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运珠宝》云启

10、chapter 9

　　Chapter 9 Black Art
　　在佛罗伦萨，没有比旧宫更适合作为地标的建筑了。面朝这座著名的哥特式城堡，向左有圣母百花大教堂，向右是美术馆和阿诺河。
　　如果你迷路了首先要做什么？——废话，当然是尽你所能地确定你所在的方位。
　　同理可证，如果你在时空中迷路了首先要做的就是，确定方位与时间。
　　方位，还是佛罗伦萨。
　　时间……总之不是21世纪。
　　其实要确定时间并不难，看建筑、看人的服装、攀谈……怎样都好。不过很不巧，佛罗伦萨在近300年间没有一座新的建筑，而六道骸所认识的屈指可数的几栋标志性建筑都建于巴洛克时期以前——也就是说，他只知道他最早是在文艺复兴后期。还有一件不巧的事，那就是，他对服装史实在没什么研究——这点可以从D. Spade那与时代无比脱节的着装上看出来——不过这关六道骸什么事？

　　哦呀，所以说，轻敌不可。
　　反正这次，六道骸你有那么点，悲剧了。

　　时间确定法第3条，攀谈。
　　要成功搭讪，首先要迷倒对方——先不论歪理与否，你真的确定您那单边兔子眼，诡异的笑声，奇怪的发型，超时代的着装不会吓倒别人而是迷倒？

　　100米不到，就是著名的圣母百花大教堂，六道骸站在Giotto钟塔前抬头看了看这座庄严优美的建筑——只有教堂，永远对信徒张开双臂。
　　钟塔的坚韧挺拔里难以掩饰旧日的创伤。但为着虔诚的人们，黑白相间的线条里述不尽的是稳帖与平和——这座罗马式的大教堂，封闭、威仪、神圣，唱诗圣坛下神甫们的灵魂几百年来永不倦怠地庇护着避难的信徒。
　　然而，六道骸这种人，对那个天主向来是没有什么崇敬之意的——我曾向你乞求希望，你却只让死神带走一切的光；你说众生平等，却坐视无辜轮作泥土，然后你还是自做神圣地说，没有无辜。于是，我宣称，这个不可取的世界将被予以毁灭；正如你宣称：那死去的人，比活着的有福。
　　——文艺到搞笑，kufufu。
　　哦呀哦呀，你看，我这被上帝所抛弃的黑羊一样可以站在教堂金碧辉煌的门前不是吗？
　　金碧辉煌是不是天堂的代名词？——世人所费尽心思描绘的，其实也不过是一幅永远的海市蜃楼，罢了。

　　通过魔镜的焦距，我只看到地狱的轮回破障。

　　中国有这么一个说法，说人生三大快事是：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乡遇故知——虽然现在六道骸看到的这个人不知道算不算他的故知。
　　但是，再Giotto钟塔前“巧遇”Giotto dei Vongola ，还真是……有种无法言喻的感觉。
　　Satan, my lord,you missed!(撒旦老头，你搞错了！)

　　嘛，至少时间确定了，不是吗？

　　Giotto俨然也注意到了这位（以）发型（为代表）怪异程度与他家雾守相去无几的“信徒”，本着彭格列式的多管闲事[误]和泽添加[果然是祖传的]没事找事[大误]，他走上前，希望可以为这位[说不定]遇到麻烦了的并且[因为很像家里某个人而]一见如故[又是误]的路人甲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请问需要帮助吗？”温柔的金色眸子，柔和自然的微笑，安定人心的语气——这是那些生来就在黑暗中的堕天使们倾尽一生，拨开隐天蔽日的黑色羽翼所向往的蔚蓝大空啊。
　　“哦呀，哦呀，那么请带回彭格列吧，kufufu”……我说你这个样子真的不会被当成危险分子零地点突破掉么？

　　“唉？”
　　“呃……”不会还不知道彭格列是什么吧？那他需不需要装下神棍什么的，像三女巫的麦柯白那样，先说：“Giotto先生。”再鞠躬恭称：“Don Vongola。”最后高呼：“万岁，意大利地下君王！”哦呀哦呀，还真是……无聊。
　　Giotto毕竟不是某只兔子，不会大惊小怪：“你，怎么知道彭格列？”
　　哦呀，难不成告诉你我是你曾曾曾孙子的雾守？——喂，不会有人信的吧？
　　“魔鬼（Demon）告诉我的哦。”——其实这也是实话啊。
　　Giotto打量着眼前酷似D.Spade的男子，天赐的超直感告诉他，男子并没有说谎——不过话说回来，再怎么样他也是某只兔子的祖先，所以我们可以理解，其实他真正想的是：这人难道是Spade的弟弟？嗯……哥哥也说不定……
　　哦呀哦呀，有机可乘啊……[我怎么觉得你是来干坏事的？]
　　“其实，我是来找D.Spade的哦。”这是多么扯的理由啊，你以为Giotto会信么你？
　　“这样啊。”松了口气似的微笑，就好像是在说：“果然是兄弟嗯”一样。
　　不过，你为什么会信啊天！

　　其实，这就是之所以会有彭格列不是么？
　　这片天空，蔚蓝、纯粹、包容。正是这片天空，才能聚拢怒涛之岚、镇魂之雨、如夔晴日、平地惊雷，深知，孤高之云——只有这片天空，它吸引着他们，无论是什么样的身份、地位——守护而非称霸，追求信念而非力量，这就是之所以彭格列强大的原因。
　　——这也是他，D.Spade，或者说六道骸，最终不是他们一道的原因。
　　……
　　初代退位的黑历史，被封存在彭格列私密事件的最深处。
　　在落寞和沉寂了多年以后，随着时代的挖掘，岁月曾经精致的面孔再一次被勾勒出来。——历史的苍凉感有时就是因为它太过精致——那让人力不从心的感慨只能让人更加无奈。
　　“友谊，直到永远……”
　　刻着誓言的怀表最终守护了誓言。
　　最初的混乱过后，彭格列初代家族的时间永远停在了那一刻。
　　可即使深藏指环的刻印下，也仍然感知到岁月的变迁而披满满身沧桑。
　　十代与初代是那样神似——一个时代的重现是对一段历史痛苦的追思，但即使是痛苦，我们在此回眸的一瞬，未来已有了无数个不同的归路。

　　不过，谁知道呢？

　　过往的岁月，充满着神秘、浪漫，以及勇气。
　　那些遥远的传说常常叫人心驰神往。
　　不过，这真的是穿越么？
　　呵呵，你说呢？

　　- chapter 9, Black Art,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