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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训诫(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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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保成来了啊!”有些沙哑的声音,眼角的皱纹是岁月遗留下的痕迹,睁开眼却是暗含犀利。
“皇昂古玛嬷吉祥。”胤礽恭敬的低着头等着孝庄的训斥,他可不认为孝庄找他真的是什么想他了。
“吉祥啊!但愿吉祥。”孝庄语气幽深,似是有着无尽的心绪。
胤礽低头不吭声。
“怎么还跪着,这儿不是干清宫,起吧。”
“谢皇昂古玛嬷。”胤礽起身虽然双腿酸痛但还是不露一丝表qing的立于一旁。
孝庄注意到暗自叹了口气换来了苏麻拉姑。
“去取些跌打膏来给太子揉揉,保成过来做到我身边来。”
“谢皇昂古玛嬷。”
一坐下就感到双腿沉重不已,苏麻拉姑取来药膏挽起裤脚至膝盖处,果然紫红一片,苏麻拉姑看着不jin有些心痛,上药也是放轻了动作。
上完药果然好很多,胤礽的脸se也不像刚才发白,孝庄等胤礽上好药后终于出声。
“保成可知叫你来为何?”
来了!胤礽心里嘀咕面上却无比恭敬。
“聆听皇昂古玛嬷训下。”
“你到认得挺快。”孝庄轻笑随后却严肃起来。“保成觉得你做得可对?”
胤礽不吭声,孝庄也没觉得胤礽会回答便继续说了下去。
“保成你皇阿玛是什么人?”
“皇阿玛是皇帝。”
“皇帝是什么?”
“皇帝是立于顶点掌控天下的上位者。”
孝庄深深的看了一眼胤礽语重心长。
“保成,自古天家亲qing难得,他不光是你的父亲他更是一个帝王,掌握杀生大权的帝王,你待他不能光是父亲也必须是君,所谓皇父,先皇后父,看清两者的界限,弄清处自己应该的立场,如果仗着一时的恩宠就忘形起来有了不该有的想法那么你这个太子也可以不用当了!”说道最后竟是厉声起来。
胤礽听到最后浑身一颤,想起前世闹得个父子隔离相残最后圈jin致死,从心底寒意升起直至骨髓。
“保成你是太子,但在那前提之下是你皇阿玛承认的太子,如果你皇阿玛不承认,那你这太子就什么也不是,不要忘了你是依附着你皇阿玛而活的藤枝,这宫里所有人都是依附着你皇阿玛而活,不要把自己真的当做高位者,依附你的人深究起来也不过是依附着你皇阿玛,忘了形不过就像那雏鹰被丢下了悬崖。”
胤礽内心涌动手死死的握着。
“我要说的就这些你自己琢磨吧!苏麻拉姑送太子回去!”
“是!”
胤礽从软榻上下来低头给孝庄行礼。
“保成告退。”
回到毓庆宫胤礽便见何柱儿站在门外探头探脑发现自己双眼立马亮了。
“爷!您总算回来了!”
“怎么了?”
“爷!李总管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李总管?李德全?”胤礽有些讶异李德全怎么来了?难道那人还没训完他?
“李总管是来下皇上的上谕的。”
停住脚步回头看何柱儿,何柱儿拼命点头。
想不清那人的心思胤礽走进李德全立马迎了上来。
“李公公,是否皇阿玛还有何事要召见孤?”
“太子多想了圣上只是赏赐殿下而已。”说着立刻让等在一旁的几人上前。“奉上谕,太子聪慧好学、勤奋有礼朕深感欣慰,特赐白玉如意一对、干清宫侍者四人、宫女二人,钦此。殿下,圣上还是很宠爱殿下的。”
胤礽扯嘴一笑不答,眼眸深处却是波涛涌动。
“那殿下奴才就回去了。”李德全无视了胤礽脸上有些难看的表qing,低头退去。
“李公公慢走。”
李德全一走胤礽的笑立刻沉了下去,盯着跪在他面前的六人,胤礽无力应付,挥手让他们所有人都下去。
“你们都下去。”
何柱儿应声正准备带所有人下去,却不料刚赐来的几人却不为所动。
胤礽皱眉,有些不喜。“孤叫你们下去!没听见吗!”
“恕奴才不能听令,奴才等是圣上派下贴身伺候太子殿下,圣上说了不能离开殿下一步,如若差池奴才等也活到头了。”其中一个个子比较高的太监低首回话。
“孤现在不用伺候你们退下!”
“恕奴才等不能听从!望太子殿下恕罪!”六人齐声应和。
胤礽双目怒斥“孤叫你们都退下去!!!”
