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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楠绸之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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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春雪出去准备饭食,留下何闲与百里倾。
何闲见百里倾不动声色,却明白他这是不知该作何反应。笑了笑,叫他:“倾儿”。
百里倾抬头看他,眼里还有着不自在。
“你看,我家妻主人品如何啊?”
“杨小姐风神俊秀,有对你体贴入微,自然很好。”
“那,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不明白。
何闲见他迟钝,急了起来,顾不上拐弯,直接问道:“若是你选妻主,会选个什么样的?”
百里倾道:“不会的,我要一辈子陪着师傅。若是我不在身边,师傅会很孤单的。”
说完,还煞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仿佛已经得到了师傅的赞成。
何闲蒙了头:“你是说,你一辈子都不要成亲?”
“是啊!”百里倾很奇怪何闲怎么会这么吃惊。
何闲的心碎了,怎么能不成亲呢?他又开始为百里倾的将来担心起来。
自从杨春雪忙起了生意,何闲便天天和百里倾呆在家里用心疗养。
百里倾把何闲要吃的药物全都炼制成丹药,每日两粒的服用,午膳前要做一套针灸;晚膳前要练一套拳法,说是有养精补养的功用,与内功练法属于同宗;晚上临睡前,还要泡半个时辰的药浴。由内到外一丝不漏的补阴固阳。
为了早一点康复,何闲也是非常积极地配合百里倾的安排和治疗。
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了。
识得情滋味的何闲看着杨春雪睡前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样子,心里开始难过起来,才几日,就开始厌倦我了。想是到了外面,自有佳人相伴吧。
百里倾看出他有心事,便说:“今日不必针灸了。”
“为什么?”
“你胸中抑郁,针灸了也没有效果。”
“那我若是一直抑郁,岂不是永远都治不好了?”
百里倾奇怪:“为何要一直抑郁?”
何闲本来不好意思说,但是身边只有这么一个能说心里话的人,想来想去,只好实话实说了。
“妻主已经十几日没有碰过我了,一定是嫌我难闻了。”
“药浴很苦,难闻是正常的。”
“那该怎么办啊?”
“什么该怎么办?”百里倾一头雾水。
何闲无语,他怎么都听不懂,亏得自己酝酿了好半天。
心想,反正都说到这了,再明白一些也不妨事。
“之前,妻主经常和我玩生宝宝的游戏,但是现在她不理我了。”
“半年以后就可以真的生宝宝了,不用玩游戏的。”百里倾严肃地说道。
“······”好吧,我服了。
“倾儿,我问你一个为题。”
“你说。”
“你知道夫妻生宝宝的话该怎么做吗?”
百里倾脸红了:“知,知道一点。”眼睛往地上看。
何闲高兴了:“那我现在,就是不能够生宝宝的时候,可不可以跟妻主做生宝宝的事?”快绕晕了。
这次,百里倾听明白了。
他红了脸,想了想,最后点点头。
何闲开心极了:“那就是说,就算做了生宝宝的事,也不会影响治疗的,对不对?”
百里倾不知道何闲为什么对这件事那么热衷,但也实话实说:“那样会补充一些阳气,对身体有好处的。”
自古男为阴,女为阳。阴阳结合,即可采阴补阳,也可采阳补阴,书上是这么说过。
一日开心不提。
到了晚间,杨春雪一进门,就被何闲一下子扑在身上,忙用手接了,拖住他的臀部,继续进屋。
吻了吻他的耳垂:“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啊?”
怀里的身子比以前重了不少,看来自己把他养的很健康。
拿了床头的账册,转身抱着人走出屋子,径直往书房去。何闲见院子里没有旁人,也不下来,乐得待在她怀里。
帮杨春雪掏出颈间的玉开了门,又拿双手环住她。女人抱着怀里的夫君点了灯,关了门,走到书桌后坐下,让男人侧坐在自己腿上,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翻着账册看起来。远远望去,好像一个哄着孩子的母亲一般。
何闲腻了一会,见她没有动作,有些失望,到嘴的话不觉又咽了回去,兴奋的心情像泡沫一样哗啦啦的散了。
杨春雪觉得他松了手,抬起头来看,见他嘟着小嘴,一脸怨念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好笑。
刮刮他的鼻子:“怎么又不开心了?觉得我冷落你了?”
