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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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逡亦一回府就进书房，古羽槿在房里将凌轩带来的书信反反复复地看着，墨儿已经睡了，古羽槿还是没有睡意，走出房门来到院子里，却看到环湖在独饮。皎洁月下，环湖一身素裙，清冷绝美。
“环湖也睡不着吗？”
“王妃也有心事。” 环湖浅酌杯口，如是说。不是环湖聪慧过人，是古羽槿心情都在脸上，一点也不难猜测。
“环湖，王爷是个怎样的人？” 虽然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古羽槿知道扬逡亦每天会早起练功，然后梳洗上朝，下朝后很少会回府，回府后也只是待在书房。不知是王府太大，还是扬逡亦有意躲着，古羽槿觉得府里好像没有扬逡亦的存在。而从什么时候开始，扬逡亦出现在自己面前，有了想了解的冲动。
环湖倒酒的手一顿，清酒洒在了桌上。环湖以为，古羽槿是因为收到远方娘亲的信，思乡难眠，没想到扰她思绪的竟是扬逡亦。
“王妃想知道什么？” 虽然尽量掩饰，环湖的神色还是不自然起来，这么快就印证了自己的担心吗？不过古羽槿并没有注意到。
“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 一个芳华正茂的女子，跟着王爷扮成男儿出生入死不是很奇怪吗？
“在一次刺杀中，王爷受了重伤，我正好遇到。”
为扬逡介挡下那一箭，让扬逡介安然离开危险的地方，中了箭毒却独自和四五个专业剑客厮杀的扬逡亦，如果不是遇到环湖相助，逃离那些杀手，早就死了。箭伤在胸口，环湖把她带到安全的地方，扬逡亦仅凭一丝神智摆脱环湖，不让她为自己治疗。
“你中了毒，再不治会死的。”
“不要你管。” 环湖现在都清楚记得扬逡亦忍着痛楚，即使全身都在发抖却仍然倔强的眼神。
“如果我是坏人，还用得着救你吗？你很清楚那些剑客的本事。”
看着素未谋面的环湖，扬逡亦很难放下戒心，“那请你送我去淳王府。”
“你不要硬撑，不赶快把箭毒清了，你哪也去不了。” 环湖再不顾扬逡亦的反抗，点了穴让她昏睡过去。小心翼翼解开扬逡亦的衣衫，环湖明白了一切。拔箭清毒上药包扎，一气呵成，环湖不敢怠慢，看着扬逡亦似乎舒缓些，松了口气。擦拭着扬逡亦脸颊上的冷汗，看着她轻皱眉。这样的容颜，为女子所有也就不奇怪了。环湖愣愣地端详着扬逡亦，明明还是十四五岁的年纪，熟睡着怎么还会这般不平静。
不要性命也去保护别人的你，究竟有什么苦衷。谁又来保护这样的你？
醒来后的扬逡亦一脸戒备，盯着为她这个陌生人忙碌的环湖。
“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现在你只要好好养伤。”
“谢谢你，我已经没事了，我要走了。”身份被一个这样的陌生女子知道，扬逡亦不想和她有太多牵扯。
“既然是淳王府的人，那你应该是个惊天大秘密吧。” 环湖忽视扬逡亦眼里的杀意，“如果你想杀我灭口，也请你养好伤再说，不然，我要告知天下你也奈何不了。”
生平第一次被人威胁，虽然感觉不太好，但是扬逡亦知道环湖没有恶意，也就放下心来，“那请你给淳王府带信，告诉他们我平安。”
“把她救活后，送到王府，淳王妃就让我留下了。” 环湖旋转着酒杯，往事似乎就在眼前，当时怎么也没想到，女儿身的扬逡亦竟然是淳王世子。现在也没想通，当初自己怎么会答应淳王妃，有理由拒绝的，不是吗？
“那你的父母呢？”
“我无父无母，跟着师父一直生活在紫袖山。刚被师父遣下山就遇到了王爷，也因此待在王府了。” 扬逡亦是环湖用师父所教医术救的第一个人，没想到就成了专属大夫。
“在环湖眼里，王爷是个值得付出的人，对吗？” 不是王府的人，却愿意因为一次这样的偶然留下，环湖是不是早就准备付出一生。
“王爷是个好人，是天下女子都会爱上又都不能爱上的好人。” 看着古羽槿，环湖突然说出了这一番话，受扬逡亦影响，也谈论起“会爱上论与能爱上论”，不禁莞尔。
话似无奈，笑颜里尽是留恋，环湖已经离开，今晚说得太多了。
古羽槿却疑惑，“不能爱的人？”
