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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关于母亲的噩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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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的窗帘挡住了明媚的阳光,黑暗的屋子里面一切还是昨天晚上的样子,在蚕丝被里面的那一个团突然颤抖了起来,被子的边缘已经被抓的皱起。在里面的女孩儿眉毛皱起,毫无疑问,忍足璨瑾做了个噩梦。
「啊!」
大叫一声坐了起来,看着周围熟悉的事物,明显了松了一口气。掀开了被子,将窗帘拉开,看着满屋阳光的样子,再想起来自己的积蓄快要攒够了这件事,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是那么的美好。
收拾好了东西,穿戴好了四天宝寺的校服,带上大大的呆板又老土的平光镜,原本应该神采飞扬的蓝色头发,在女孩儿整体气场下,却显得暗淡无光,这个就是日常生活中最常见的忍足璨瑾。
和往常一样的动作,语言,还有和往常一样的不屑嗤笑。更有和往常一样的小动作,喏,前面偷偷伸出来的小脚。好吧,本小姐今天开心,所以你就不要开心了。面无表情,平视着往前走,呀,脚下有点咯,可能是小石子吧。
她心安理得的安慰自己,仿佛听不到旁边喊着疼的声音。
过了重重难关,终于坐在了饭桌前,好吧,这些人的大BOSS,已经乖乖的坐在了她面前,忍足静。
忍足静有点像草堆色的头发长及腰部,有些微卷。脸上是清新的裸妆,安静的喝着粥,相比之下,忍足静真的更像忍足家的大小姐,只要她别张口。
果然,在老爷子离开了之后,餐桌上就只剩下忍足璨瑾,忍足静,和忍足谦也之后,那张看似好看脸有些扭曲了。
「我们的大小姐怎么还是这副打扮,不是我说你啊,璨瑾,这么下去,你会嫁不出去的。姐姐真的不希望你最后嫁给一个肚满肥肠的秃顶老男人结婚啊。女孩子家的幸福啊,要把握在自己手里呢!唉,算了,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反正啊...」
每句话分出来说,都是好听的话,可是为什么从那张嘴里面说出来的忍足璨瑾那么想抽丫的。
「呐,我说。」忍足璨瑾今天真的挺高兴的,你看,居然接这个无聊女人的茬。
而餐厅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没想到,平时让人欺负的大小姐开口说话了。
「我说,你能闭上你的嘴吗?声音好难听。」平静,没有任何感情,可是让她对面这位小姐目瞪口呆的。
「扑哧....」
忍足谦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位大小姐他不爽好久了,可惜她平时不招惹自己,自己也就算了。这次,这个大小姐真的被噎的够呛。
「我吃饱了。」
忍足璨瑾说了句,推开椅子,拿起书包上学去了。忍足谦也随后也走了,整张餐桌上,只剩下还卡壳的忍足静。
「诶,我没发现你还有这本事呢。」忍足谦也难得走在了忍足璨瑾的旁边。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
「你说你,明明这么通透一个人,干嘛装成小傻子。」
「因为 ,我不想被利用而已。」
「啧啧,那侑士怎么办,你就把他一个人扔这儿了?」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我跟他不一样。」
「我还真是怀念咱们三个还有藏之介,咱们四个小时候在一块的日子。」忍足谦也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吊儿郎当的走着。
「啊。」
忍足璨瑾平淡的应了声,忍足谦也没再说话。
「啊,对了,翔太什么时候回来」忍足璨瑾突然问道。
「翔太现在应该在英国玩儿的正开心吧,我母亲可是非常宠爱他呐~」
「嫉妒了?」
「切,怎么会,就像是侑士会嫉妒你么?」
「啊,看不出来谦也还是这么爱护弟弟的人呐~」
「切...」
忍足谦也不再说话了,这个死女人,每次都可以挑刺。还是不要说话了的好。
到了学校,好吧,她其实真的很不喜欢寺院里面的学校!但是,谁让它叫四天宝寺呢。
好吧,四天宝寺跟这个有关系嘛?
忍足璨瑾闷着头往前走,果然还是不喜欢上学啊,上学真的是一个痛苦的活儿。
从后门进了班级,自己的座位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是个上课补觉还空气清新的好地方。想起昨天晚上做的噩梦让自己睡眠不太好就有些火气,全身散发着扰我者死的气场。好吧,其实在学校里面一般人不敢惹这个诡异的忍足璨瑾。
足足睡了一上午,忍足璨瑾才幽幽转醒,一睁眼就是白石藏之介那张英俊的脸。忍足璨瑾很无语,下巴担在手臂上面,也看向自己右手边的白石藏之介。
「昨天晚上干嘛不回我短信。」
「啊,睡着了。」
「好吧,爷原谅你了,来,小妞,给爷笑一个。」
「璨瑾。」白石藏之介真的笑了,可是忍足璨瑾这背后怎么这么凉呢?
