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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初会何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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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杨春雪被雷晕了。
“阿闲,你误会了,他那么小,我怎么会···”
何闲既不说话,也不看她,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只是站着等饭菜上桌而已。自己的妻主,自己还能不知道吗,喜怒无常,为人刻薄,又喜欢流连花丛,自己进门两年只有一次圆房,早知她会弃了自己,另娶她人,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其实并不快,毕竟已经两年了,也罢,自己已算圆过爹爹的愿,没有遗憾了。
杨春雪见何闲这样也就说不下去了,正当她尴尬不已时,只见冬儿及其身后的三两个小厮一道端了托盘把饭菜呈了上来,又匆匆忙忙的退下了,这速度,这规矩,搞得杨春雪有点不适应。
晃神间,何闲已盛好了饭菜,左手端碗,右手执箸,摆好姿势要给她喂饭,杨春雪的心肝颤了颤,嘴角弯成30度,目光温柔滴伸手接过碗筷,无视何闲诧异的目光,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咳咳咳,只闻吃饭声啊。
夜半的知了声渐渐地息了,
世界瞬间安静了。
杨春雪心想,天啊,本小姐第一次在美男陪伴下消化不良啊,咳咳、呛到了!
瞥了一眼旁边一动不动的何闲,吃饱喝足的杨春雪没话找话,
“阿闲,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歇息啊!”
“妻主真的不知吗?”
“额,什么?”
这个女人,对自己没有一丝感情,如今又学会了明知故问,这样的人自己又何必留恋。
“没什么,您安歇吧,奴告退。”
说完,不待杨春雪明白怎么回事,已经不见人影了。杨春雪纳闷了,怎么好像是生气了?
唉,男人心,海底针啊。
何闲回到偏房,躺倒床上,闭了眼睛,拼命想要睡着,神智却越发清晰起来。
想起爹爹临终时的话,泪水又模糊了双眼,爹爹能把自己托付给杨夫君,也是乘得先前自家的情,早几年娘亲帮助杨云夫人渡过难关,杨家才顺利在南方打开布业市场,但是商场如战场,含辛茹苦的娘亲禁不住敌手的打压积劳成疾,正值壮年便留下父子二人撒手而去,父亲又因日夜思念娘亲追随而去,只留下年幼的自己,只好在临终前托付给好友代为抚养,感激之情来生衔环结草再报。
犹记得“闲儿,杨家夫妇皆为人上人,若能为婿,爹爹便死也瞑目了。”
于是,来到杨家九年后的那天,何闲听从殷雪梅的安排,嫁给了杨春雪,圆了爹爹的夙愿,也算报答杨家的养育之恩。
杨春雪躲在墙角里听来的小道消息内容之丰富,范围之庞大,绝对不可小觑。
厨房孙大娘:“小姐以前最喜欢看姑爷挑水一步三晃,还不准漏一滴。”
张五叔:“小姐还动辄打骂,只为让公子哭一哭,给自己逗乐呢。”
“兴得公子只哭过一次,便再也不理睬了。”
“夫人老爷不知道吗?”
“少君性格温顺,哪会生这些是非。”
“小姐最爱少君脱了鞋袜拣柴烧火。”
“柴是成批买回的啊。”
“小姐找人劈碎,撒到院落里的!”
碎碎声“成亲那晚,公子哭了一宿呢。
那声音,啧啧,听得老夫我做噩梦啊。”
“之后小姐还大骂公子是破鞋,只拿他当小厮来用。”
“唉,苦命的公子啊,摊上了这么个小姐。”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谁让他寄人篱下呢。”
“谁让他总不言语,惹小姐难堪。”
·····
唉,杨春雪觉得现在她也没脸再见何闲了,居然做了那么多让人无语的事,还被大家熟知,以后可怎么办才好。
无聊中,满院落地转了起来,还是先熟悉一下地形吧。
杨家虽然是大户,但是本家不爱张扬,整个建筑也是朴素为主,宅子分为三个部分,主宅,侧宅,普宅。主宅是杨云夫妇的院落,与侧宅相隔,杨春雪夫妇则是在侧宅,主宅和侧宅各有独立的小厮院子,是主子贴身小厮们的卧房,方便伺候主子起夜如厕,还有主子们各自的书房,就连何闲这位‘童养媳’也有属于自己的书房,只是比较小罢了。最后一个是普宅,也是整个宅院的后勤处,什么厨房,仓库,以及后勤处的小厮大婶,都在普宅有各自的卧房。三院衣食同步,井井有条。
侧宅布局落落大方,书房的位置尤其明显,杨春雪掏出颈间挂着的血红玉石,对上锁孔,打开房门,一股尘土气息扑面而来,入目皆是丝网尘土,这书房到底多久没有人来啊,都快变成蚕丝洞了。
要知道在杨家小厮们不经过主子的传唤是不得进入书房的,商场诡变,任何信息的泄漏都可能成为致命的打击。
赶忙打开窗户通风换气,心里念叨着,不知道杨家夫妇是怎么教育孩子的,这书房都这样了,还能对着她笑得出来。
她不知道,即便是父母自己也不会随便进入女儿的书房,杨夫人也只是偶尔考察杨春雪的学识,恨不过便会打上一顿,能涨好一段记性,之所以她本人能来这里也是因为原主人在挨打时摔到了脑袋,才魂归西天的。只不过杨家父母都不知道罢了,只以为孩子是昏迷不醒,养养就好了,真是,无语问苍天啊。
实在受不了这烟尘了,无奈跑出书房透透气,叫上几个小厮,提了扫把,水,卷起袖子准备来一番大扫除,却见何闲一路走来,见她干劲十足地在书房门前洒水,便对门外围观一群小厮道:“书房重地,都不要逗留了。”
待何闲走近,杨春雪忙直起了腰,现在的她,还陷在欺负过何闲的愧疚中,狗腿的说:“没关系,看吧看吧。”
何闲皱了皱眉:“是奴多管闲事了。”
说罢,转身要走。
杨春雪心想,这小子脾气挺大,以前怎么会被我欺负那么惨?
