑛头也不回,料也料到是太凌在使坏。
      早已有意提防还是被她得手暗害……不知该说太凌过于丧心病狂,连齐手御敌都不放过自己,还是警觉力太弱了。

      战况胶着,僵持不下,树妖或许察觉到己方欲拖延下去的意图,又或是实在眼馋太凌众多的宝物恨不能及早到手,树腹吹气似地鼓了起来,旋即吐出一丸巨大的青黑色光球破向空中。
      顿时,山中所有的树木皆抽出一丝青烟,向着那光球聚拢,而送完了青烟的树木,像是在沙漠中被连晒百日,枯萎下去。
      众人的压力,立时重了一层。

      放火烧山!断它妖源!
      李瑛当机立断,抽出存放的大沓灵符,调用大半灵力,上百道灵符被火光托着升起,就要飞遍山脉,引燃山火。

      清柔大惊:“太丑师侄不可!断绝一地生机乃有伤天合之事,你怎可破坏自然生命,会遭天罚业报!”说罢,推出风刃将李瑛的火球送向高空云层。
      心急如焚的李瑛看着教训自己的清柔,不知怎地觉她可憎无比,怒火烧心,开口便骂:“烦死了!滚……呜!”

      太源捂住李瑛的嘴,阻止她获辱骂长辈之罪,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小声安抚道:“好了不玩了,师兄去解决那玩意儿,师妹啊,抱抱,抱稳了啊,师兄就交给你啦。”
      身后的太源软软地趴到李瑛身上,她回过头去,对上一双空洞的目光,太源像是失了魂,瞳孔散乱无光,一片漆黑。

      轰隆!雷声震耳欲聋,李瑛一手搀着软绵绵的太源,一手捂住半边耳朵,脸颊生痛。
      天上滚滚作响,瞬息间,一道桶粗、张牙舞爪的黑红色雷电直直落在树妖冠顶,将它劈成了焦炭。
      连带那些山妖,也被雷声吓破了胆,齐齐硬直,倒了下去。
      天光复明,一派……诡谲气氛。

      只听身旁哇啦数声,太凌连同两名弟子跪地,四肢抽动,吐出酸水。
      方落地的清柔,脸色也不太好看。
      就连少有表情的清君,也皱起了眉头:“好重的魔威。”
      清柔睁大了双眼:“师兄你是说,方才那道雷电是魔头降下的。”
      清君点点头。
      “为何……难道是那魔头与此树妖有前仇,恰好路过此处,见我们牵制了它的力量,趁机出手?”
      清君不应。

      怪异的是,李瑛除去天生有些怕打雷闪电外,并无任何不适,为防被瞧出有异,她装模作样地捂住嘴干咳几声。
      “唔……好累啊。”太源懒洋洋的声音传入李瑛耳中。
      “回神了便别赖在我背上,师兄,恕师妹直言,我觉得你不像好东西。”李瑛低声道。
      “哎呀,那师妹要去告发我么?”
      “我,只知你是我师兄。”李瑛白了太源一眼,其意自明。
      太源乐呵呵地笑了,道:“那树妖尚未气绝,来,师妹亲自动手痛打落水狗,泄愤去。”

      待吐舒服了,众人走向气息微弱的树妖。
      先前叫嚷着要杀光他们夺取宝物的它,现下几乎成了炭块,只余半边漆黑的面庞凸在焦黑的树干上。
      正要动手除害,清柔出手阻止:“先等等……我好像觉得它心中有极大的哀愤,我们先听他一言吧。”

      “谁要你……惺惺作态……老祖我纵是败了……也无需你们假仁假义……伐我子孙……害我族类……将我山中兽类肆意屠杀……”
      清柔动容,被其悲伤所感,隐有泪光。

      咔嚓几声,李瑛一脚将它踩碎,元婴化作黑烟,彻底消散。
      清柔不愉道:“太丑师侄你怎可擅自动手!听它说完再做决定也不迟,若真如它所说,城中凡人为一己之私欲侵害山泽,有错在先,它也是受害者,应予其机会改过自新。”
      李瑛垂首一副受教模样:“师叔教训的是,师侄认错,还请师叔责罚。”

      李瑛认为诛妖乃是天经地义,半日前湖中惨象历历在目,清柔则认为情有可原。
      理念不合,无法沟通,也懒费口舌与之辩解。

      太凌在一旁添油加醋并暗示,污蔑方才抗妖时不知被谁差点给推出结界。
      李瑛有恃无恐——恃的是清柔浓浓的言官气质。
      言官者,嘴箭无数,嘴箭无敌,全凭一张嘴责天说地,真要有所行时,转身就忘光了。

      果然如李瑛所料,清柔说了一通,也没拿她怎样,带着太凌返城,享受无名女侠拯救全城百姓功绩的感觉去也。
      清君交代好太源与李瑛收拾一地妖尸后,自个儿去查探魔踪。

      见人走光了,太源摆摆头,啧啧叹道:“全都震碎了,可惜这一堆一堆的金丹呐……师妹若是不嫌麻烦,用碎成片儿的凑合凑合。”
      李瑛方知,太源对她的了解或许比自己认为的多上许多。
      “师妹别忙着拒绝么,食经里不也说过,整个儿的东西要切碎了才好消化了去。说到食,师妹你有没有去过四大名楼,离我们最近的天鲜阁御剑半日可到,等收拾完毕……诶!师妹你别离那么远啊,师兄不唠叨了行不,其实唠叨也不是甚坏事,多锻炼口舌有助于提升……”

      回客栈后,等天道宗来人交代事已解决,洗除城内所有人的记忆后,七人又呆了一日。
      顺带一提,同时抵达的,清苁用来监视李瑛的一只红雉,不知怎地失了准头乱飞,撞到客栈后院的木板上昏了去,被塞入鸡笼,还没醒便被当做普通肉鸡送入厨房做成了香酥鸡……

      补充了几盒吃食,清柔与太凌二人横扫各家店铺,添置许多衣服首饰和闲杂玩物后,又再上路。
      本以为按照常理,出门便生是非,接下来的一路该平平顺顺,游山玩水一番便也到目的地了。
      却不知又生事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拔便是李瑛失控血洗贼寨,共计一百五十九人,造下杀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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