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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门主夫人

　　夏季的草原是缤纷多彩的，各色野花在原野上争奇斗艳，野兔在草地上奔忙，羊成群结队出现在这幅天然画卷中。正应上那句'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凡灵在溪边捧了一把清撤的河水，拍拍脸，消消暑气。随即起身，跑向羊群，与这些可爱的动物追逐戏闹着……
　　这段时间韩厨子一直敦促着她的学习，如若不是丰执事要他下一趟山，估计她也没这机会出来透气。这难得的清闲，凡灵当然要好好享受一下。
　　“小凡，小凡，快回来。丰执事有事找你。”一阵马蹄声，负责牧羊赵叔已经到了面前。
　　“谢谢赵叔传话。我这就回去。”
　　凡灵快步走回大院。
　　还未进门，便听到丰执事与于婆爽朗的笑声。
　　“小凡叩见丰伯，于婆。”
　　“哈哈……小凡，你终于不用再窝在我们这小山头了。”丰执事忙扶起行礼的凡灵。
　　凡灵有些疑惑的看着丰执事。不呆在牧场她还能去哪里？
　　“夫人吩咐让你去她身边。这一切可还要归功于于婆。若不是于婆的大力举荐，你可没这机会。”
　　凡灵终于明白为何近来总感觉有人在暗地里观察自己，她本着不作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也就没在意。
　　虽知两位都是出于一片好心，可他们怎知她并不愿去总堂。她宁愿呆在牧场过着这种平淡而温馨的生活……可又有谁能知她？如今一切都已成定局，她无力反抗，就像父母卖她一样，唯有顺从！
　　“谢于婆，奴婢定会好好做事，不会给丰执事，于婆丢脸。”
　　一边的于婆已经轻轻拭着眼角的泪水，看着眼前懂事的孩子，也不往她的一片苦心。想她当日送绣品给大总管时，无意中听说夫人身边缺人，便鼓起勇气向大总管推荐了凡灵……
　　“你速去收拾一下，一会儿便会有人来接你。总堂可不比咱们这里，一言一行都需谨慎！……”丰执事一直在叮嘱凡灵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万事小心。于婆则叫她注意身体，善待自己。
　　凡灵坐上马车看着渐渐远去的牧场，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也不知韩厨子知道她去了门内，会是何等表情？高兴之余，怕是更多的是遗憾吧。毕竟再过两个月就要省试了。又一次的离别，深深的无助感，让她第一次有了想要挣脱这种命运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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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门总堂设在南山山脉的主峰---‘追日峰’，南门将总堂设在这里也是因其山崖陡起，从山腰自顶峰，只有一条路可行，这一路上又连设几十处明或暗的哨卡，足以证明南门派门主的小心谨慎。
　　马车停在了半山腰，凡灵下车跟着接他的中年男人走了近一个时辰才到顶峰，放眼看去，高大雄伟的建筑被流动的云彩环绕着，这仙镜真的是人间吗？
　　男人绕过正门，转了大半圈，领她进了偏门。庭院，阁楼，簇拥而置。池中的睡莲姿态各异，楚楚动人，宛如一个个冰肌脱俗的少女。她甚至见到了书中曾提过稀见的品种：莲中王——王莲。书中曾记载此乃世上最大的莲花，可载二，三十公斤重的小孩也不沉没。
　　绕过莲池，又穿过几个长廊才在一个院落面前停下。
　　门口两个守位一看中年男子，忙道：“快进去吧。夫人正等着了。”
　　凡灵低头随男子进了屋子。
　　“夫人，人带来了。”
　　“奴婢许凡叩见夫人。”
　　“抬起头来。”
　　凡灵抬头，如说之前的景色让她误以为错闯仙界，见到这位南门门主夫人之后，她便认准了这一定是仙界，那如羊脂般的肌肤，倾国倾城之貌，那对眼睛更是摄人心魄……就连她这一介女子都为之动容。
　　“夫人，您真美。”她有些失神，不犹脱口而出。
　　“呵呵……这孩子还真有趣。小莲，你先带她下去梳洗一下，待门主过来，让他瞧瞧。”