男子坐直了身子,“哼”了一声,也不觉得是在人家腿上坐的。
杨春雪被他一“哼”,惹得笑出声,放下账册,另一只手也搂上他的纤腰,拉到怀里,亲了一口:“怎么,对为妻还有不满啊?”
不待何闲说话,肚子咕噜一声,耳边男子“嗤嗤”的笑了起来。
“唉,阿闲,为妻饿成这样,你还笑。”拿手捏着他的脸蛋,轻轻晃了晃。
“谁让你一回来就进书房,饭菜早就被好啦!”
“是吗,那就赶紧去吃吧,你还要早早泡浴呢。”
收拾了书房,小心锁上门,便去厅里用餐了。
饭刚用到一半,就见陈潇慌慌张张跑来,在杨春雪耳边低语一阵,女人表情严肃起来。
“阿闲,铺子里出了点事,我先去看看,你们继续吃吧。”
说完,不待何闲回答,就和陈潇又匆匆走了。
何闲期待了一天的夜晚就这么泡汤了。
百里倾同情的看着他。
襴坊
“人呢?”小厮和护卫面面相觑。
“小姐,那贼人武功高强,我们拿他不住,给跑了!”
杨春雪暗自扫了眼树上,暗卫没有动静,想来没出什么乱子。
随众人进了房内,细细查找蛛丝马迹。
来人似乎想要盗取什么东西,可是对铺子里最珍贵的楠绸却是碰也没碰,想不明白。
众人见搜索无果,都看向杨春雪。
让小厮都散了,留下掌柜一人。
“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铺子这么轻易让人闯了进来,严掌柜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这···”冷汗直冒。
杨春雪想起家中的两个男人和爹娘,恐怕有诈,不再停留,匆匆留了句话便走了。
“念你初犯,又没有丢失楠绸,这次,便不计较了,若有下次,决不轻饶!”
“谢小姐体恤!”
待杨春雪的马车走远了,这才想起直起腰擦干头上的汗,对着树上藏着的的人说道:“小伙子,你也忒不厚道,明明没有出什么事,怎么就把小姐给闹来了!”
“若等到出事,你哪里还有命来质问我。”
严遂无话可说,气呼呼的走了。这小姐派来的护卫一个个架子比老板还大。只是这安全防卫,的确得靠他们。
她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暗卫这种人,只听命于主人一个。
杨春雪曾经下令,事情不到一定程度,不得暴露暗卫身份,也不得现身于人前,好好守住襴坊,若有情报,即刻回禀。所以,真正了解这些小伙子的,也只有杨云、杨春雪母女了。
没有人知道在襴坊闹得人仰马翻的时候,杨家侧宅,杨春雪的书房,一个黑影忽的闪过,书房窗户被飞起的石子“啪”的一声被打开,黑影进了屋。
一切动静都没有被主屋的人察觉,整个侧宅只有那里灯火通明,而别的一切都隐藏在漆黑无月的夜色里。
更没有人知道,那黑衣人进了书房,遭遇了什么。
此人关了窗,在屋内翻动起来,却不知后墙缓缓无声地转动起来,一时不查,呼啦啦的短剑四面八方朝他射来。
黑衣人被暗器逼的退无无可退,一下子慌了手脚,四下无处可躲,只好欲从进来的窗子往外逃,可惜,半个身子露出来便被人点了穴位动弹不得,箭雨收了声势,擦过她的腰际,鲜血一滴一滴往下落。
不待看清对面是何人,眼前一黑,昏了过去,箭上有毒!
两名同样黑衣蒙面的人悄无声息的拉出闯入者,嗖的一声消失不见了,腰带上鲜红的“青”字一闪而过,发人深思。
杨春雪在路上一直在想,来人想要什么?
莫不是知道了喑甲木的秘密?不,不会,此时干系重大,没有人会泄露,即便是太女知道了也不敢声张的,是谁?
除了朝廷中的几个王爷,就只剩下江湖中的亡命徒了!手紧紧握住胸口闪着血红色的暖玉。
回到家里,径直冲向书房,只见窗户大开,赶紧开了门,点了灯,书房里凌乱不堪,短箭遍地,靠近窗口还有几滴刚刚凝固的血迹。
脑袋猛地一阵胀痛,心提到了嗓间,阿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