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到巫婆你死定了（原寻找爱情的巫婆）》天下无力

9、第9章

　　范筱婉在孤儿园里度过了寂寞的三年，三年以后，她妈的一个非常要好的姐妹郑阿姨收养了她。郑阿姨只有一个儿子，叫莫韧，因为她很喜欢女孩子，一直希望有一个女儿，所以对范筱婉很好。郑阿姨的老公莫叔叔对她也很好，作为哥哥的莫韧自然也很疼爱她这个妹妹。虽然她从来就没有喊过莫叔叔和郑阿姨为爸爸、妈妈，但是在范筱婉的心里其实已经没有分别了。
　　她在莫家过了两年，她妈范玲玉又把她接走了，因为他生父的母亲也就是她奶奶来找她了。这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原来是私生女，她妈生下自己以后，她爸就出车祸意外地死亡。她妈是她爸的情妇，由于她爸家里的人不愿承认她妈，所以不得已她妈才把她寄放在外婆家。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同父异母的哥哥生了一场大病死了，她就成了父亲唯一的血脉。年迈的奶奶在临死之前想到了她，决定把所有的遗产都给她。在遗产里面其中就有这幢老房子，还有一笔数目不小的现金。接收完遗产不久，她妈好赌又把所有的钱都赌光了，还差点想把老房子给卖掉。因为遗产注明房子产权继承人是她的名字，她不同意，她妈才没有办法卖掉。
　　原来是郑阿姨一家也和她们一样，是住在X市的，但是后来因为莫叔叔工作调动的关系，他们搬到外市去了。从此，范筱婉便再没有见过莫韧了，但是在她的心里却从来都没有忘记这个人。
　　偶尔给郑阿姨打电话的时候，会提到莫韧，知道他去法国留学了，学绘画，听说最近在法国还获过什么大奖。
　　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那个莫哥哥现在变成什么样呢？
　　记忆中那是一个秋天的下午，范筱婉和许可一起手牵手走在放学回家的小路上，很不巧遇到邻校的一伙坏学生，他们是有名的恶霸，总是做些欺侮女同学和低年级同学的事情。
　　那伙人里其中有一个染着红头发的小头目，想要戏弄许可，范筱婉很气愤，挡在许可前面，不让他动许可。那个小头目发了火，他手下的三个小流氓围住她想要教训她。正在这个千均一发的时候，莫韧出现了，把其他三个人打倒在地。那个小头目气极败坏，居然拿出水果刀来在他的手臂上割了一刀，鲜血直流。
　　那一带比较乱，每天都有校警巡逻，刚好校警听到她们哭喊的声音就跑过来，把那几个小流氓抓住了。后来，莫韧的手臂上缝了七针。那几个小流氓被抓进派出所，因为年纪小，追究不了刑事责任，只能叫他们的父母来。听说，那个红头发的小头目的爸爸知道这件事情以后，非常生气，把他送到英国读书去了。擒贼先擒王，那个小头目不在了，那伙小流氓也就解散了，后来再也没有找过她们的麻烦。
　　应该是那个时候吧，范筱婉第一次感觉地被人保护是多么地幸福。

　　她妈又打电话来了，接电话的时候范筱婉诚徨诚恐，害怕又会发生什么令她惊慌失措的事情。范玲玉比上几次来电话的时候，语气明显轻松了许多，说每一句话时都像嘴巴抹了蜂蜜一样甜到腻耳，八成又恋爱了。输钱以后一定要谈恋爱，失恋以后一定要去赌钱，这就好像上帝给她妈预定的一条人生轨迹一样，从起点开始，到终点，又到起点，转了一圈还是回到原地。
　　谈恋爱不是不可以，她最受不了的是她妈总是找一些年龄比自己小很多的男人谈恋爱。上一次的恋爱就是这样，姐弟恋没维持多久，还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赔上了，人财两失。