　　凡灵如同木偶般跟着小莲退出屋子，小莲将她安置妥善后，便离开了。许久凡灵才醒悟过来，不犹惊出一身冷汗。她想起自已与门主夫人对视一眼后，便恍恍惚惚，不能自己。这种情况跟她曾看过的一本禁书里提起的‘摄魂术’很相似。书中记载，如若中此邪术，轻则昏迷几个时辰，重则将如同木偶般生活一辈子。难道……难道门主夫人修炼了这种邪门功夫？
　　如今她可不再认为门主夫人是什么仙女下凡了，这门主夫人简直就是死神的化身。只是她有点不明白，为何门主夫人会对第一次见面的奴婢便用‘摄魂术’？而且如果真是‘摄魂术’，自己怎能轻易便解开了？
　　其实凡灵猜对了大半。门主夫人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夺命美人’周灵儿，她所修练的摄魂术，至今为止，还没几个人能逃脱！至于为何能解此术，一来周灵儿只用了三层功力，她还未曾将这个乳臭未干的丫头放在眼里。二者，凡灵不管是在许家，还是在牧场，都被保护得很好，使得她的的身心并未受到污染，这‘摄魂术’用在她身上也弱了许多。
　　凡灵这几年几乎将韩厨子的藏书看个遍，也算得上是饱读诗书之人。当然也看过许多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故事。只是她从未想过这些事会在她身上发生。韩厨子曾教过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而她与周灵儿一见面便被算计，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心来应付。平衡现状，她决定装疯卖傻，走一步算一步了。
　　凡灵听到外面有说话声，立即又恢复到之前的样子，双眼无神，如木头般坐在桌前。
　　门被打开，除了小莲，还来了个女婢。只见他们放下手中的梳洗盆，那女婢好奇道：
　　“莲姑娘，你说咱们夫人是何用意？这是第几个了？”
　　“小秋，主子们心思哪是我们这些人能理解的？”小莲一边给凡灵插脸，一边道，“这次这个可比以往的强许多，听说读过一些书。”
　　“哎？！真的？那这次的来头应该不小。”
　　“……”
　　两个丫头你一言，我一语倒让凡灵知道了个大概。原来这周灵儿经常猎艳一些少女，让她们成为自己的傀儡，送给一些与南门派有着密切关系的大人物。如若对方有什么动静，她不用出山，便能尽早知道，且做好防犯。这也许就是南门派虽然位居四大门派之末，却也没人敢小看的原因吧。

　　南门派门主徐鸿涛，正靠在背椅上，左手轻轻敲打着桌面，敏锐的眼睛细细打量着凡灵。
　　“夫人，这样的姿色……会不会太……”
　　“夫君，你可别小看这丫头，她可是读过几年书的。”
　　“嗯？！读过书？这还真是少见。”
　　“京里那位不是一直想找位才女吗？”
　　“弘文，你过来看看这丫头如何？”
　　徐鸿涛示意一旁的师爷杨弘文，考考凡灵。
　　“小凡，杨师爷问你什么你答什么，不可违抗。”周灵儿如天魔音般的声音让凡灵差点把持不住，凡灵点点头，心里却着实害怕。除了可怕的周灵儿，门主那如鹰般的眼睛可一刻都未曾离开过，她一直在对自己说，如若被他们查觉到自己已解开‘摄魂术’，只有死路一条。唯有小心应付着。
　　杨弘文走向前，看着眼前木偶般的凡灵，随即将手中的折扇一合，便问道：
　　“之前都读过哪些书？”
　　“四书，五经……还有一些传记。”凡灵木枘的应道。
　　“那我们就来对对子，我出上联，你对下联。”
　　“一轮残月一轮圆！”
　　片刻之后，凡灵才应道：
　　“一方土地一方情”
　　杨弘文拍拍手中的折扇，点点头：
　　“不错，不错。挺工整。”
　　“千江有水千江月！”
　　这对子韩厨子曾找她对过，记得当时她正陪着韩厨子饮酒赏月。她举起手中的杯子，对了句：今朝有酒今朝醉！韩厨子哈哈大笑，接过她手中的杯子，今朝有酒今朝醉！
　　凡灵忽然很想哭，可她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她悄悄的握紧双拳，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阵阵的疼痛让她保持清醒。
　　“今……今朝有酒今朝醉！”
　　“哈哈，好一句今朝有酒今朝醉！回门主，夫人怕是捡到宝了。”杨弘文眼神一亮，笑着回答徐鸿涛。
　　之后凡灵便被带了下去，安置在一间偏辟的空房内。待小莲等人离开后，凡灵再也控制不住的泪流满面。
　　“丰伯，于婆，韩叔……我……该怎么办？我好想念你们。真的好想……”
　　凡灵将脸深深的埋在枕头上，发泄着自己的情绪！静静的述说着自己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