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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有的人,就像梦魇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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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我们得提前走……”
鸣人回头,一脸的茫然无措。
我差一点,就哭出来。
我有很大很大的罪恶感,很深很深。鸣人和佐助分开,几乎是我导致。
我就像是起爆符的导火线,不是根本原因确是直接原因。
如果那个时候,我选择隐瞒,会不会鸣人就会比现在好过?但是我怎么可能不说?就算重来一百次,我也还是会说。
这些想法太根深蒂固,以至于我甘愿用一辈子去守护鸣人的请求,去帮他守住他的“秘密”。
夕阳照进来洒在地板上,美得像是绝唱。
但我开始害怕黑夜的来临。
以前出任务,也遇到过要在外面过夜的情况。那时的鸣人,睡相相当的不好但却睡得很香很沉,张牙舞爪的占据掉很多的位置。那个时候,我总是会觉得羡慕,甚至还有一点点的疼惜。那种睡姿实在是太孩子气,很难让人不去宠爱。
我常常错觉自己是鸣人的姐姐,我认定自己有那种义务去照顾他。那个时候,我一点都不害怕夜晚。
我从没有想过鸣人和佐助分开的那半个多月是怎么过的,直到昨晚我亲眼所见,亲身体会。
我从来不知道,梦魇这种东西可以可怕到可敬。
我被鸣人的嘶吼还有嚎啕大哭惊醒。在我从睡梦中醒来的前一秒,我甚至以为是鸣人体内的九尾暴走了。
我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冲到鸣人的房间,才发现他只是被梦魇住,不禁好气又好笑。但就是在我笑出来的那一瞬间,我意识到,这并不仅仅只是“梦魇”。
如果这样的声音,真的是人类可以发出的,那是要有多么的痛?
大概是被风遁·螺旋手里剑击中吧。被不计其数的微小刀刃快速的贯穿身体无数次,被毁掉身体的细胞,断绝全身的脉络。
我冲上前抱住鸣人安抚他,开始注入查克拉。我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够抱稳他。他就像是被冲上岸边的、无法用肺呼吸的鱼,一直紧绷弹跃自己的躯体。他在我怀里挣扎、颤抖、尖叫、哭嚎。他用力得几乎要扭断自己的骨头,而我帮不上任何的忙。
又一次,我觉得已经身为最好的医疗忍者的自己其实仍然是一个废物。
又一次,我发现人类可以不用任何语言,就让旁人觉得肝肠寸断的哀凄。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哭得太用力,所以产生了错觉。
我觉得鸣人的每一个哭腔,每一次抽气,都是在呼唤佐助的名字。
我在心里面大喊对不起,我几乎想要抽自己的巴掌。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残忍。
但我必须残忍下去。因为我不可能告诉佐助实情。我已经答应鸣人要守住秘密。
鸣人把他的东西都拿到了客厅,一样一样的翻看,我却心不在焉,不知道今晚鸣人是不是还会梦魇。要是又像昨晚那样,自己又应该怎么去安抚他。
我转头,看见鸣人拿着佐助的护额,眼神虔诚、爱慕又绝望。我的心脏在一瞬间爆炸,又或许爆炸的是我的思想。但是那又怎样?
有所谓吗?
迅速的走开,我回到自己的卧室反锁上门。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那个人是鸣人啊!木叶的鸣人,言出必行的鸣人。他是木叶的英雄,他带回了佐助,他简直就是无所不能!
如果当初我闭嘴,是不是鸣人就还会是那个像阳光一样温暖的鸣人,连带着佐助都会温柔。
如果当初我选择的不是站在鸣人这一边,那么就算痛,两个人也不至于走到现在这个痛却说不出口的地步。
如果,我不是那么无能。
如果,我早一点点发现。
可是,“如果”是什么?
它仅仅是“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