　　她妈说她现在在香港，之前还说在北京，一下子又跑到香港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她老妈的口气，这次好像要在香港呆很久，起码半年以上，因为有一个熟人介绍她给香港的某某明星当专业化妆师。这个某某明星，范筱婉没听说过，可能还不怎么红吧。在一个并不红的明星旁边当化妆师，可想而知，待遇能好到哪里去？不过，她妈说一定要呆在香港，因为在那里有机会认识有钱人。有钱人会看上年老色衰的四十岁妇女吗？有钱人泡的都是年轻貌美的女明星。不知道是该说她老妈脑袋还没开窍，童心未泯呢？还是说她哪根神经线搭错了，短了路？不过，这次她妈似乎很笃定的样子，信誓旦旦地告诉她已经有新目标了。范筱婉从来没有期望过她妈能带给她一个什么有钱的后爸，只要不找她要钱就万事OK啦。
　　前面说的都是废话，她妈最后说的一句话，才是最具有建设性的一句话，千言万语也没有这句话来得金贵，莫韧要从法国回来了。
　　范筱婉有点听懵了，半晌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再问的时候，电话那一端已挂断。她连忙打电话到郑阿姨家，从郑阿姨那得到了非常准确的消息，莫韧的的确确要回来了，而且会到X市来。因为市里有一所大学邀请他来当教授。莫韧只比她大五岁，想不到这么快就当教授了，莫教授，听起来还怪别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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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迎接莫韧的到来，范筱婉做了许多的准备工作，先是向郑阿姨详细询问莫韧的行程，又打电话到航空公司咨询飞机几点能到，还特意到美容店里把头发拉直，剪了个长碎发，痛下血本地买了一套漂亮的连衣裙。
　　她准备给莫韧一个惊喜，所以没有事先通知他会去接机。到了那一天，她早早地请了一个下午的假到机场接人。
　　接人是一项很累人的活，倚在玻璃幕墙的不锈钢钢管边，一直站着，腰酸背痛。最要命的是赶上误机了，本来四点准时到的，到了四点半还未见踪影，范筱婉等得都有点不耐烦了。
　　快到五点的时候，飞机终于来了。范筱婉高高竖起写着莫韧名字的牌子，毕竟这么多年没见，她担心自己一时之间认不出来他了。她死盯着出口处，人一拨一拨地从她的眼前晃过，可就是不见莫韧的踪影。照理说，她写了这么大的牌子，不应该看不见呀！她在机场又整整等了一个小时，还是没有等到。
　　没有接到人的她，心情沮丧，两条腿几乎快断了。到了家门口，她没有听到里面吵闹的声音，知道肖悦然和朱朱肯定又出去玩了，不然不会这么安静的。
　　从口袋里找到钥匙，打开门，朝她微笑的是许可漂亮的脸。
　　许可眉开眼笑：“老大，你看，谁来了？”
　　“谁来了？”她低着头无精打采地问。
　　“你看一下就知道了。”
　　范筱婉抬起沉重的眼皮，往许可后面瞧一瞧，是一个高大的身影。五官不算精致，单眼皮的男生，戴着黑框的眼镜，有着灿烂的笑容和洁白的牙齿，乍一眼看上去还真有点像裴勇俊，她有点迷糊地望着他。
　　他戴下眼镜，把额前的头发甩到脑后：“小气鬼，你不会连你哥哥我都忘记了吧。”
　　啊？居然是莫韧，这家伙打扮成这样，害得她一时之间都认不出来了。
　　莫韧走上前来，轻轻地拥抱她，拍拍她的肩膀，然后用手指尖点点她的鼻子。“小气鬼，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呀！好像越长越矮呀？”他笑起来嘴角和眉毛是一起弯弯的。
　　“什么越长越矮，你当我是老太太呀。喂，别以为你长得高，就可以嘲笑我？”范筱婉用力地锤了一下他的前胸，翘着嘴不服气地说。
　　莫韧摸摸她的头发，低下头看了看她的脸说：“不过，好像有长漂亮一点。”
