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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04的集体活动之一 ...

  •   昨晚那顿饭吃的是异常的沉闷,三人没一个想说话的,早早便各自睡了。早晨起来时何飞盏是被刘菊摇醒的。
      “快起来!岳云不见了!”
      “啊?”何飞盏一下便惊醒了,“你说什么?”
      “岳云不见了,他走了。”刘菊有点愧疚,毕竟昨天是她先闹起来的。
      何飞盏跳起来:“他走了?!他连钱都还没认清楚他能走到哪去?!”
      给他买的衣服好好地叠在沙发上,药和钱也放在那里了,门口他的鞋子不见了。何飞盏又气又急,这家伙搞什么鬼?!
      “小飞?”刘菊走过来,“他会不会是出去散步了?”
      “肚子上刚挨了一刀,散什么步!”她到处找条子,“要走怎么也不说一声?”
      没有留言,没有便条,若非他的衣服还在,何飞盏简直要怀疑这几天自己是在做梦。转头看看好友脖子上的红印,她问:“我昨天是不是说的太过分了?”
      “是我不好。”刘菊十分别扭。
      摇摇头,何飞盏开始换衣服:“原本说好只让他住两天,走了也很正常。人来人往,都是自然。”
      看着她漠然的脸,刘菊忍不住说:“小飞,有时候我真觉得你不像活人。”
      “也许。”

      星期一上午全是课,两人早早赶回学校与王慧她们集合,见面照例是先交换双休日打工遇到的新鲜事。刘菊这个心里藏不住话的马上把何飞盏的奇遇记绘声绘色地从头说到尾,讲到自己被掐脖子那段更是手舞足蹈,把王慧、卞丽和蒋珍珍听得嘴都合不拢。
      何飞盏上课素来是去看闲书的,今天拿的是一本《老残游记》,眼睛是盯在书上,字却一个也没看进去。她会担心岳云有没有饭吃,会不会被警察抓去。这就是母亲的心态吗?他是她一点一点教出来的,现在分开了,还真有点想他。
      今天不知为什么老师迟到了,课室中除了他们这一班成教生外,还有十来个脸生的学生。就听他们班内最能闹的王磊又开始在几个MM面前长篇大套地说他们那点破事。王慧皱眉骂:“死男人,又开始了。”
      “他自以为他很帅哒。”何飞盏笑道,“看见没,他讲话时是有固定POSS的,歪着头咧着腿,脚还要抽筋般抖来抖去。每说一句话前必然要加‘哎那个吊’,真是貌比潘安,才逼子建,帅哉!”
      几个人一看果然,他可不就是那副德行,忍不住都笑了。
      卞丽笑完了,说:“太讨厌了,吵那么大声,真是丢我们南京人的脸。我真不懂为什么这一代的小孩都这么不长进。”
      “的确。”刘菊也说,“每句话不带脏字就说不口似的,还自豪的不行,真不知他受的是什么教育,太没品了。”
      何飞盏才要说话,便见那群陌生的学生中有一个冲上讲台,拿起粉笔刷刷刷在黑板上写道:“成教生滚出去!!!”
      哗!这可捅了马蜂窝了。一班四十多个成教生除出何飞盏之外全都在喊:“统招生滚出去!”就连脾气好得像菩萨一样的蒋珍珍都在说:“太过分了,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
      王慧和卞丽喊得格外大声,完了还要来讨伐叛党:“你难道就不生气吗??”
      “同这种人有什么好生气的,狗咬了你你还去咬狗不成;再说今天是王磊吵别人在先,倒也不能全怪人家。”何飞盏翘着二郎腿看好戏,“不过统招生也就这素质,真叫人失望。”她对刘菊使个眼色。
      刘菊会意地点头:“知道了。”
      那厢统招生与成教生的对骂越来越激烈,看看王磊已经有想动手的架势;几个平时能闹的男生也都站起来准备干架。而教室门口聚集的学生几乎都是统招生,不过都只围在门口看热闹,没一个想进来帮忙的。可能是看出人数上的差距,那几个统招生飞快地溜走了。
      “啧,没种。”王慧看起来好失望。
      “真要打起来他们会更没种。”何飞盏眼中的戾气缓缓褪去,靠回桌上又翘起腿。其实她也正想好好打一架发泄发泄。
      卞丽好奇地问她:“你打架很厉害吗?”
      她还没说话,刘菊先接过去了:“你不知道,她生气时好可怕的。”说完看着她笑。
      “真的?”三个小女生好奇地围过来,“小飞会生气?”
      “那么久的事了,干嘛翻出来。”何飞盏伸个懒腰,“我老了。”
      “别谦虚了啦,大一我跟她不是一个宿舍的吗?那时还没搬来你们这里。宿舍里有两个女人在外面混的,开始时好嚣张,老欺负别人。后来有天欺负我,我跟她们吵起来,她们就说要叫人来打我。小飞就站出来帮我,几句话就把她们摆平了。”刘菊满脸都是感叹。
      “这么神?几句话就摆平了?她说什么了?”王慧问。
      “她说:‘住在一起就互相迁就点,别老兴风作浪。你有本事叫人来打她,我就亲手把你们打进医院。我没人叫,没靠山,你们只管报复。不过只要我从医院出来,就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直到毕业为止。要么现在就住手,要么咱们轮流进医院,选一个吧。’她说这话就像谈天气一样,好帅!”刘菊每次想起来都忍不住感动,将何飞盏一抱,“女人,我爱死你了!”
      “那后来呢?”卞丽拽着她要结果,“她们就怕啦?”
      “是啊,后来那两人乖乖地坐下了,以后在宿舍都不常出现。你们没在场,不知道小飞说这话时的气势有多吓人。”
      何飞盏淡淡一笑:“那是她们胆子小,万一真的动手,我可能会输的。”大热天的被搂着真不舒服,她不动声色地格开老刘。
      “什么呀!那时我都还不认识你你就来帮我,从那天起我就认定你是我的好朋友了。”老刘嗔怪地戳她的头,“你这女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太冷淡。”
      “那群人里我只看你顺眼嘛。”何飞盏显然没兴趣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那件事你别忘了。”
      “忘不了。”刘菊笑,“包在我身上。”
      “什么事??”王慧和卞丽叫,“我们也要玩!”
      “不会忘记你们的。”
      瞄了眼身畔认真看书的蒋珍珍,何飞盏搂了搂她的肩膀。蒋珍珍抬起头来,羞涩一笑。

