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才是主宰》路无痕

19、谁是赢家

　　施小婷这干脆利落的两记耳光给所有目击者造成的震慑力恐怕只能用1945年8月美国先后在日本广岛和长崎扔下两颗原子弹给日本所造成的震慑力来形容才比较到位。
　　就在绝大多数人还在目瞪口呆的时候，某恶质青年已经在第一时间作出了强烈的反应——倾其全力回敬了来犯者一记耳光！

　　什么“好男不与女斗”啊，那纯粹是狗屁逻辑，不是宣扬男女平等的么？想他从呱呱坠地以来，连他的父亲和母亲也不曾碰过他一根手指头，而现在，这个看似文弱的黄毛丫头竟敢当众给了他两耳光，单单是这份胆识这份魄力这份勇气就已经具备与他单挑的能力！

　　卢一梦一出手，效果自是不同，施小婷站势不稳，仰面倒在了坚硬的地板上。
　　场面，@#$%&*$$#@%**&$%#@*%$#@$%^*&&%$%$##@$%^*U%#@W!#$#^%&**^&$#%%&^$#@$＊＃@@真是出奇地乱。

　　“小婷——”若兰、雨霈和敏敏等人急忙跑过来，手忙脚乱地把竞技场上弱势的一方扶了起来，胜负已见分晓，你就认输了吧？

　　某女挣扎着摆脱了她们的束缚，一步一顿地走到了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的对手面前——
　　尽管雪白的脸上被卢一梦手掌印下的几根指印红得扎眼，但她也丝毫没有就此认输的打算，她激言厉色地对卢一梦说：“有种你就再打，别以为我会怕你！”
　　激情之下的卢一梦没有让她失望，立马又给了她重重的一拳：“你想挨揍，本少爷就成全你!”
　　这一次，施小婷被击倒在课桌旁，她的嘴角撞在了课桌的棱角上，殷红的血立刻从她的嘴角渗出，格外刺眼——

　　当时，王江正夹着讲义走进了乱作一团的教室。“施小婷同学——”在一声惊呼下，他一个箭步冲到施小婷面前，伸手要将施小婷搀扶起来。
　　可施小婷没让他搀扶自己，她用手扶着桌沿艰难地站了起来，再一次步伐坚定地走到卢一梦面前。
　　她轻轻擦去嘴角的鲜血，然后用更激烈的语气说：“从昨天开始，我就已经不怕你了！你也就只能采用这种低级的手段来对付一个女子。你根本算不上一个男人，你是一个孬种！我看不起你！我看不起你！”
　　此时的她有着烈火般的冷艳——

　　卢一梦高高举起的手在微微颤抖，终于无力地垂下……
　　“算你有种！”他有些挫败地跌坐在了椅子上。
　　他明白，虽然他还可以打倒她，但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她就会倔强地站起来向他示威——
　　这新时代的女性的战斗力实在不容低估啊。

　　“郭敏敏和聂若兰，请你们把施小婷同学扶到医务室去检查检查。”王江说。
　　“不用了，老师。我没事的，我没那么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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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黑心的家伙下手也太重了。”若兰一边用酒精给施小婷消毒，一边愤愤不平地说。
　　“小婷，你也是，一点小委屈忍忍也就过去了，又何必逞强呢？常言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作为女子，我们的名字常常是与弱者联系在一起的。跟男人斗，我们注定是要失败的。”
　　“敏敏，这话我可不赞成。忍忍忍，你就只知道忍，忍就是万能的吗？忍一时未必‘风平浪静’，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对有些恶人，你越是忍他越觉得你好欺负，他越要得寸进尺！这样的例子你见得还少吗？今天那情形你也是看见了的，最初卢一梦有多嚣张，后来呢？他还不是——”
　　孙静忍了好半天，终于忍不住打断了若兰的话：“可明明是小婷先动手的！”
　　若兰旗帜鲜明地维护着小婷：“孙静，你该不会认为咱们的小婷会无缘无故打人吧？就连像咱们小婷这样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也忍不住出手打人，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那家伙欠扁！”
　　坐在孙静床头的雨霈问：“小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是啊，你们究竟怎么回事？卢一梦他到底把你怎么样了？”这才是孙静最关心的事。
　　施小婷一直没说话。

　　“我想休息了。”那位不让须眉之巾帼只简单说了这么一句，便匆匆上了床。
　　那时，她并没有复仇后的快感，这跟卢一梦是否还手并不相关。即使卢一梦并不还手，现在的她也不会有胜利的喜悦。
　　她摊开刚收到的信，那是她的母亲请人写的。信中说到母亲的病需要动手术，而手术费对于这个本来就捉襟见肘的家庭无疑是雪上加霜。
　　“……说话之前，考虑一下当不当说；做事之前，酙酌一下当不当做。单纯的冲动与热情绝对不是一个决策者的基本特质。”那家伙说得一点儿没错。她确实是太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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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的表现让她自己也感觉到陌生。刚进F大时，她虽然也独立自信，可性格却远没有现在这么尖锐。
　　她是彻彻底底地把自己的行动准则给抛到九宵云外去了。
　　她想主动，结果换来的却是更大的被动。对各方面都缺乏基础的人来说，这是一个由不得人充分发挥个性的社会。早在跨入F大校门之前，她就明白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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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已至此，她也没有把更多的时间用在懊恼和后悔上，她没那么多时间，也没那么多精力，她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休息好，为来日努力地工作积蓄体力、精力……

　　教室里始终空着一个位置——施小婷已经两天没来上课了。
　　王江问了问卢一梦身旁的孙静：“施小婷同学又找工作去了？”
　　“嗯。”
　　“她晚上回寝室了吗？”
　　“回了，但是回来得很晚。第二天一大早又出门了。”
　　“是不是她母亲的病又加重了？”
　　“她什么也没说，可能吧。”
　　“前两天她才收到老家的一封信，这两天她出去找工作，我估计跟那封信有关。”班上的绿衣天使苏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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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一梦百无聊赖地耍着钢笔——装清高、要逞强？现在知道现实的严酷了吧？想跟他斗，不是自找死路吗？
　　“施小婷！”
　　大伙儿正说着话，小说的女主人公便来了。
　　卢一梦转过头，正好碰上她有些阴郁的眼神，疲惫和憔悴写满了她苍白的脸，她嘴角的伤已经结了疤。
　　他应该高兴才对，可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没有任何快意，那天下手也太重了吧？该不会是真的想置她于死地吧？就那么恨她？……

　　“施小婷同学，你会下棋吗？”王江问。
　　“国象、中象还是围棋？”
　　“中国象棋，会下吗？”
　　“几年前下过，应该还没忘吧。”
　　“那太好了，我们正愁找不到女选手呢。”
　　“要比赛吗？”
　　王江告诉她再过十来天就要举行F大的一年一度的传统赛事——中国象棋比赛，每个系必须选派一个女选手、四个男选手参加。施小婷问明奖金不多，便推辞说：
　　“找别人吧，我要找工作。”
　　“除了你，我们系的女生都不会啊。”
　　“那就弃权吧。”
　　“新上任的系主任是个超级象棋迷，他比较重视这次比赛，他决不允许弃权的——因为要计算团体名次。你就勉为其难地参加吧。”
　　“王老师，不是我不支持系上的工作，确实是我有我的难处。我真不想参加，如果奖金比较丰厚，那又另当别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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