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火影鼬佐）》牙牙

3、兄弟

　　兄长与弟弟。不过是血缘的维系。
　　如此地深刻，亦如此地脆弱不堪。
　　仅仅是身体里流动着同样的血液，同样的，嫣红的，宇智波家族的血液。牢不可破的，兄弟伦理的鸿沟。无限近，却又遥不可及的距离。
　　但是鼬犯了一个错误。并且在不自觉间，把弟弟也拉作了同类。

　　在某个盛夏的午后，佐助躺在门前的樱树下，从叶缝里透下班驳的光点，打在少年白皙的颜上。把空气里细小的浮尘染成纯金的颜色。又仿佛透明。
　　耳边传来声声不知疲倦的蝉鸣，佐助翻了个身，把手枕在脑后。正好形成了一副恹然欲睡的样子。白花花的阳光刺得眼睛微微发胀，他自然而然地合上双眼。
　　难得的休息。父亲和哥哥执行任务，而母亲因事回了老家。
　　本想趁这个时机好好地修炼修炼刚学来的忍术，好在哥哥回来之后邀功请赏。可孩子毕竟是孩子，天生就有抹不去的惰性。佐助练习了一会自觉无趣，便施施然地躺在了樱树下。叶片的阴影遮住了大部分的阳光，没有过度的炎热，温温柔柔的，佐助的眼皮也跟着上上下下的挣扎。
　　呼……
　　身体被包裹在大片大片夏日阳光的气息里，他终于睡着。
　　翠绿繁茂的樱树，零零星星的光点，少年长长的睫毛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弯出暧昧的弧度。
　　散发着温馨的，诱人的味道。
　　而鼬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
　　小小的佐助沉睡如甜美的婴孩，白皙的脸颊上透着淡淡的红晕。像一只大大的水蜜桃。
　　情不自禁地走近，天才忍者的脚步没有擦出任何的声响。他靠近，再靠近。
　　停在弟弟面前，鼬弯下身去。
　　一切都在那一瞬间寂静无声。阳光白花花地耀着眼睛。空气里弥漫着柔软的呼吸，是他的，和他的。
　　他们的世界重叠了起来，微妙的温度织出细密的网，罩住了彼此。
　　近似无限接近的距离。
　　时间缓缓地流逝，而那片美好没有再延续下去。
　　直到佐助轻哼着翻了一个身，鼬在惊觉，他的唇早已印在了他的唇上。
　　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他吻了他。
　　尽管美好得不真实，唇上细微的温度却留了下来。一股酸甜的果香。
　　佐助一定又偷吃番茄了。
　　他轻笑，宠溺地摸了摸弟弟的脸颊。
　　宇智波鼬，你吻了佐助，你的弟弟。
　　从此万劫不复。

　　佐助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鼬也只字未提。
　　但是，父亲却真切地看在了眼里。
　　本来依凭着鼬的警觉，完全足以发觉跟在自己身后回家的父亲，但他没有。或许是对自己太过自信，或许，已经完全沉溺。
　　直到后来。
　　父亲把鼬单独地叫了出去，表情严肃地将手掌狠狠地挥向他的脸。
　　他侧过脸，嘴角有诡异的色彩淌下，温热，咸腥。
　　宇智波一族的名誉重于一切。甚至是生命。
　　生命么……他低喃着，忽然绽开奇异的笑来。
　　既然是这样……

　　其实在哥哥吻他的时候佐助已经醒来。
　　那些虫儿们聒杂地声音摧枯拉朽地传进耳朵，他睡得很不安稳。隐约地有影子覆了下来，遮住了那些在眼皮上跳动的光点。
　　熟悉的气息。是哥哥。
　　有些紧张。毕竟对于自己来说，哥哥永远是遥远不可触及的。他想立刻睁开眼睛，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
　　然后是干燥温暖的触感。轻如一片羽毛。
　　他的心跳猝然停滞。然后忽然想起来，刚才自己偷吃了不少的番茄，嘴巴里仍旧酸酸的。
　　思绪万千一闪而过，最终停留在双唇接触的性质上。
　　是的，不是幻觉。哥哥，吻了他。
　　那是一种奇特的感觉，胸口里火辣辣地燃烧着，他很巧妙地翻了个身来掩藏脸上的火烧云。
　　一点也讨厌不起来，他甚至在庆幸没有老实地醒来。
　　呐，哥哥。呐，鼬。
　　我可以把你的举动理解为喜欢么。
　　听小樱她们说，亲人间的吻在额头与脸颊，而嘴唇……是属于恋人们的。
　　你是喜欢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