忙对着围观小厮说:“都散了散了···”
一个大跨步抓住了男子莹白如玉的手,便往怀里扯,何闲被拉得要倒,一个不稳歪在了她的怀里,一张俏脸羞得通红,待站立好,猛地扯回自己的嫩手,拽得杨春雪一阵心疼,啧啧,都红了。
何闲一看小厮三三两两都走远了,唯独剩下自己与这个女人纠缠,心下一慌,拔腿又要逃。谁知腰间一紧,后背一下子贴到一双柔软的胸脯上,脸蛋蓦地烧了起来,全身僵硬。
杨春雪箍住何闲的小蛮腰,神采奕奕的盯着自己的小夫君看,此时何闲背对杨春雪,紧紧地靠在她怀里,耳边脸前都是妻主的呼吸,火辣辣的目光毒蛇般盯住他的眼睛,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纤细的腰身被火热的手掌紧紧地贴住一动也不敢动。
杨春雪看着怀里自家小夫君脸上一阵红白变化,知他脸皮薄,便不敢更加放肆,只怕他觉得自己轻慢了他。
于是,赶紧说道:“阿闲别恼,你既是我的君,那帮妻主打扫书房不是分内之事吗,为何急着要走。”
“你、”何闲羞得无话可说。这小姐,怎的跟以前不一样了?若是以前,必定开始破口大骂了,他已经做好了被骂的准备,却不知怎么一下子先慌了自己的阵脚。
“既是我的夫,那便留下来,帮妻主我先洒洒水可好啊?”未待何闲明白,就将脚边的小水桶塞到了何闲手中,径自扫地去了。
一边扫地,一边用余光打量呆呆站立的何闲,心里念叨着别走、别走、千万别走。
愣神间,便见何闲拿起水桶,转身进了书房继而传出一阵洒水声,邪恶的女人咧开了嘴。
装模作样的伸伸懒腰,拿着扫帚也进了书房,何闲见她跟进来,洒水的动作一顿,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忙碌起来,杨春雪心里笑笑,这小子,防备心蛮强的嘛。
两人一个洒水,一个扫地,屋子里的烟尘已经少了大半,待何闲洒完水,又拿了个扫把,搬起凳子扫起了房顶旮旯的蛛网,蛛网上的烟尘刚沾到扫帚就一股脑的往他头上落,没干过这种伙计的何闲一下子懵了,只知道呆呆站着,眼看厚厚的灰尘要落到自己身上了,忽的腰间又是一紧,已到了书房门外,耳边是女人“嗤嗤”的笑声,“小阿闲,难道都不会躲一下吗,嗯?”说完,鼻尖被人轻轻一刮,腰间禁锢的手也慢慢松开了。
何闲今日受的刺激太多,已经没有了反应能力,待缓过神后,身后的女人已经不见了,书房里传来一阵痛苦的咳嗽声,继而水声响起。何闲不知道,他的嘴角,已经翘起了从没有过的弧度。
走进书房,看见女人已经放下了水桶,低着头不知在干什么,走近一看,只见杨春雪手中摆弄着一张大白宣纸,折成了有个尖尖顶的桶状,就是圆锥型,拿浆糊一粘就成了一顶简易小帽子。杨春雪见何闲在一旁好奇的看着,摆摆手示意他走近,把纸帽子套在他头上,顺手还在他的脸上滑过,不待小脸变红就收了手,故作严肃的说:“先戴上这个,防尘,”又让小厮拿来两件旧衣服当做披风裹在肩上,打了个响指,“好了,万事俱备,这样就不会太脏了,记得,捂住口鼻啊。”说完,伸出贱手,拍了拍何闲的小屁股,意犹未尽的去整理书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