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夜未眠》墨晕素白

17、【第三夜】Part B

　　不知是不是因为在二楼，里大厅比较近，商雪雪的这比前天晚上更加惨烈的叫声让苏格和南宫煜两人同时楞了一下。

　　“出事了。”两人很快反应过来，立刻跑下楼。而原本去厨房洗脸的苏松子也来不及擦脸，满脸水痕就跑回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刚睡着的吴尔笔听见商雪雪的尖叫也坐起身来，问道。

　　“苍天……苍天他……他……”商雪雪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着指着薛苍天，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苏格闻言上前查看，薛苍天的身体已经僵硬，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请节哀。”苏格转身，对着已经被苏松子扶着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的商雪雪说。不过商雪雪没有理会苏格，把头埋在手臂里哭起来。

　　与此同时，南宫煜盯着薛苍天的尸体，脸色非常难看。苏格叹气，这孩子肯定又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了。

　　“别想太多。”苏格知道现在安慰的话对南宫煜根本没用，“先检查尸体，其他的之后再说。”

　　南宫煜机械地点点头，也蹲下来查看尸体。

　　“对了，阮阮怎么样了？我上去看看她。”吴尔笔也终于清醒过来，开始担心自己的小学妹，见苏松子想要跟他一起，便说，“不用了，你留在这里安慰一下她吧。有事我会叫的。”说着吴尔笔上了二楼。

　　这边苏格和南宫煜看着薛苍天的尸体脸色平静，两人检查了半天尸体，却没有看到任何伤口。

　　“苍天他……不会是猝死的吧？”终于停止了哭泣的商雪雪见两人检查了半天无果，问道。

　　“薛先生有心脏病吗？”苏格问商雪雪。但是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那么他猝死的可能性就不大。看他的表情也并不像是受到惊吓的样子，看上去其实也算是非常平静的了……”正说着，苏格突然住了口，和南宫煜对视一眼。薛苍天这样，和八年前的最后一个受害者徐警官很相似。

　　八年前，除了失踪的女服务员之外的十位受害者南宫煜都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唯独徐警官的死，南宫煜虽然因为死神牌的关系能够看到，但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当时徐警官是下午六点进入了餐厅，然后看到了复活的十人和服务员，之后就对着服务员莫名其妙地哭了一通，再后来就面带微笑地倒下死了。之后十个人都回到尸体被发现的地方，恢复了原本死去时的样子，而服务员则如同蒸发了一样就此失踪。

　　南宫煜回忆了一下昨晚的情景，薛苍天并没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薛苍天昨晚所做的事所看到的东西和自己以及其他人都没有不同。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时候吴尔笔和阮阮两人下楼来。阮阮的气色还不错，看来昨晚应该休息得还算好。

　　然而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商雪雪看到阮阮后，脸色突然一变。冲到南宫煜身边，用力抓住他的衣服：“你就是凶手吧？！为什么要杀了苍天？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为什么？！”

　　所有人都被商雪雪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蒙了，南宫煜也不知道商雪雪到底从什么地方怀疑上了自己，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说不出话来了吧？你这个杀人凶手！我跟你拼了！”见南宫煜不反驳，商雪雪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商小姐，有话好好说。别这么激动。为什么你觉得南宫煜是凶手？”苏格好不容易把激动的商雪雪和南宫煜分开，问道。

　　商雪雪冷哼道：“这还用问吗？昨晚一直鼓动我和苍天呆在一楼的人不就是他吗？为什么阮阮上楼他就什么都没说，却一直劝说我们？我看他根本就是早有预谋。对了，还得算上你的份。你和南宫煜是一伙的。要不然苍天好端端的，怎么连死因都查不出来。你们看我们是外行好骗是吧？”

　　商雪雪冲动地边叫边伸手在空中挥舞，一不小心在南宫煜脸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见到南宫煜受伤，商雪雪稍微消停了一下。

　　“没事吧，要不要上点药？”苏格问道。

　　南宫煜伸手碰了一下伤口，有点点的血珠渗出来：“没事，一点小伤而已。我去冲洗一下就好。”说着向厨房走去。

　　眼见南宫煜像是没事一样离开，商雪雪又闹腾起来。一向不喜欢喧闹的南宫煜觉得有点头痛。来到水池前，南宫煜刚准备打开水龙头，突然发现水池里有些细小的白色颗粒状的物体。用手指沾了一点起来放进嘴里，南宫煜随即皱起眉头。是白砂糖。

