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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第一百一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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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内两个家伙嘻嘻哈哈的,丝毫不知帐外有人偷听,滚在一处又一阵嘻闹,翻来滚去,李连山到底劲大,把江虎摁在下面,一通笑骂。江虎处于下风仍死鸭子嘴硬,纵使身上受些苦头,也要在嘴上占足便宜,李连山又不能真的一拳打死他,还得收着劲,不能打得他太疼,不由大为苦恼。
终于两人都没劲了,软绵绵地躺在一处,李连山气得直咬牙,江虎笑得揉肚子。
“娘的你要是奸细就好了,老子捉了你来,对你严刑拷打,逼问你们的情报,若是不说,拔了你的舌头!”李连山气恨恨地。
“我操,老子被南伽认作天朝的奸细,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又想把我当南伽的奸细打,老子还有活头没?早知这样,还不如被南伽捉时识点相,把你们的情报说出去,也省得挨了那么多打,吃了那么多苦头,还被喂毒药,弄得天天生不如死,哎哟,早知道回来还得被你打,老子就在南伽不回来了,至少现在他们已经不打了。”江虎笑咪哈的一通说词,倒真的勾起李连山的同情心。
“你也真笨,就被人捉住,要是换了老子,宁死不被捉。”李连山大气凛然。
“放屁,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还有机会报复回去,还有机会看这花花世界,死了有个屁用?我操他祖宗八辈,我在南伽受的那些罪,一点一点都记着呢,奶奶的他们的副元帅出的招,给老子喂的毒药,他们的谁谁谁……”说了几个姓氏和军衔,“给老子亲自灌的,还有他们的军医,配的毒药,老子一个也放不过……”江虎发着狠,嘴上说着所知道的酷刑,先说个过瘾,结果被李连山打断——
“揍你的那些人呢?你怎么不说他们?”
江虎脸上的狠劲立刻被洋洋得意所代替,“他们早被我弄废了,哼哼哼,有一个拉肚子虚脱而死,另一个在我制造的瘟疫中死掉,还有一个站岗时里被我暗中放出蛇给咬死,奶奶的还有一个,老子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你们带回来了。”
李连山大感惊讶,“他们捉住你的时候没搜你的身?你那蛇居然就一直带在身边?”
江虎沮丧道:“要是那条蛇就好了,早被我师兄抢走配药去了,我用来咬人的蛇是让我的鹰儿现捉的,嘿,你不知道,我的鹰儿最会捉蛇了,我在神医……”说到这赶紧闭嘴,小心翼翼向两旁看了一眼,又看看李连山的脸色,改口道:“我在……我出来的那个地方,养了不少东西,豹子、狼、猴儿,山猫……不过都最后放走了,就剩个鹰了。”
李连山大呼可惜:“怎么又放掉了?”
江虎挽惜道:“大师伯又带来个小孩,我那些东西见了眼生,差点吃了他,大师伯气坏了,说若不放了它们,就把它们宰了制药,唉——”
两人静默一会,很是为那些被放走的猛兽可惜,你说要是一直带着,二军对阵,上阵厮杀的时候,一群猛兽带在身边,连撕带咬,只咬得敌人哭爹喊娘,那该多过瘾?
两人不知何时睡着,又被第二天的早操号角吹醒,爬起来穿盔甲,这才发现颜箴的铺上没人。
江虎过去一摸,冰凉,显是一夜未归,有些纳闷。李连山却点头,认为这人比较识趣,没有打扰他和江虎彻夜长谈。这个说法被江虎嗤之以鼻,谈个屁,尽被他打了,瞧着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跑出帐门的时候陈将军拦下江虎,让他继续休息,万一操练时毒性再发作,滚来滚去的不好看。
江虎从来识时务者为俊杰,立刻从善如滚,脱了衣甲往铺上一躺,舒舒服服睡回笼觉。把个李连山眼红的,恨不得自己也中个毒什么的。
说是这么说,等江虎真的在辰时毒药再次发作时,李连山想:还是别中毒的好,瞧这难受的,他奶奶的颜箴死哪了?知道小老虎辰时要毒性发作,也不滚回来帮他解毒?
江虎又被毒得七荤八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手背额头上的青筋恨不得跟黄豆大的汗珠子一起跳出来,努力运功使自己别太痛苦。李连山和陈将军担心地屏息守在一边。
这次的毒发没昨天晚上强烈,时间也短了许多,跟从南伽逃回来时发作时差不多。毒效消失后,江虎擦了把汗,虚弱不堪地骂:“狗娘养的,果然跟我猜的一样,发作时不能用制住,不然下次发作时间长,而且更难受。”
李连山刚才只顾担心,这会想起什么,纳闷道:“你师兄呢?你都这样了,他怎么还不过来?”
“被派出去任务了。”陈将军闷声闷气地回答。
这可真让两人惊讶,一个惊讶于高元帅的不近情理,人小老虎刚从南伽被救回来,而且身中奇毒,每天发作一次,还把唯一能救他的颜箴派出去?另一个惊讶于陈将军的通情达理,并强烈置疑他到底疼不疼自己这个干儿子,不然自己每天毒发一次,正是最需要人关怀疼爱的时候,他怎么能让高元帅把最心疼自己最关心自己的师兄调走?
