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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故人归来 ...

  •   丛静极度不喜欢H市的天气,雨天温温潮潮,晴天温温潮潮,夏天温温潮潮,冬天依旧温温潮潮。这样天气下的日子就像被下水道的污水冲洗过,不只是无聊,还散发着恶臭。H市就被这云雾缭绕的恶臭所笼罩,密不透风。没有被扼住喉咙想要瓦解的逃离触觉,有的只是上天欲哭无泪的前兆“闷”。呼啸而去的热风找不到一个安全出口,停留在惨白的灯光下,一代一代的繁衍生息。丛静恨透了这样的鬼天气。总之就是不爽快。
      丛静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凌北听,凌北毫不吝啬的回击:“打包回家好了,待了8年,碎碎念了8年。也没见你有要走的预兆。”丛静打着哈哈,贴在凌北的身上。像个树懒一脸无辜对着凌北腻腻的说:“不是舍不得离不开你凌大帅哥嘛。”
      丛静八年前只身一人背着行囊从冷热分明的北方来到这个温温吞吞的城市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凌北,凌北举着一个“G大学新生招待处”的大牌子站在火车站拥挤的人潮中,在众多各大高校的招待处牌子中,凌北变得异常明显,凌北归结为他与生俱来的气场。丛静每次回想都只记得在阳光下凌北的脸白的耀眼,娘娘腔的气场。
      “舍不得的不是我吧”凌北下意识的反驳,说完凌北就想给自己两巴掌,哪壶不开提哪哪壶。
      反倒是丛静,嘻嘻的笑,似乎没听到一样。“是你是你,昨晚午夜梦回,急切思念你的心情,又一次使我在被窝里独自的哭泣。”这样皮皮的丛静反而使凌北心疼起来。“为了回报你默默暗恋我这么多年的份上,走着,大爷请你吃好吃的。”凌北一把揽过丛静的肩膀。
      “奴家要吃红房子里大大的螃蟹,大大的龙虾。”
      “好个狠毒小妇人”

      好久不见
      当丛静再一次见到唐子睿的时候,不惊讶是糊弄凌北的,就是隔着那么一扇玻璃门,那一张刻在心头上的一张脸,赤裸裸的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丛静的面前,直白的讲有一种喝水呛到的直觉,突然到丛静不知手脚怎么摆动。就那么呆呆的立在那,同事Lise拽拽她,“你个花痴,被电到吗?这可是咱公司总部新派来的佛爷,听说要取代李头的位置,下星期正是上岗,待个半年,当巡演最后一站,回去就只接亚太地区经理,年轻有为呀,只可惜,看到旁边那瓷娃娃没?喂喂,你有没有在听呀!”丛静被唤醒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跑,低头转身疾走。
      “砰!”丛静没走几步就撞到了后面的玻璃门上,声音之大,足以吸引周围人一片人的注意。丛静捂着额头蹲在地上,脑袋又一次陷入一片混论中。
      唐子睿早在丛静刚迈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丛静,用余光瞄着这女人的一举一动。应该是恨她的,看到她撞在玻璃上痛的蹲在地上的背影,快感和不安的情绪瞬间混合在一起,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腿走进她。丛静站起来,做贼心虚的低着头往后瞄,首先看到一双价格不菲的皮鞋站在自己身后。躲不过就大方承认吧,丛静裂开自己嘴,笑得虎里虎气,“好久不见呀!学长你这也算衣锦还乡啊!可喜可贺,不如哪天请你吃饭为你接风,今天我就先不打搅你办正经事了。”丛静说完就拽着一脸迷糊的Lise往电梯走去,到了电梯里lise立马张牙舞爪起来;“好你个大虫子,不止好吃懒做,等会,等会,重点是你居然认识他,最重点的是你居然不告诉我。快快招来,你叫他学长,怎么勾搭上,你们很熟吗,熟到什么样,当年有没有过小猫腻?”丛静想果然是做杂志的,八卦起来完全是天分啊。当然也不能示弱不是,“熟``,他当年G大新闻系风云人物,独独钟爱我一朵北方小野花,我俩曾共谱过一曲爱的恋歌。雨天他为我撑伞,晴天我为他擦汗,后来天不如人愿,阴差阳错,误会重重,活生生拆散了我们这一对苦命的鸳鸯,要不然情投意合的我们现在可能孩子都可以管你叫阿姨了,呜呜,天公不作美呀”
      “滚拉你。”lise掏出粉饼盒开始对着镜子补妆,完全没有在进行此话题的意思,丛静突然觉得悲哀,说实话反而没人信。
      莉亚把手臂穿过唐子腾的手肘处,手腕瞬时挽住唐子睿的手臂,优雅的抬眉用眼神询问他,“走吧,碰到一个老朋友,打个招呼,耽误一点时间。”莉亚盯住唐子睿的脸说“哦,这个女孩,似乎有点眼熟哦”
      “想那么多,朋友而已”
      晚上凌北开车来接丛静去吃晚饭,凌北发现丛静的额头青青一片,就知道这个马虎精大概又撞到什么了,开口嘲讽起来“呦,新的造型呀!够别致呀!”丛静不知道怎么开口对凌北说今天这乌龙的一切,显然她自己还没有完全消耗这个消息,而且丛静不想在给凌北添乱了,找这个工作多麻烦的事情。换工作也是多麻烦的一个事情。就一声不知的自己开车门上车,这么乖的丛静让凌北突然来了兴致,左碰碰她右推推她。丛静也不搭理他。过了一会索然无趣的凌北还是启动车开去了最近的药店,买了瓶云南白药的上车递给她。
      吃饭的时候,凌北突然变得不自然起来,扭扭捏捏的总找一些蹩脚的话题。丛静心不在焉多的心思都发现了他的不正常。凌北突然说周末是个好天气,然后又说新闻报道有个女大学生吃多了撑死了,据说本拉登,乔布斯是秘密登船了。
      “你来大姨妈呀!扭来扭曲,怕侧漏啊。”丛静忍无可忍了,这货一定有事要说。
      “嘴巴积德啊!小姐,报应随时出现啊。”凌北一个响指打在了丛静的额头上。丛静顿时大呼小叫起来,痛的要命啊。
      “唐子睿回来了,周末大包组织在学校对面老地方聚餐,为唐子睿接风。咱一个辩论社芝麻几个人,我觉得我不说,你迟早也会知道。”
      “哦”
      “哦,哦,哦。是什么个意思?你就‘哦’一声,没了?”
      “哦,就是我知道了的意思。”
      “我靠,你白害老子担心半天。下午我看到一女大学生吃饱了撑死,吓我的一身冷汗。总怕你也极端想不开,选择个方式了断。”
      “然后我把自己给撑死。你可真会想。”
      “到底去不去吗?”
      “不去,估计他也不想见到我,何必找他人不痛快,帮我和大包说声,这厢对不住了。”
      “我也不去了,何必找他人不痛快,估计看到我,他也堵得慌。”
      丛静大滴大滴的眼泪开始往下掉。“凌北,对不起”
      “傻丫头,你这样,我就完全不会怎么往下接了啊”

