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起风云[冷无/双龙、双姝、铁追、戚顾、王白]》辰星之明

2、——[二]——

　　欧阳明月领着白可儿来到小楼见无情，询问顾惜朝的身世。
　　无情对顾惜朝所知也甚少，只知道他出身青楼，母亲是名艺妓已逝，父亲不知。
　　青楼……欧阳明月努力从记忆中寻找线索，既然不是自己之物那就只可能是芸儿的了，而和芸儿有关的青楼女子曾经有过一个，“那顾惜朝的母亲，可是苏州人氏？”
　　“这我就不清楚了，夫人何有此问？”无情不解。
　　欧阳明月答道：“我觉得这个顾惜朝可能会和芸儿有些关联。”
　　“婠婠？”无情也已经很久没有再见过他了，“真的吗？”
　　“或许是。”欧阳明月又想起一事，“我记得芸儿当年离京之前，曾让铜儿将一柄长剑交于成公子保管，可有此事？”
　　无情想了想，点头答道：“确有此事。”
　　“可否请公子将剑取来让我看看？”
　　无情点头，从墙上的暗格里取来一物，有布包着。

　　无情将布料展开，里面是一柄长剑，中有凹槽，竟与顾惜朝的佩剑颇为相似。
　　欧阳明月从白可儿手中接过已经折断的剑，无情注意到剑端的日月图纹，自己手中的这把剑是没有的。
　　对比过两把剑，欧阳明月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成公子可还记得芸儿的命劫？”
　　“当然记得，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吧？”无情曾是从婠婠那里听说过，与自己也有些关系——婠婠用自己的名字为先父母立碑，被成家仇人发现，方才惹来的了杀身之祸。
　　“那年芸儿艺满还家，大哥曾送给他一柄长剑防身，这日月图纹是我娘家的标识。后来芸儿经历命劫被师仙子救回，随身佩剑只剩下鱼肠。我曾问过芸儿，他说将长剑送给了救他的那个青楼女子的儿子。”
　　“夫人是怀疑那个孩子就是顾惜朝？”无情对此倒是不知。当年往事，他只问过关己之故，至于其中详细因由，却不曾留意过。
　　“朝朝频顾惜，夜夜不相忘。”欧阳明月解释道，“芸儿字‘忘夜’，此字是那名青楼女子所赠，我想那个孩子应该是叫做‘惜朝’的。”
　　“朝朝频顾惜，夜夜不相忘……”无情重复着，婠婠也曾将这两句写在他房内的画卷之上。起初他以为是婠婠劝他们要珍惜的意思，现在看来又是另有乾坤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婠婠经常说些模棱两可的话，让他们似懂非懂，直到事后才恍然大悟。
　　是不是修真之人都喜欢这样故弄玄虚？

　　烛火微摇，沉默许久之后，还是无情又开了口：“顾惜朝罪犯欺君。”
　　欧阳明月道：“我想成公子应该是有办法的，你也不想让芸儿为难吧？”
　　提到婠婠，无情也只能叹息一声，“那夫人可知晓婠婠现在何处？”
　　“三山五岳，哪里都有可能，但他一定会回来找你。”
　　“为什么？”
　　“芸儿走之前曾问过我，可有办法治好你的腿疾。我说你的双腿已经过了医治时机，非凡间药物力所能及。”
　　“婠婠他是去寻药了？”无情颇感意外，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已经不在意自己是否能再恢复。
　　“我猜应该是。”欧阳明月将断剑交与白可儿收着，自己则拿了长剑，又道，“成公子可知隋侯珠？”
　　“隋侯珠？”无情微微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夫人所说的可是与和氏璧齐名的隋侯珠？”他听冷血提过，师妃暄以隋侯珠和女娲神石助婠婠度过命劫的事。
　　欧阳明月微微颔首，“相传隋侯珠是灵蛇报恩所留，师仙子说芸儿与隋侯珠有缘，才能够吸收它的灵力。我想这个‘缘’应该是与‘恩’有关，何况芸儿曾说过，他今世尚有一段恩情未报，所以他一定会回来。”

　　傅晚晴的灵堂，欧阳明月与无情、冷血在后室观望。
　　“他就是顾惜朝？”欧阳明月细细打量来人，此人似乎受了重伤，而且有些神志不清，观其眉目倒是有几分清秀。
　　无情道：“他就是顾惜朝，夫人有何打算？”
　　“带他走。”欧阳明月又看了看手中的长剑，“我想芸儿是想把这剑给他的，所以我要带他走。”
　　“顾惜朝在江湖欠有血债。”冷血提醒道。
　　欧阳明月轻笑道：“这些就让芸儿去头疼吧，我不管江湖事。只要你们两个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
　　无情与冷血对视一眼，没有答话。

　　顾惜朝失踪了，和傅晚晴的尸身一起，在铁手与戚少商的眼前消失了。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只不是眨眼的功夫，一声震响伴着白烟，就在铁、戚二人遮目瞬间，那两个人就不见了踪影。
　　四周都是沙土，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
　　无情查看现场后，已是心中有数，却不想多做解释。
　　——这是彻地之术，以地雷火药做掩，从地下将人劫走。

　　顾惜朝失踪，此事便成悬案，六扇门记录在册。
　　江湖上有人说要杀顾惜朝，其中就有顾惜朝的仇人，但更多的是想成名的宵小。
　　有人说顾惜朝疯了，也有人说顾惜朝死了，可是谁都没能找到顾惜朝本人。
　　然而戚少商却相信，顾惜朝一定还活着——天雷都不曾夺去他的性命，更何况他人！
　　铁手也在寻找顾惜朝，最后一片柳叶的承诺，不知何时才能兑现。
　　追命依旧贪恋着杯中之物，只是惹祸的记录明显少了。
　　冷血被频繁的派出外地公干，多是迫于上令，诸葛正我对此也有些不解。
　　无情坐镇六扇门，只是他的小楼，不知从何时开始，多了一位贵客不时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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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
　　古人的字，多是成年以后，由长辈所赠。《礼记·曲礼》有云：“男子二十冠而字……女子十五笄而字”，不论男女到了成年会取字，取字的目的是为了让人尊重他，供他人称呼。一般人尤其是同辈和属下，只许称尊长的字，而不能直呼其名。
　　和氏璧与隋（随）侯珠齐名，《淮南子》有记载：“隋侯之珠，和氏之壁，得之者富，失之者贫……故和氏之壁，随侯之珠，出于山渊之精，君子服之，顺祥以安宁，侯王宝之，为天下正。”
　　关于灵蛇报恩之事，《搜神记》有记载——
　　隋县溠水侧，有断蛇丘。隋侯出行，见大蛇，被伤中断，疑其灵异，使人以药封之。蛇乃能走。因号其处“断蛇丘”。岁馀，蛇衔明珠以报之。珠盈径寸，纯白，而夜有光明，如月之照，可以烛室。故谓之“隋侯珠”，亦曰“灵蛇珠”，又曰“明月珠”。丘南有隋季良大夫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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