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冷暖自知 ...
-
接下来的行程，我们去了泸沽湖，去了玉龙雪山，去了香格里拉的普达措。我们像情侣一样相拥着拍照留念，企图在这样干净的地方洗涤心灵。这或许是个好的开始，我暗暗地安慰自己，只是在阿希的笑里，我总能看到一些像是自嘲的感觉。敏感的时候会觉得这个嘲笑也是给我的。友情、爱情到底有多少是牢不可摧的？
我们在普达措牵了手，那时的空气是湿湿的，空气和湖水都很干净，我们走在湖面上架起的木质路上。过程并不浪漫，可是我很满足，由于香格里拉的海拔，在游览普达措国家公园的时候，我走得有些吃力，走到后半程，脚步难免拖沓。阿希一直走在我的前面，拿着相机拍着照，渐渐地我有些跟不上他，他离我越来越远，我静静地看着他走向离天空更近的地方。逆光的角度看他，显得他更加俊逸，遥远而美好。那一刻，我竟然不敢提起脚步去追赶，一切的美好都那么不真实，都不像该是我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个小偷。阿希终于发现了我们的距离，他笑着招手让我过去。好像是期待了很久，终于被关注到，我有些心花怒放，快步跑了过去。可是我明显低估了普达措的海拔，我立刻感觉到心跳加速，呼吸有些困难。阿希也发现了我的异常，轻轻拍着我的背，“我又不跑，你这么急做什么。”
“我怕我不跑快一点，你就走了。”我有些凄凉地说。
“我再没良心，也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好像很自然，他牵起了我的左手，“走吧，我拉着你就不会丢了吧。”
我很难形容那时的我是多么的陶醉，多么的欢喜。哪怕这些幸福是偷来的，也感谢上帝让我有那些短暂的欢愉。在那一刻我仿佛感觉到阿希的心情也是放晴的。我们静静地走着，真的希望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我们可以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
回丽江的小巴上，我很自然的把头靠在阿希的肩膀上，很踏实，踏实得很不真实，踏实得我有些暗暗窃喜。我们的最后一站是束河古镇，我对那里充满了期待，可是由于商业开发，不管是束河还是大研，都再是真正意义上的古镇了。不过，我喜欢上了束河的音乐：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时针它不停地转动，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小雨她拍打着水花.....”
每一家商店都在放这首歌，意境很空灵。我向一位卖碟的大叔买了这首歌，如获至宝。阿希挠乱我的头发，笑笑地说，“小孩子。”那一瞬间，我迷上了他略带宠溺的口吻，咧嘴笑了。
回程的路上，我们的位置并不在一起，可是阿希同我身边的人换了位置。4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我们醒着就说说话，其实也没什么可聊的，就是讲讲从前班里的囧事，大多时候，我们都浑浑噩噩的睡着。
快到杭州的时候，机长会提醒我们系好安全带。我转过头，系着安全带，却看见阿希有些痛苦，有些挣扎，又有些忧郁的表情。我不知道原因，也不敢多问。我还不够勇敢。可是他却还是开口了：“你说要是于书阳知道我们在一起了会是什么反应？”也许他并不期待我的答案，他还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或者说他和阳阳的世界里。
我突然忘记了动作，忘记了我们所处的位置，忘记了之前粉饰过的美好，身体的血液都凝固在了一起。这个时候我该追问他，这就是你要和我在一起的原因吗？所以对阳阳的闺蜜下手是因为不甘心吗？所以我只是你发泄不甘心的情绪的工具吗？你有那么一点点想过我吗？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吗？可是，我选择沉默，我害怕答案，理智告诉我长痛不如短痛，而情感在欺骗自己，要在一起肯定是有一点点喜欢的。我哆哆嗦嗦的扣上安全带，不自然的撩了一下头发，然后看向窗外。那么那么亮的天空，应该很暖和，可是我由内而外地觉得好冷。
接下来，我落入了一个同样冰冷的怀抱，他的下巴搭在我的肩头，没有说话，同我一起看着窗外明亮的天空。
“阿希，我们认真地开始好不好？不因为阳阳，不因为其他任何人。”我的口气有些乞求。
他沉默着一直没有说话，就像我刚才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一样。我们都在刻意无视和忽略我们不想听，不想看的。
“下了飞机你去哪里？”他轻声地问我。
我叹了口气，“回家吧，想家了。”
他松开我坐好，“路上注意安全，我就不送你了，我有事要回一趟学校。”
“恩，好的，张叔会来接我的，我有打过电话。你不用担心。学校不是放假吗？现在回去有人吗？”他会担心我吗？我默默地有自嘲了一把，突然发觉这几天变得有些林妹妹。
“学校暑期会组织实习，我报了名，本来应该是前天开始实习的，已经旷工两天了。再不去不好。”
“恩，好的，那你路上小心。”
没有拥抱，我们在机场分开。说了再见之后，我们分别向两个方向离开，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我一直目送他离开我的视线，而他没有回一次头。错就错吧，我转头走向张叔的车。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这就是我的规则。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冷暖自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