      周末的时候,丛静一整天都呆在家里,早晨起来兴致使然开始收拾家务,一收拾起来,发现就像个无底洞一样,哪哪都那么脏乱。中午接了一个凌北的电话,互相调侃两下后,丛静又进入了收拾家务的最后阶段,等到衣服都谅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丛静疲劳的窝进沙发里开始缓神。
      还是会想得的,无论你做什么。漆黑的夜,凌乱的破碎记忆就像是会融合的水银,慢慢聚合,涌上心来。冰冷的金属气息,做好准备随时等待穿越你的身体。
      唐子睿,你为什么要回来。不是说好了一辈子不见面的吗?

      唐子睿也很久不曾这样不穿西装,不打领带,和朋友把酒言欢。丛静没有来,凌北也没有来,怎么,面对我,你们也觉碍眼吗?同学以五年没有相见,这五年,唐子睿更是几乎闭关一样,没和这边的朋友联系过分毫。要不是在宴会上偶遇包伟德,也未曾想过这半年联系过这堆朋友。大包盛情难却,唐子睿也只好兴师动众了一把,也确实怀有小心思,想看看这一对“璧人”现在如何。当年唐子睿和丛静的一段情,在新闻系也是才子佳人的一段佳话,临近毕业不知为何闹出情变,活生生把唐大才子逼的客走他乡,一走五年的杳无音讯。大家也知趣的没有提起丝毫。酒过三巡,唐子睿确实忍不住了,怀着不知名的情绪问道
      “丛静和凌北现在不错吧?”
      丛静想着想着就累的不行了,睡在沙发上被一阵铃声吵醒,伸手够到手机,一个陌生的号码,不知为何,丛静的心一下子被提了起来,不敢接,迟迟不敢接,断了,丛静松了一口气,铃声又一次想起,丛静想这个人还是和以前一样,真是锲而不舍呢。
      唐子睿拿着手机开始暴躁起来,满脑袋都是刚刚朋友说的话。
      “他们俩怎么可能在一起,你走之后,还真是消失了有一年多,后来回来了。丛雪瘦的,哥哥当时我看到我都心疼。”
      “丛雪至今也没有嫁人呀,你小子也够狠的,说走就走,什么话不能活开了再走?”
      一定是哪里不对了,一定有哪里真的不对了。
      唐子睿拿着电话,只期盼那个人能给一个结果。
      “喂”电话终于打通了,唐子睿发现不知如何开口。
      “你说有时间请我吃饭为我接风,什么时候”

      第一章《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故人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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