凌轩这几日，由清寒作向导，带着古羽槿墨儿乔装游遍了整个京城。把贪玩的清寒都累得够呛，凌轩才肯罢休。古羽槿到最后，兴致也减了不少。扬逡亦在王府还是若隐若现，只有护城环湖才能天天陪着她。
“清寒，你在吗？” 墨儿拿着金创药敲着清寒的房门。
“还有气，进来吧。” 清寒总归是女儿身，被凌轩这样的男人，拍背搭肩的，加上这几天，马上颠马下走，清寒腰酸背痛有苦难言。
墨儿搬着凳子坐到床前看着清寒很痛苦的样子，有些心疼，嘴上却不肯软下来，“你说你一个男人，怎么这么弱不禁风。”
“你以为男人都像你们漠北人，都像你们凌轩少将那么威猛啊。” 清寒这男人当的也算有模有样的，还有不少姑娘芳心暗许呢。
“知道辛苦你了，喏，给你的金创药。” 墨儿本来就是来给药的，也不和清寒吵嘴了。
“哦，这个，清琴已经给了一瓶了。”
“清琴清琴，清琴给了药，是不是还给你涂了药啊。” 上次是私自拿了清寒的衣服，这次是来送药，想到清琴对清寒，墨儿气不打一处来。
“恩”。清寒不知道墨儿为什么突然生气，“我腰疼不想动，清琴帮我在小腿上抹了药。”
墨儿本来只是随口一说，哪知道还真上了药，“清寒你又没残废，干嘛让姑娘家给你一个男人上药啊！”
“清琴又不是外人。”
“清”字辈的丫鬟差不多同时进府，清琴清渠经常在王爷身边，所以清寒和她们也熟稔些，只是都不知道清寒的女儿身。因为入府那天，清寒看到院子里练功的扬逡亦，大着胆子请求王妃让她留在扬逡亦身边，想向扬逡亦习武，这样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淳王妃知道清寒的母亲被恶霸逼死，小小年纪的清寒卖身葬母，看她聪明伶俐，可怜她一番孝心，也就答应了。扬逡亦身边也需要这样贴身服侍的人，清寒因此知道了淳王府的秘密，女扮男装，跟着扬逡亦习武修文。
“你们宇扬国不是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吗？”
“我和清琴不计较这些，你要愿意，你也可以给我上药啊。你们漠北人男女之间不还可以搂搂抱抱吗？”
在府里，清寒经常忘记自己的身份，心直口快，常常把府里的丫鬟弄得面红耳赤还不自知。
清寒是这样的心思，不知道清琴又是怎样的心意。
“你，你无赖，痛死你活该。” 墨儿扔下药走人，气冲冲不看路，差点撞上来看清寒的扬逡亦。
“墨儿你怎么了？清寒欺负你了？”
“我才不会被她欺负呢。”
扬逡亦拉住要走的墨儿，“墨儿，你可知公主生辰是哪日？”
“九月初九。”
九九重阳节 “谢谢你墨儿。”
“府里上下都不喊公主做公主了，这王爷怎么还一口一个公主。” 墨儿小声嘀咕着走了。
“清寒，你又怎么招惹墨儿了？”
“王爷，我冤枉啊，是她莫名其妙发脾气。他们漠北人能搂搂抱抱，就不准清琴给我上药啊。”
清寒自己都没意识到话里的酸味。
扬逡亦哑然失笑，“清寒你注意着点，在她们眼里你可是男人。我已经帮你推了不少桃花债了，再推人家要说我亦王不放人了。”
清寒不以为意，“墨儿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就像王爷你不会爱上王妃，我也不会喜欢上墨儿那个丫头的。”
未知的事，又有谁能说得准？信誓旦旦可以变成薄情寡义，斗气冤家也可以情意绵绵。
“你怎么样？还挺得住吗？”。让清寒陪着凌轩，扬逡亦是轻松不少，待客从来就不是扬逡亦擅长。
“挺不住了，王爷，下次这种好事你让木头去吧，我宁愿待在府里无聊发呆。”
“别贫，知道辛苦你了。公主这两天玩得怎样？”
清寒笑得滑稽，“应该很开心吧，有‘大熊哥哥’陪她。”
“在你看来，凌轩对公主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傻子都看得出来那凌轩对王妃……”
等等，清寒消化着扬逡亦话里的意思，“王爷，你不会是想？”
把自己的王妃推给另一个男人，真正的男人。
这样的戏码，又要上演了吗？
扬逡亦倒是坦然，“像清寒你说的，我不会爱上古羽槿，为什么不让爱她的人拥有她呢？我不想，像环湖说的那样，把古羽槿变成第二个棠儿。”
清寒心里一阵苦笑，笑这王爷唯独对感情之事一窍不通，难以点破。王爷，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古羽槿已经爱上你，那你这样做，正是在把她变成第二个肖棠。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