      岳云坐在树上运气,他没想到城市里竟然也有山,更没想到山上有那么多房子和人,这里的人真了不起,竟能造出那么多方便的东西。
      连续三日的调息,加上之前在盏家中吃的好睡的好,伤口已好了一多半。岳云有些饿了,跳下树去找叫“饭店”的房子。
      挑了间门脸朴素又很小的,岳云走进去对服务员道:“小二,掌柜在吗?”
      那女服务员将他上下打量了下:这年头什么怪客人都有,这一位显然是个复古的。说话古怪也算了,手腕上缠的那些长布条是怎么回事,自杀未遂?
      “老板,有人找!”她叫。
      里间闻声扭出一个中年妇女,胖,热的一头汗,腰上还围着围裙:“谁找我?”
      “掌柜,我想在这找点活儿干,管我三餐住宿就行,干得好再给工钱。”岳云十分委屈自己。
      “我们这儿不缺人,你上别处去吧。”老板娘显然正忙着,又钻回厨房去,“小琴,来搬菜!包间客人等急了。”
      “来了。”女服务员也扭进去,将岳云一个人丢在外头。
      他也不多话,返身退出,再找别家。本以为这么低的条件找事很容易,不料别人不是不缺人就是要他出示身份证。他一无所有,大太阳下走了半晌更是又饿又渴,只得回到山上的湖边喝了点湖水解渴。
      这城市似乎到处都是人,就连山上都是,湖边更是人多,害他都不能下水捉鱼,沐浴也只好等半夜。其实伤口沾水只有好的慢,他不洗也没人会说他了。可他就是牢牢记着盏说过的每一句话,记得她的每一个表情。也因此才不肯去捉鸟吃,白饿了三日。上午的奔波使他明白,盏是独一无二的,只有她会毫无理由的对他好。不问姓名来历地照顾他,给他饭吃,给他买衣服鞋子,还帮他系鞋带。士为知己者死,他愿将性命交给她来报答。
      决定了,他要回去找她,保护她。
      岳云站起来,又缓缓坐下。可他老是做错事,老是惹她生气,盏会不会不要他?还是暗中保护她就好,只要能每天瞧见她,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主意已定,岳云向山下走去,没走几步便遇见一条狗。这狗也真奇怪,全身还长满了黑色的斑点。那么大一只,岳云口水都流出来了;左右看看没人注意,他欺身过去抓住那狗的长嘴便奔。狗儿拼命挣扎,又哪里挣的开。将它拖入密林剥皮开膛,岳云美美地大吃了一顿烤狗肉。边吃边想:盏,我听你的话不吃鸟,不乱杀生,今天是肚子实在饿了才吃它,我没做错吧?

      凭着记忆,不算太难地找到了盏的家,岳云从楼梯间的窗口钻出去,几下便爬到她的客厅窗外。小心地张望了下,不在;又换到卧室,还不在。她不在家?
      对了,盏白天是要上班的。岳云忙赶去她工作的大卖场,却怎么也找不到人。
      盏不见了?!他慌了神。来时设想过很多她可能在做的事,却从没想过会找不到她。岳云在卖场中团团转,提起勇气去问售货员,人家告诉他何飞盏只是双休日来打工的学生,并不知道具体在哪个学校。
      茫茫人海,要怎么找她?岳云别无他法,只得回到她家门口守株待兔。可没蹲多久就被经过的住户看得吃不消,干脆躲上天花板;脏是脏点,至少不会被人当贼一样地防着。
      她不会不回来了吧?——岳云有些担心,随即又坚定地想:那我也要等!

