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祭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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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果以为师傅是来拜年的那就是个白痴了。
师傅身上衣衫凌乱，一匹枣红马倒在附近的地上吐着白沫，师傅也不住喘气，一时说不出话来，我心中一凛，把她扶进来，关上大门。
我扶她坐在桌前，倒了一碗水给她，坐在她身边。
她一气儿灌下一大口，又狠喘了几口，抬眼死盯着我道：“咱们有难了！”
我一惊，忙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她靠近我，也低声严肃喘道：“那个女人，咱们在路上救的女人，说了谎。根本就没有什么夫侍！有的只是一个大麻烦！你说，你是不是没说实话？！”
我好像被劈了一下，呼吸一下子停住，好一会儿，才慢慢道：“……你怎么知道？”
她冷笑：“从你受命来这开始，就有人盯着你了！我原本也不知道，可后来听说偶有客人打听那个女人的下落，镖局那帮杂种嘴不严实，竟然透露了你的行踪！我知道这事时已太迟了，早就有人盯上你了，那帮人，恐怕已经找到要找的人了，我在赶来的路上偷听到的，她们，最近有大批门人会来这里，……取祭品！”
“她们？”我完全糊涂了，“祭品？”
“你也不知？”她紧张道：“我原以为你知道，故意躲在这儿的！”
我沉重地摇摇头，“祭品？是什么？难道，是那个盒子？！”
她摇头，说道：“不是物品，是人！她们，是天窍门。”
我有听说过，一个奇怪的组织，相信自己是上天派遣下来的使者，解救众生。门内信徒信仰坚定，做事极端。不过，仅限于那个在大陆东面的岛国――天阴国。
我道：“那个夫侍确实已死，只不过，我隐瞒了一点，他有个孩子，长的和他很是相像。”
她叹道：“那么，就是这个了。那夜，我认出那几个出入我门打探你的下落的人，心下起疑，就潜伏在房上偷听，她们说到什么门主急令，欲取回祭品，她们一直在跟踪那个被我们搭救的女人，她死之后就从我们这里下手，打探消息，竟然知道了祭品的下落。那祭品，腰侧须有碗大的什么……什么破花，名字我没记住，总之，她们知道了祭品还活着，只是祭品身边有灵力高强者相护，以她们的能力，取祭品有些困难，于是传书给了门里，请派出大量得力门人，前来回收祭品！”
她又大喝一口水，随意抹了抹嘴，道：“这些门人，不好应付，而且，我听她们说，这些人，都是杀人傀儡！”
我没说话，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心乱如麻。
她又盯着我道：“所以现在快逃吧！带上家人，全都跑掉！或者，你把祭品让给她们？”
让给她们？把小祸水？当作祭品？！！
我怔怔地看着她，闭上眼，咬一咬牙，暴睁开眼道：“我这就带他们走！”说着回头准备去院子里，却看到小带站在门口的帘子边。
“小带……”我惊讶道。
“……我都听到了。”他沉静道。
“既然如此，”我说，“我们快去收拾些包袱，离开这里。”真是对不起，小带，我们刚刚安定下来的家，就要这样离它而去。
他抬起头，坚定道：“从香兰公子过世那天起，我就一直知道有这么一天的，我，答应了香兰公子，一辈子，一辈子都要保护裴儿！”
我愣住，原来他一直都知道。他低下头流着泪道：“对不起，半夏，我隐瞒了你，不过现在，”他走过来轻轻拥住我说：“半夏你走吧，不要管我们，你要好好活着。”
这个人。明明舍不得我却一定要我离开么？我敲敲他的头，说道：“傻瓜，有我在，胜算不是大些吗？我是一家之主，怎可以随便弃你们不顾？！快些去收拾吧，叫上无音，裴儿和宝儿，准备动身，另外请武馆的客人先都回去吧，我想，我们可以穿过附近的雪原边境去赤土国边境，听说那里人烟稀少，都是外来客。所以，快去准备吧，要相信我，小带。”
他又拥紧了些，终于放开，认真道：“我相信你，半夏。”然后转身，掀起帘子去了。
师傅在旁边笑道：“忘了我么？你的武艺可是我教的！师傅我菩萨心肠不会丢下徒弟的。”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严肃道：“绝对不可以，师傅你还有你的家室，不要被我们连累。”
她气极，一甩手骂道：“你这个蠢人！人生在世，不过一个义字！朋友有难，岂能袖手旁观！你当我是这样的人么！真是白养活你了！”
“可是……”
“可是什么！每个人都有家人，我帮你，你的家人就多有可能活下来，咱们也不一定就会死！何况，我在半道传了信回去，调了许多镖局姐妹过来，只要我们能坚持住，就有命在！”
“师傅……”我怔怔道，心里热热的。
她笑道：“所以，半夏，不要看低了师傅，拔刀相助才是我辈本色！”
“说的好！”方家主母大跨进来道：“我刚听说了，有难是吧，武馆众人同样在此候着，咱们联手，誓要护你一家！我已遣人报信去了，召集所有师傅前来，弟子们资质不够的，全都回武馆候着，半夏，你放心，咱们这些人，决不是背信弃义之徒！”
我不知道怎样回答好，一些弟子们走出来，不甘道：“只怪弟子无能，不能助师傅一臂之力！”然后井然有序地回去了。
剩下的，全都站在那里，脸上俱是坚定，没有一丝怀疑。我不由得想起小黛向那个送我们去妖林的降灵师行的大礼，能有一个站在自己身侧的朋友，我这一世，也没有白过！
我深吸一口气，平静心里的燥动，道：“多谢诸位！如此大恩，半夏……无以为报！只是，无论如何，咱们都要活着，这个，比什么都重要。”我看看她们道：“所以，各位千万保重，能活命的时候千万不要去拼死！”
方家主母笑道：“半夏，你放心。我们都要活着！”
我看着走进来的小带等人道：“无音，你骑马护送小带他们去雪原边境。我们其他人，在后面掩护，必要时，分成几拨，混淆视听。”
师傅道：“留下一个人做传信，待我镖局姐妹来时，及时报信。”
方家主母道：“正是。那人还可在贼人们到时，发信号示警，初一放焰火爆竹的多，也不容易起疑。”
我们又草草商量了几句，赶忙命无音先走，我和师傅殿后，方家武馆最后。目的，就是一个拖字。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祭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