　　“这样说还差不多。”因为她和他的距离太近了，她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连忙躲闪，顺势坐到沙发上。
　　“喂，你是怎么回来的？是坐飞机吗？为什么我去机场等了你四个小时，都没看到你的踪影？”想到这里，范筱婉真是有点生气了，自己精心打扮，辛辛苦苦地等了那么久，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我不是坐飞机飞回来的，难道你以为我是横跨大西洋游回来的吗？”
　　“那为什么我没看见你，你有看到我吗？我举着一个大大的牌子，不应该看不见的？”
　　“那可能是我走了贵宾通道吧。”
　　“怎么你可能走贵宾通道吗？”
　　“因为我在飞机上刚好遇到一个在法国认识的很好的朋友，他可以走，所以我就跟着他一起走。”
　　难怪在出口处一直等不到人了。
　　“那你既然都到了，为什么不打个电话告诉我呢？害我在机场白白傻站了那么久。”
　　许可笑着回答说：“打了你的手机，可是你的手机关机了，打不通。”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一看，真的没电了，所以关机了，真是疏忽，居然忘记充电了。
　　“吃饭了吗？”她问莫韧。
　　莫韧拍了一下大腿说：“小气鬼，你不说我还真忘记了，我还没吃饭，刚才一回来只顾着跟许可聊天了，把这茬给忘了。”
　　这时，范筱婉才想起来，原打算是接到机以后，他们去餐厅吃顿饭算是为莫韧接风洗尘的，所以就没买菜。没买菜，怎么做饭呢？
　　“算了，都这么晚了，不必出去吃了，凑和着吃吧，有什么吃什么。我现在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只要能填饱肚子的什么都行。”莫韧满不在乎地说。
　　家里只剩下几包方便面了，范筱婉有点不好意思拿出手，这么多年没见，一见面就给人家吃方便面，太寒伧了。可是现在也没有其他的方法，只能在煮面的时候多加两个荷包蛋了。
　　他们三个人吃饭，范筱婉煎了五个荷包蛋，在莫韧和许可的碗里各放了两个，剩下的一个放在自己的碗里。
　　“小气鬼的手艺不错嘛，以后谁娶了你谁就有口福啦。”莫韧吃得津津有味的，赞不绝口。
　　范筱婉听了心中一阵窃喜。

　　“哥，听阿姨说你要到大学当教授，那以后准备住哪？”范筱婉看到了莫韧放在客厅墙角的行李包。
　　“可能学校会安排住宿的，今天我先去住宾馆。”
　　“住宾馆？开什么玩笑，到了这里，你还用住宾馆吗？”
　　“我听许可说你们四个女孩子住在一起，我一个大男人和你们住在一起多不方便呀。”
　　“加上你，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两个男人。三楼上面已经住了一个男人了。”
　　“是吗？那我怎么没看见他？”
　　“那人今天不在。哥，你以后就住在家里吧，反正这里离那所大学也很近。我已经把房间都打扫好了，就你等住进来。”
　　“这样，不太好吧。”莫韧有些为难。
　　范筱婉央求道：“哥，你要是住在这里，我们会觉得安全些。”她指了指三楼，“那人不可靠的，要是发生什么事情，起码你可以保护我们呀。”
　　许可也劝道：“莫韧哥，我们三个已经很久都没有聚在一起了，你就答应吧。”
　　莫韧想了想：“那好吧，我就住在这里了。哎！真可怜，一回来就要当你们的保镖。”
　　他的一句玩笑话，勾起范筱婉的许多回忆。那时候的莫韧，就是她和许可的保护神。
　　她出神地望着他的左手臂：“哥，你的手怎么样？”
　　莫韧挽起衣袖，露出一条清晰可见的伤痕，笑着说：“没事，只是留下了一条难看的疤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