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夜未眠》墨晕素白

12、【第二夜】Part C

　　“苏医生，醒醒。”阮阮摇醒了一直睡得很沉的苏格。

　　苏格一下子坐起来：“怎么了？小煜呢？”

　　阮阮回答：“他没事。不过其他人都在餐厅里，现在大家都吵得很厉害。有人指责松子，说一切都是她搞的鬼。”

　　苏格和阮阮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了维文质问苏松子的声音：“昨晚做饭的只有你和乐水引。可是现在乐水引已经死了，能在食物里下安眠药的人，除了你还有谁？”

　　南宫煜拦住了吴尔笔，但是薛苍天也很激动，上前抓住苏松子的肩膀。

　　“大家先别激动。”苏格快步走过去，移开了薛苍天的手。

　　薛苍天非常不满苏格的举动，发难道：“都死了四个人了，怎么会不激动？你这么维护她，难道你也是和她一伙的？”

　　“对啊。”维文也附和道，“每次苏格和南宫煜都是第一时间赶到案发现场，而且至始至终都显得很冷静。根本就像是提前做好了准备一样。”

　　得到了维文的附和，薛苍天接着说：“这么说他们的确很可疑。昨晚大家都吃了安眠药，为什么服务员和南宫煜这么早就醒了？还有阮妹子，当时天还没亮，山上这么黑，如果不用照明工具根本看不到窗外有人。正常人根本不会一醒来就拿手机往外照的吧？”

　　听到薛苍天把矛头指向阮阮，身为学长的吴尔笔不乐意了：“薛先生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很了解阮阮，她不会做这种事的。而且她一个女孩子，哪有这么大的力气把人吊起来？”

　　“所以我才说有帮凶啊。一个晚上死了三个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只有一个凶手吧。”薛苍天反驳道。

　　听了薛苍天的话，南宫煜冷笑了一声：“哼。照你这种逻辑，现在嫌疑最大的反而是你和你妻子。一整天都没有下来露几次脸，谁知道你们在房间里搞什么？你有足够的力气把人吊起来；而且同为女性，商小姐也很容易取得乐小姐的信任。”

　　“但我们没机会下药啊。”薛苍天自信地反驳。

　　“谁说没机会？昨晚商小姐没有下楼，你说要把食物拿上楼，所以在我们开动之前你每个菜都拿了一些。那个时候你完全有机会在饭菜里下药。”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南宫煜的话成功地堵住了薛苍天的嘴，见众人都盯着自己，薛苍天面红耳赤地想了半天，最终也只蹦出了这样一句话。

　　“原话奉回。”南宫煜挑眉，接口道。

　　“好了。”见所有人都露出不服气的神色，苏格开口，“大家都少说两句吧。这样猜下去，每个人都有嫌疑。”

　　所有人都没有再为难其他人，大家都四散开来，餐厅里一时陷入了沉默。

　　“那个……午饭怎么办？”苏松子小心翼翼地打破了沉默。

　　“你就管好你自己吧。我们自己烧水泡方便面好了。”薛苍天有些不耐烦地回答苏松子。

　　“……我知道了。”苏松子看着薛苍天小声回答，听声音像是要哭了。

　　“抱歉，苏小姐。现在是非常时期，大家情绪都不稳定。”苏格有些不满薛苍天的态度，但也没办法指责，只能安慰苏松子。

　　“嗯，我知道。谢谢苏医生。”苏松子对苏格笑了笑，“苏医生真的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呢。”

　　“你这么觉得吗？真是谢谢了。”苏格也笑起来。

　　说话间，因为昨天晚饭是最后一个来餐厅，因而嫌疑最小的吴尔笔和压根就没有下药机会的商雪雪已经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把锅重新洗了一遍，然后烧上水。

　　南宫煜来到苏格身边，问：“已经没事了吗？反正午饭是泡方便面，再睡一下也没关系。”

　　苏格回答：“不用了，已经清醒了。抱歉，刚才突然睡着了。”

　　“觉得累的话，直接说不就好了嘛。你早上一直都不在状态，感觉怪怪的。”南宫煜瘪着嘴说。

　　苏格不在状态的时候的确是常做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早上揍了南宫煜一拳的事在现在清醒的状况下让他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明白这是南宫煜别扭的关心方式，苏格伸手搂住南宫煜的脖子道：“嗯，多谢关心。早上的确是有些不在状态，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打病人呢。”

　　听到苏格的话，南宫煜立刻拉下脸来，挣脱苏格的手：“我不是病人。”