      “小飞,”刘菊奔回寝室嚷嚷,“我查到了。”
      何飞盏自书中抬起眼睛,扬一扬眉。
      “热死我了。”刘菊端起茶杯牛饮,“那人是工程系的,大四了,好像有个女朋友。晚饭一般会去学校后街的小饭店吃炒菜。”
      勾起一抹笑容,何飞盏问:“你今晚想吃什么?”
      刘菊作思考状:“炒菜?”
      两人相视一笑。
      “惹了我们算他倒霉。”刘菊坐下拿起梳子。
      将目光埋入书本,何飞盏没有再谈下去的意思:“教训教训也好,省得给他父母丢人。”
      “教训谁呀?”王慧他们回来了,“你俩又不去上课,小心毕不了业。”
      耸耸肩,刘菊边梳头边说:“今天咱们去吃小炒吧,人多菜也多,好吃点。”
      王慧喝水:“去哪吃?”
      “学校后面不是有个小炒街吗?”
      “好吧,换换口味也好。”王慧看看时间,“什么时候去?”
      “差不多了。”刘菊将长发束起,“你俩去不去?”
      卞丽正在写作业,急叫:“等等我!这一行马上就写完了!”
      “老蒋呢?”
      “去吧,大家都去我哪能不去。”蒋珍珍正在下铺整理床铺,“等不等于娇?”
      “她跟我们又不是一个班的,再说晚上她吃了饭都要去图书馆上自习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王慧说话永远像倒豆子那么快,“卞卞你快点!”
      “不要叫我便便!!”卞丽跳起来。
      “我偏要叫:‘便便!便便!便便!!’”王慧竖起拳头,“怎么样啊?!”
      卞丽马上叹口气:“女土匪!”
      众女子们哈哈大笑,何飞盏也从上铺下来了:“走吧,运气好的话就有好戏看。”

      功夫不负有心人,走到第四家时她们终于发现了目标。五个女孩子忙进店坐下,不忙整治他,先叽叽喳喳地为谁点什么菜闹了一会才将矛头对外。
      王慧是最沉不住气的,阴阳怪气地大声说:“最近啊,我见到一个‘大四的统招生’。他好~帅、好~有魅力喔!迷死我了!”
      “那当然,人家是‘大四的统招生’,可威风呢。听说追他的女人排到太平洋,哪轮得到你。”卞丽边吃小菜边帮腔。
      老刘冷笑:“人家‘大四的统招生’怎么会把那些庸脂俗粉看在眼里,还不是玩玩就叫她们‘滚’?要我说,那些女人简直是犯贱,眼睛脱窗才会看上这种垃圾。”
      “真有那么帅吗?”何飞盏好笑地看着隔壁桌的两人越吃动作越僵硬,故意将嗓音勒细,娇媚地问:“啊呀,人家也好~~想见见那个‘大四的统招生’喔!”嗲出店内所有人的鸡皮疙瘩。
      四人的目光一齐转向蒋珍珍,把正在喝水的她吓得连连呛咳。
      真没用!那四个妖女白她。王慧又开口:“小飞,你可不能跟我抢——”
      还没说完,那一对已经受不住起身走人了。没等他们走出店门,何飞盏便大喊:“老板娘!有人吃饭不给钱!!”
      “谁?!”老板娘飞一般飙出来抓人,“谁谁?!”
      可怜的‘大四统招生’和他的女朋友,两人皆是满面通红头顶冒烟:“我们付过了!”
      “真——的啊?”何飞盏斜靠在椅子上笑道:“人家刚才想‘大四的统招生’想的太入迷,没见到你们付账,抱歉抱歉。”说完转回去继续,“来,多告诉我一点那个‘大四的统招生’的事情……”
      那两人落荒而逃,这一桌笑得人仰马翻。
      刘菊边擦眼泪边说:“太过瘾了!真解恨。”
      卞丽拿花生米砸何飞盏:“死小飞学的太恶心了,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王慧拍桌子:“谁说的,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小飞干得好!”
      喝着水,何飞盏微微一笑:“多谢多谢。你们说他明天还会不会来?”
      “你也太能闹了。”蒋珍珍有些于心不忍,“算了吧。”
      “嗬!你还敢说话!”王慧马上调转矛头,“刚才轮到你时你干嘛去了?”
      “我不会吵架,你又不是不知道。”蒋珍珍分辩。
      “那你现在是在跟我聊天吗?!”王慧越想越来气,瞪向店内其他食客,“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
      大家哄堂大笑,王慧先是一呆,忍不住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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