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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NO.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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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做完祷告刚准备动刀叉的乾贞治被突如其来的门铃声吓到了,“如果以后做体检说查出了心脏病和低血糖一定要拆了这该死的门铃和一样该死的按门铃的人!”一边小声的抱怨,一边趿拉着拖鞋走向门边。
临近夜晚,手冢国光穿着棕色的风衣站在门外。
他拆不了了。绝对的。
“啊,是你啊。”耸了一下肩,转身走向客厅准备继续吃饭,“电话我记得我写在名片背面了。”其实是在暗自嘲笑某个大脑短路的笨蛋。
“反正来了直接商量一下也未尝不可。”打圆场。人不要面子就不是人。
“告诉我你家地址,周六早上八点我会登门拜访的。”目不斜视的盯着电视上的韩国伦理电影,嘴里大嚼着硬硬的意大利面,嘴里充斥了牛乳奶油加吉士的浓腻味道。
“嗯。”从胸前的口袋里抽一张便条和原子笔,流畅的写下一串字,轻轻的放在玻璃茶几上,白净的手什么饰品也没有。
乾贞治的喉结微微滑动了一下,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咽面条,他的左手尾指扣了一枚看似没有任何雕饰的铂金戒指,意为单身贵族。
至没有人看得见的内侧,刻了四个字母,意大利文,fede。另一侧,no。
信仰。无,
无信仰。
两个人点头示意了一下,手冢国光就准备离开,“不吃点东西再走?”问句从乾贞治嘴里鬼使神差地冒了出来。
“可以么?”愣愣地回了一下头,镜片反光的时候乾贞治突然觉得自己有了罪恶感,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罪恶感,虽然他还什么都没做。
其实你要知道,有时候用美食诱拐别人,的胃,就是罪。
“有时候男人爱女人,有时候男人爱男人,于是有了双性恋,可人们说他们只是在和自己开玩笑。”那部著名的美国幽默情景喜剧《老友记》里曾有这么一段歌词,那个扣在乾贞治左手尾指上的戒指还指,同性恋。
乾贞治从来都觉得他一直在和自己开玩笑,就像当初他向家人出柜一样,推了推自己眼睛前面的厚厚的镜片,余光瞥见了掌心的伤疤,被瓷碗碎片划破的。
手冢国光脱下风衣坐在茶几的另一边,端起盛了汤的小碗,不锈钢的勺子和碗碰撞,叮叮当当的声音尤其刺耳。
“你的手艺很好。”
“一个人住,生活所迫而已。”
5年前,他拎着两个行李箱来到这个陌生古老的城市,那个时候这里到处开了红叶,如火尚无荼,那时候的他想,是否改换个姓氏呢,反正都被逐出家门了。
“多谢款待。”就在思绪还在东游西飘的时候,手冢国光就已经站起来开始穿风衣了,“我明天还有课。”
“你是老师?”
“嗯,奈良大学文学科的。”
“再过些时候,红叶就快开了。”乾贞治突然接了一句和前面一点关联都没有的话。
“这里的文学气息一直都很浓,并不需要红叶去刻意衬托。”手冢国光很有礼节的鞠躬,然后接了这么一句富有深意的话。
这时候是奈良的初秋,立秋也才刚刚过去。
红叶。
红叶。
A ka no ha。
“嗤。”乾贞治笑了一声,要是动心了可就是一件糟糕的事情了呢。重重的向后倒去,然后深深的陷进了米色的皮质沙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