一老一少两个军人听了都快吐了——最需要人关怀和关心?李连山一副不堪忍受的模样,作势欲呕。
“哟,你又吐又恶心的,是不是有喜了?”被恶心的江虎当然没什么好话,被指控有喜的李连山嗷地一嗓子扑过去,要不是陈将军拦得急,江虎小命估计不保。
到了傍晚,颜箴还没有回来,不光江虎坐不住,李连山也有点坐不住了,跳起来就要去找高元帅问个清楚。
陈将军死拦活拦拦住了,江虎不怀好意地问他怎么这么关心颜箴的下落,李连山没好气地说,这不怕你再像昨晚那样,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在不能救你嘛。
一夜平安无事,江虎没有像昨晚那样再次发作,次日辰时依旧,江虎又疼得死去活来,但这个死去活来还是能忍受滴。
第四日,第五日,颜箴一直没有露面,江虎急得直蹦高。蹦也没用,陈将军那嘴就跟蚌壳似的,怎么撬也撬不开,想要套出来他的话,但陈将军狡猾狡猾滴,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米都多,他们那点小心思,哪里逃得过他的法眼,任俩人怎么东绕西绕,嘻嘻哈哈地顺着说,不多时便打了岔。几番较量下来,那俩小子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自己手段还差得老远。
高元帅比陈将军更厉害,不动声色,不怒自威,李连山还好,仗着父王的积威能跟他缠一会,但不多时就被带了话头,扯到兵法上面,江虎急得抓耳搔腮,连声咳嗽,想让沉迷于排兵布阵让的李连山迷途知返,高元帅一声微哼,江虎便如同避猫鼠,脸色再微微一沉,就赶紧夹尾巴。
第五天头上,失踪已久的颜箴终于回来了,一脸疲惫,也不说自己去了哪,先坐下来配药,赶在辰时江虎毒性发作前将几株药草喂下去,先控制一下药性。
等李连山操练回来时便看到颜箴正指挥着伙房几个人支起一个大锅,拣选各种药草往大锅里扔,再架了蒸笼,另外几个人不断地抱来柴禾,煽风点火,热气腾腾,江虎周身赤裸,汗如雨下,被架在笼上蒸。
“你想把小老虎蒸了吃?”
李连山惊诧莫名,围着大锅转了几转,欣赏着江虎被蒸的样子。江虎汗水如墨,流入锅中,一锅水已经变成黑色,散发着腥臭的味道。
第二口锅也支了起来,几个兵卒络绎不绝,往里面倾倒山泉水。
江虎先被第一口锅蒸得红通通,接着被扔进第二口锅煮,蒸得快熟的身子受不了碰撞,“啊——”地大叫起来。
这声惨叫连李连山都有点听不下去了,又问:“这样他能受得了嘛?”
颜箴摇摇头,受得了受不了都得这么办。
他外表如常,其实心里也没底——他失踪这几天,就是想法子弄解药,为此不顾危险,偷偷潜入南伽,想偷解药,却发现这种毒根本就没有真正的解药,江虎所说的每日一服的解药不是解药,而是另一种毒药,服用后以毒攻毒,第二种毒可以把第一种毒压制下来,不让它发作,但毒性却并因此而消散,而是积压起来,慢慢积少成多,终有一天,第二种毒无法压制它时,那时再发作,便是丧命之时。
颜箴为救江虎,把南伽所有的军医全刑求了个遍,手段使尽,也没能找到真正能求江虎的办法,无奈之下,只好利用以前在神医谷里所学的这种笨办法,配以其他药物,看看能不能把这种毒拔出来。
就这样用配了各种药的热水蒸煮,如此来回好几次,等煮到水无味无色了,这毒居然被拔出一些,虽然没有彻底拔清,此后还会发作,但暂时性命无忧,以后再想其他法子,实在不行,回神医谷,就算被师父师叔他们把腿打断,也要翻书寻找求江虎的法子。
对于这种法子解毒,李连山很是稀罕,居然要把人像蒸包子一样蒸?像煮面条一样煮?颜箴更正:不是蒸包子,因为没蒸透。
李连山继续惊讶,并发奇想,以前自己也中过毒,是不是在昏迷时也被这样煮过?
这个问题颜箴还没来得及回答,浑身红通通像被刚从开水锅里捞起褪了毛的鸡的江虎抢着回答:“笨蛋,毒药各有不同,解法也不同,不过大多数毒药都可以用灌大粪的法子解,你肯定是被人灌了大粪”说着恶心人的话,以出自己被煮时李连山看热闹之气。
陈将军飞扑而上,总算在李连山把江虎打死之前把他解救下来。
颜箴转身离开,指挥着前来帮忙的人把大锅里的水分别装入几个大缸。
李连山更是纳闷,这水怎么不倒了?
颜箴道:不能倒,这水得留着,到时再配点其它药,制成更厉害的毒,想办法还给南伽。自己师弟受了罪,不能让他们好受。
(江虎解毒的法子亲们瞧着眼熟不?像不像射雕里王处一解毒的法子?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