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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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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屏风后,夏梦为小姐诊脉,脸色颇不好看。春思忙着给小姐倒茶,怕醒是口渴。秋影和芸烟忙着找药,冬魂则守着屏风,不让人靠近。
雅座上很安静,屏气凝神,静观消息。
夏梦站起来,不情愿地说道:“小姐,她,旧病复发了。”“啊——”一下子,她们都惊呆了。
芸烟忙问:“怎么会这样?不是说要过一阵子的吗?”
“是,没错。可是小姐连日赶路,加上刚才太劳累,就,就——”夏梦不忍再说。
屏外人也都感到了异样的气氛,紧张。
芸烟着急,但不能乱。她问夏梦:“可有带药在身上?”
“不曾啊,药都是小姐自己收着的,还在匣里呢!”秋影答道。
“这可如何是好啊——小姐——”春思有些慌忙。
夏梦道:“芸姐,制丸的几味引花差不多就是我们手上的几味,要不先喂小姐服下,等我回去取药来,应该来得及。”
“对。可是你要配药——还是,秋影、冬魂,你们跑一趟吧!”
“好,我们马上去。”
“一定要快啊!”夏梦对着她们已渐消失的背影喊道。
夏梦和芸烟把五个匣子打开,每朵花都取下一些花瓣,放在茶盏里。正要端进去时,却不料春思从屏后出来,吼道:“小姐吐血了!”
芸烟惊呼一声,茶盏从手中落下。幸而夏梦反应快,接住了,放在桌上。说道:“芸姐,这茶,小姐不能喝了!”
芸烟没有理会,只是冲进了屏后,看到小姐脸上的丝巾已沾满血渍。
春思不顾夏梦的阻挠,硬端药水与小姐喝下。而白衣女子却慢慢睁开双眼,微弱地向春思道:“听—夏梦的—吧—。”
一字一顿,仿佛有千斤重。
春思扑向白衣女子怀里“小姐,小姐,我们该怎么办?”
“没—”话音没落下,就晕了过去。
“小姐吐血,比我预想的要早—”顿了顿,“也许,也许—”可是这次自信的夏梦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剩下的,只有沉默和等待。
芸烟坚定地站起来,对念海说:“二公子,我知道我的请求也许有些过分,但请你帮帮忙吧!”
“是要借白海棠?”念海若有所思的答道。
“是。”芸烟无奈。
念海没有多说,只是打开了木盒,真的是白海棠!他小心翼翼地把海棠外围的花瓣摘下,仍是一枝完整的海棠,不过略小了些。
他把花瓣放在刚才的茶盏里,交给了芸烟。这下总算松了口气。
她们把茶水给白衣女子服下,也是等待。但气氛显然已经缓和多了。
花缘大会已经结束了,剩下的三枝也名花有主。
紫薇,“晓迎秋露一枝新,不占园中最上春”
芍药,“多谢花工怜寂寞,尚留芍药殿春风”
水仙,“借水开花自一奇、水沉为骨玉为肌”
……
雨,愈发的大了,也临近半晚,该散的都散了。也愈发冷清了。
秋影和冬魂已将药给白衣女子服下。转危为安。
忆山和念海告辞了。
天裴和皓雪也告辞了。
冬魂也找来马车,欲回了。
烟锁重楼,淫雨菲菲,薄雾朦胧,静谧。
白日的繁华,仿佛多少年前的往事,被岁月,被西湖,尘封。
望处雨收云断,凭阑悄悄,目送秋光。晚景萧疏,堪动宋玉悲凉。水风轻、苹花渐老,月露冷、梧叶飘黄。遣情伤。故人何在,烟水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