六人只是低着头不动,胤礽怒极而笑。
“好!很好!你们不下去!那就都跪着!没有孤的命令不许起来!何柱儿你给孤看着!!”胤礽甩袖离开步入内室。
听着房门被大声关闭,何柱儿面上发愁,再看还跪着的六人无奈叹气。
一入屋里胤礽心火涌起,怒火三千,抄起一个静hua瓶摔向地面,啪啦一声瓷片四散,喘着气胤礽推到身旁的hua瓶,屋里顿时砰砰作响。
一刻钟后狼藉一片,胤礽软倒在地,拽紧胸前衣襟,想到孝庄的话,想起刚刚的旨意,悲笑。
他真的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这毓庆宫上下听从的从来都只有一个人,他只不过是个笑话!
意识有些迷蒙,胤礽口中呢喃。
“扶苏..........承乾..........扶苏...........扶苏...............你们在哪............”
坠入昏暗胤礽似乎听见了喊声,那久违想念的声音。
太子病了。
当何柱儿在被胤礽呵斥挡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声音一点点弱下去直至平静,心惊胆颤的等候了两个多时辰之后的何柱儿撞着胆子拍门,可里面却一点儿声息也无,何柱儿慌了,大声嚷嚷也不见胤礽的训斥顿觉心惊。
急忙唤人来撞开门何柱儿一眼就看到倒在地上的胤礽,寒意从心底头上来,连滚带爬的来到胤礽的身边,何柱儿扶起胤礽便看见jing致的小脸上通红一片,眉头紧皱,额头还隐约的渗出汗珠,怒吼着叫人传太医,何柱儿心中一片凄凉,他该如何向那两宫交代啊!
太子自慈宁宫回来不久便宣太医这个消息立马就传遍了整个后宫,包括干清宫和慈宁宫。
“什么?!保成病了?”孝庄惊愕地询问苏麻拉姑。
“是,主子,听说太子回去不久就倒下了。”苏麻拉姑有些心急这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
“走!苏麻拉姑跟哀家去看看!”
“嗻!”
这边孝庄带着苏麻拉姑急忙往毓庆宫赶,另一头康熙已经到了。
看着跪了一地的奴才康熙心里有些烦躁,李德全不愧是跟在康熙跟前的老人,一看康熙的眉毛一挑便知定是看着这面的兢兢战战的奴才们心烦了,立即打个手势让全部的人退下去该干嘛去干嘛!
奴才们退得差不多了,几个太医这时也低着身子出来叩见康熙。
“臣等叩见皇上,皇上万岁................”
“好了!别弄这些虚礼了!太子怎么样!”
不等这些太医说完康熙变不耐烦的打断,几位太医悻悻的直起身子听见康熙问起太子一时都面面相视,看来看去最后还是由德高望重的余太医回话。
“启禀皇上,太子...............太子..................”断断续续犹豫着不知该如何说看着康熙越发阴沉的脸se最后咬咬牙心一横把头一低一口气说了,“太子自天hua癔症慷愈以来五脏虚弱又不曾好好tiao理,这次风寒入体又加郁结于心引得高烧不退,而且,而且汤药喂不进去尽数吐了出来,内热散不去,时日一久太子,太子只怕不好。”
余太医一说完整个静了下来,低着身子瑟瑟发抖,沉闷的气氛压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你再说一遍!”
平静的声音却惊得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大气也不敢喘。
“什么叫太子只怕不好?!”
康熙的质问惊得所有人使劲弯着身子不敢接话,深怕一个弄不好就被康熙给斩了。
“说啊!什么叫太子只怕不好!”
“臣...........臣...................臣惶恐!”
“废物!”康熙一脚踹翻了距离最近的余太医声音蕴含着怒火,“去给朕治!都去给朕治!李德全去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给朕叫来!治不好太子真就叫整个太医院陪葬!”
“嗻!”
一群人脚步踉跄的回到内室,李德全跑到外室叫来一个小太监命他迅速去把太医院剩下的几个太医统统叫过来,回头望着毓庆宫,李德全叹息,这太子真要出什么事估计所有人就活到头了。
唉声叹气之际李德全余光一瞥就看见孝庄带着一群人走进了毓庆宫,李德全一惊竟然把这位也惊动了。
孝庄带着苏麻拉姑急忙忙的赶到毓庆宫,李德全要行礼也被孝庄免了,急声询问。
“现在太子怎么样了?”
李德全为难了不知该不该照实说,苏麻拉姑见李德全一脸为难的样子心中一跳。
“你这李德全是想急死太皇太后吗!还不快说!”
李德全眼一闭死就死吧。
“回太皇太后太医,太医说,说是不太好!”
什么?!
孝庄一听赶紧带着苏麻拉姑进去,一进去就看见康熙来回走动,脚步急切。
“皇上!太子,太子到底如何了?!”
“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