　　“抱歉，小煜。”苏格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欠妥。

　　南宫煜没有回答，见到苏格伸手过来向后退了一步。苏格见状也就收回了手。

　　“两位要什么味道的方便面？”苏松子抱着装泡面的箱子过来，正好化解了两人的尴尬。

　　苏格自己选了泡椒牛肉，想到南宫煜不吃辣，给他拿了一盒老坛酸菜。

　　“小煜，这个口味的可以吗？”苏格问。

　　南宫煜看了看苏格递过来的泡面，然后指着苏格另一只手上泡椒味的泡面说：“我要这个。”

　　苏松子有些为难地说：“那是最后一盒泡椒味的了。剩下的都是麻辣味的。”

　　苏格对苏松子摆摆手说：“没事。我这个给他就好。”

　　苏松子点点头，端着箱子去给其他人选择。

　　感到手里一空，苏格回过头，只见南宫煜拿过老坛酸菜的方便面：“我还是吃这个吧。反正我也不太喜欢吃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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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没有开窗，餐厅里弥漫着各种方便面混合的味道。虽然这次活着的人全员到齐，但是依然没有人说话，仿佛吃面是当前唯一的任务。

　　苏格突然想起，昨晚好几个人没有什么食欲，基本没吃什么菜，只是喝了点汤。所以安眠药被下在汤里的可能性非常大。在汤里下药的嫌疑人，最可疑的除了做饭的苏松子和乐水引外，还有为了帮商雪雪带饭而帮忙端菜的薛苍天，以及后来帮忙拿汤勺的曹大佐。

　　此外，除了商雪雪和睡过头到大部分人都吃完饭才下楼的吴尔笔，其他人的下药机会都是均等的，不过在吃饭途中下药，而不被发现的几率并不算大。

　　不过饭后，维文拿来了咖啡豆。苏松子给薛苍天的房间也送了两杯，所以应该算是所有人都喝了咖啡。但是转念一想，煮咖啡的所有程序都是由维文一个人完成的，如果是他要下药，这样的动作未免太明显。

　　就如早上南宫煜所说，苏格也认为凶手至少有两批人。第一个凶手模仿道剑略的死法杀人，第二个凶手则完全没这个打算。

　　如果两个凶手是早就串通好，就不应该选择这样完全不同的杀人方法；可是相对的，如果两个凶手并不互相串通，那没有下药的一方又是怎么不受安眠药的影响的呢？除非是凶手的抗药性好。不过连南宫煜都受到药物的影响，可见安眠药的计量是很大的。苏格想不出其他人还有谁有大量服用安眠药的习惯。

　　“商小姐，你平时服用安眠药吗？”苏格问商雪雪。

　　薛苍天闻言立刻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在座的人都知道，雪雪是最无辜的一个。”

　　“薛先生别激动。我们都知道商小姐是清白的。只是凶手可能会盗用安眠药。”苏格解释道。

　　商雪雪摇摇头，回答：“我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好，从没吃过安眠药。”

　　“那还有其他人带了安眠药过来吗？”苏格接着问。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最后苏松子犹豫了半晌，紧张地开口：“我记得以前看到过水引吃过安眠药。不过她说安眠药吃多了不好，后来就不吃了。每天都是想睡就睡，一直睡到自然醒。”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检查一下乐小姐的房间，看看有没有安眠药？”维文问。

　　“哎？这样好吗？”苏松子有点犹豫。

　　南宫煜摇头道：“没这个必要。如果找到了安眠药，并不能说明凶手没有从她的房间里拿走其他安眠药。另外，乐小姐已经很久不吃安眠药了，如果没找到安眠药，也不能说明药就是凶手拿走的。再说，知道乐小姐吃安眠药的人，我们之中就只有苏小姐。既然苏小姐把这个消息说出来，她要么就不是凶手，要么就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所以我觉得没有查房的必要。”

　　“所以，刚找到的线索就这么断了吗？”吴尔笔有些懊恼地说。

　　“要不然从现在开始我们都不要单独行动了。就像是带着羊和狼过河的游戏一样。只要羊的数量大于狼，就不会遇到危险。”维文再次提议。

　　这个提议遭到了阮阮的否定：“我才不要。万一凶手下安眠药又得逞了，大家都在一起不是很危险吗？再说，你怎么能肯定这里现在狼的数量比羊少？我才不会冒这个险。回到房间后，把门窗都反锁，在天亮之前，无论谁敲门都不开，这样反而比较安全。”

　　阮阮的话得到了另外两位女士的赞同。

　　苏格叹气。无论是在一起还是各自回房间其实都不安全。昨晚难道被杀害的三人都没有任何防范措施吗？凶手到底是怎么把度清风和乐水引叫出房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