　　昨晚煮咖啡的时候，因为没有方糖，就用白砂糖代替。南宫煜找出糖罐，发现糖罐里是满的。南宫煜记得昨晚的往咖啡里放糖的时候，糖罐里分明只有半罐糖。南宫煜回头看了一眼大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商雪雪和苏格身上，于是开始在厨房里找东西，然后运气很好的在厨房的柜子里找到了一个白色的药瓶，又在垃圾桶里找到了更不应该属于这里的用过的注射器。

　　另一边，苏格脱掉了薛苍天的衣服进行全方位的验尸，最终在薛苍天的腰上找到了针孔。

　　见到南宫煜回来，苏格正要告诉他验尸的发现，就听见南宫煜说：“薛苍天是被人在血液中注射了空气而死的吧？”

　　苏格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南宫煜递过针管：“这是我刚才在厨房垃圾桶里找到的。”

　　苏格皱起眉头：“昨晚谁进过厨房？”

　　“不用问了，嫌疑人只有苏松子一个。”南宫煜回答，“昨晚喝咖啡的时候咖啡里是已经加好了糖的。但是薛苍天不喜欢苦的东西，所以一直没有喝。最后实在精神不佳，就在自己的杯子里另外加了糖。”

　　“那有怎么样？刚才苏医生已经说了，薛苍天又不是被毒死的。”苏松子打断南宫煜的话。

　　“你的确没有在糖里下毒，但是在里面加了另外的东西。”南宫煜拿出在厨房里找到的药瓶，“苏医生应该认得出这是安眠药吧？”

　　这次苏松子没有再插话，在药得到苏格的认可之后，南宫煜接着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你的确知道薛苍天不喜欢咖啡的味道。所以你提前在咖啡里加好了糖，然后把安眠药放进糖罐里。等薛苍天喝下有安眠药的咖啡，你再在他的血里注射空气，所以薛苍天的脸上才看不到任何痛苦。然后早上，你趁大家都不注意偷偷进入厨房，想把带有安眠药的糖处理掉，没想到商雪雪这么快就发现薛苍天已经死了，惊动了所有人，你还没处理完就不得不回来。现在水池里还有没融化的糖。”

　　“原来你才是凶手！”商雪雪迅速反应过来，双手掐住苏松子的脖子，“我掐死你！”

　　苏格和南宫煜见状立刻上去阻止商雪雪的过激行为：“冷静一点。我们很快就可以从这里出去了，这要交给警车处理。”

　　“我才不管这么多，杀人偿命。”商雪雪完全不听两人的劝阻，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把两人推开，然后一拳打在了苏松子的脸上，继而冲上去又补了一脚。

　　苏松子被商雪雪一拳打得得向后退了几步，撞上了门口的伞架。还没站稳又被踢了一脚，顺势和伞架一起摔下去，不想被一把伞直接刺穿了脖子。苏松子稍微挣扎了一下，便停止了动作。

　　“我……杀人了……”商雪雪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喃喃自语着，继而又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我杀了苏松子……我杀了杀死薛苍天的人……哈哈哈哈哈哈……”

　　苏格发现商雪雪情况不对，立刻招呼南宫煜一起按住她，顺便回头对已经呆若木鸡的吴尔笔和阮阮两人说：“我的药箱在210房间，拜托帮我拿下来一下。”

　　完全不知如何是好的阮阮听到有人发指令，立刻向楼上跑：“我去拿。”

　　商雪雪非常反感被苏格和南宫煜控制行动，一边大叫着一边乱踢乱抓。不想弄伤商雪雪的两人很艰难地把商雪雪按在沙发上。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苏格回头问：“找到了吗？”

　　阮阮没有回答，只是空着手慢慢走下来，然后露出情绪混乱的表情直直地盯着苏格。

　　不得已喂下了安眠药的商雪雪终于在药效下逐渐安静下来。苏格终于有机会问阮阮：“怎么了？”

　　阮阮依然一言不发，盯着苏格半天，然后移开了目光。

　　“……维文出事了？”因为一早发生了太多的事，苏格忘记了维文还在二楼。

　　阮阮楞了半天，终于点头。南宫煜立刻冲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