「嘿嘿嘿,」忍足璨瑾真的清醒了,「阿介,我错了。」讨好的笑着。
「嗯,错哪儿了?」白石藏之介还是温柔的笑着。
「我不该...调戏你!」忍足璨瑾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样很明显的取悦了白石藏之介。
裂开嘴巴,白石藏之介这次真的是开心的笑了,危机解除,忍足璨瑾的心里比着小小的V。
「阿介,我们去吃饭吧,我饿了。」忍足璨瑾借此机会马上转移话题。
「嗯,我得去网球部开会,你自己去吃吧。」
白石藏之介站起来,拍拍忍足璨瑾的小脑袋,宠溺了笑了笑。
事实上,如果他可以预知未来,他肯定和忍足璨瑾去吃饭,这样她就不会那么孤独的面对噩耗。
在去食堂的途中,忍足璨瑾接到了家里管家的电话。说是她妈妈现在在医院,正在做检查,让她赶紧过去。
她抓着电话,电话还放在耳边。可是她感觉一切是那么的遥远,她一个人孤独的站在这里,身边没有一个可以搀扶的人,人们都面无表情,甚至面带嘲讽的看着她。怎么会这样?
「喂?喂?小姐你在听吗?」
「是,具...具体是什么情况?」忍足璨瑾压下心头的那份慌乱,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脑子里面的内容越发清晰。
「夫人在家中被发现昏倒在地上,然后下人们将夫人送到医院,通知您赶紧过来,老爷和少爷也在赶来的途中。」
「好,我马上到。」
忍足璨瑾挂断了电话就往外面跑,她父亲忍足瑛士和哥哥忍足侑士都在东京,赶过来最快最快也要两个小时。当她到达医院的时候,忍足英正好被推进病房。脸色苍白,那么没有生机。
「医生,医生,我母亲怎么样了?」
「你是病人的女儿?」
「是的,我是。」
「我们到我的办公室谈吧。」
忍足璨瑾跟着医生到了办公室,医生给讲了一大堆。忍足璨瑾实在不耐烦了。
「呐,你只需要告诉我,我母亲到底是什么病。」忍足璨瑾打断了医生的讲话。
「肝癌,而且已经晚期了,癌细胞已经扩散,还是请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放屁,你们什么狗屁医生,我母亲那么健康怎么可能出现肝癌。」
忍足璨瑾已经有些失去理智,脏话也跟着蹦了出来。
「忍足小姐,您母亲的病已经很久了,她自己也知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从来没跟我说过...」忍足璨瑾喃喃自语着,突然转身就跑向她母亲的病房。
她小心翼翼的靠近她的母亲,看着那张看起来依旧很年轻的脸,那么美丽,岁月似乎都没有留下痕迹。可是却那么苍白的脸色,怎么会呢?那么好,那么爱她,那么疼她的母亲,怎么会马上就死掉了呢?
眼泪滴了下来,恰好,病床的女人醒了过来,看着流泪的忍足璨瑾,不由一笑。
「傻丫头,人的生老病死都是安排好的,伤心什么?」
「妈妈。」
「好好的,妈妈很好。」
「妈妈,你不会有事的,我已经马上就攒够钱了,我们就可以离开忍足家了,妈妈你一定会没事的。」忍足璨瑾趴在母亲的床边,握着母亲没有打点滴的那只手。
「我知道自己的身体什么样子。我也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别怪我。」
「不委屈,怎么会委屈呢?只要您能好起来,我马上就带您离开。」
「我啊,我爱了你爸爸一辈子,即使他没有给我百分之百的爱。」
「妈妈...」
「我给了忍足瑛士全部的爱,还为忍足家带来了你和侑士。」
「妈妈,我不懂。」
「有些事情,以后你就会懂了。我的女儿怎么会是平凡的,我的女儿怎么会平庸呢?我自始至终都相信你,在以前,我真的想有一天,和你一起离开忍足家,可是,我办不到。别怪妈妈,这里有侑士,有瑛士,我放不下,后来....」
「后来什么?妈妈,我们走吧,明天就走,我给你找最好的医生,你相信我。」
「璨瑾,现在很多事你都不懂,等你懂了,你就会知道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做你自己吧,大胆的去做吧,别在畏畏缩缩的做着不是你的你。」
忍足璨瑾不说话了,只是看着面前虚弱的女人流泪。
另一边下午已经上课了个白石藏之介,看着旁边空掉的位置,不知道这个丫头又跑哪儿去了。可是更多的,是一份不安在心头萦绕。
终究还是按捺不住,拿起手机,跟老师请了假,走到外面,给忍足璨瑾打了个电话,却被她挂掉了。
「你在哪儿?-----白石藏之介」
发了个短信,得不到消息心里真的不安生。
「医院。 -----忍足璨瑾」
忍足璨瑾过了有一刻钟才给白石藏之介回复。
「怎么了?-----白石藏之介」
其实白石藏之介有好多好多的问题要问,可最后还只是回复了三个字。
这回电话打过来了。那边的女孩儿带着哭腔。
「阿介,我妈住院了,是肝癌。」
白石藏之介跳出校园,打了个车火急火燎的往医院赶。他后悔去开什么网球部的会了,这丫头从小就疼她妈,她妈就是她的精神支柱。
瑾瑾,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