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窒息向里，呼吸向外》新**三

2、第一章 那点屁事

　　5月10日的这天清晨，七点不到。一阵拍击传来的疼痛感正传应在王胜宇的臀部上，他还美滋滋的陷入在懒惰的梦乡中，可正是这连续不断的拍打让他回归了现实。
　　他无奈的仰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头上茂密的长卷发显得蓬乱，前额右边的刘海彻底把他整只右眼遮住
　　了，乍一看去像个独眼龙。他这头发型是模仿了今年最出名的当红女歌手李宇春，王胜宇本人到不是非常崇拜这位女歌手，只是喜欢听听她的歌、她的发型而已。可他似乎有些效仿的过头了，人家李宇春的刘海最多也不超过眉毛，但王胜宇的刘海几乎要贴到耳根去了。
　　他不耐烦的瞥了一眼床边的姥姥，姥姥此刻正大声对他说：“都快七点了，还不去上课！”
　　王胜宇无论怎么也想不到，他一年前转入的这所“竞城中学”就连他妈星期六也得上课，他多么期待能够换一所好的学校，至于这所‘好的学校’前提当然是星期六不要上课，美女多一点、帅哥少一点、作业少一点，仅此而已。但他的这种愿望早在一年多中慢慢的被磨忘，他已经适应了目前这所学校的环境，况且他的成绩实在烂得像是一坨狗屎。记得当初刚转进“竞城中学”时，要通过临笔考试，王胜宇答完试卷交卷后，当场批改分数的老师连连摇头，里面甚至有一道小学的算数题他都给答错了，这道算术题是9乘9等于多少，王胜宇果断的画上1和8两位数。像这样的临笔考试把关是非常重要的，即使“竞城中学”算不上什么一、二流的高端教育学院，但考试这方面是一直做到严格把关、谨慎细微。要不是王胜宇的母亲花了点钱开了后门，他的试卷上压根不会出现“60分”刚刚及格，这所学校也不会收他，而这家伙津津自喜的认为自己的成绩蛮不错的。
　　“真他妈囧！”王胜宇像是只被赶上架的鸭子，情不自愿的穿上拖鞋走向卫生间洗漱。
　　姥姥一头雾水的站在他的身后问：“啥意思？”
　　见外孙没有回应，她就干脆走到堂间摆起了碗筷准备早饭，她一边用勺子往一只中号碗里盛着稀饭，一边跟卫生间的外孙说：“胜宇啊，中午我要和你小外婆去广场跳秧歌舞，给你十块钱就到学校吃。”姥姥话才刚落，王胜宇一下子就出现在大堂连通卫生间的大门前。
　　他嘴里插着牙刷，两边下巴沾满了牙膏泡，一脸不悦的神色说：“什么！十块钱？炒碗年糕，喝瓶饮料就没了！”
　　姥姥回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对啊，就是给你吃饭的钱。”
　　王胜宇一个劲的摇头说：“你改天去我学校门口吃吃去，一碗年糕六块钱，一共十五块年糕不到，放的油直接换做水，10块钱吃不饱。”
　　“这个月你妈还没寄生活费来，你姥爷说有点紧张。”姥姥直接向外孙摊开牌。
　　这下王胜宇被堵的说不出话来，他父母双方的人都是比较现实的，对于一个自己生活在姥姥姥爷家长大的独生子，每月仅靠母亲寄来的六百块钱生活费，他确实无权向这个家庭索要额外的费用。
　　“都一把年纪了，还去跳什么鸽子舞。”王胜宇赌气的说了一句走进卫生间。
　　姥姥听到外孙的这句话并不见气，她含辛茹苦的把外孙带大，对外孙的亲情感已经渗入骨子里，并且她已经习惯外孙用这样的口气和自己交流，她只是简单的说了句：“洗好来吃饭，等会儿上课迟到了。”
　　王胜宇每天吃的早饭都是由姥姥亲自做的，但几乎都是稀饭加豆腐乳，要么就是稀饭加昨日剩菜，就这两样换着吃，在就是小时候家里贫困，母亲没奶水又买不起奶粉，可怜的王胜宇只有喝稀米汤的份，所以他从小到大营养不良，像每次暑假过后开学，他都能看到班上的大部分男同学都长了个子，就他还停留在1米60的阶段停歇不前。但不足也有美，王胜宇的父母长相都是比较俊美的，他遗传了父亲的基因，长着一张尖菱的四方脸，浓浓大眉毛下带着一双小眼睛，有些凸凹不平的塌鼻腔着一股傲慢劲。在同学倪天含初二上学期没转过来时，他还是全班第一帅哥，自从倪天含转班过来后，保持一年多的第一纪录终于降到第二，他为此耿耿于怀过大半年，问题是那孙子帅出自己一倍，尤其是倪天含带上近视眼镜后，简直就一文化份子，帅得足以让全校的女同学们都把关注度释放在他的身上。
　　吃完早饭后，王胜宇稍提眉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这会儿已经磨蹭到七点半，他心里一紧，立即想到了那个教语文的遭老头——方金福
　　这老头有几十年的教学经验，年龄有五十好几，文笔功底不仅厚实，就连人情事理方面也都处理的很到位。他对学生有一手，总能把一些调皮捣蛋的学生驯服得非常乖巧，至少没有哪个学生敢在他面前撒野，他最讨厌的就是自己的课程却有学生迟到，一般他处理的方式是‘一根竹棍外加赏一鞭’。
　　碰巧今天周六的早自习就是他的课程，方金福总能在每节课早到，他早到的时间很不稳定，有些学生曾试着记录他早到的一些时间规律，但都以失败告终。不知道这个老男人是不是雄性荷尔蒙分泌过多，对工作仍然充满着狂热。
　　王胜宇的家在楼房的四楼，他姥姥姥爷在这里租房住了十几年，对居民楼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每次王胜宇下楼时，他总能在二楼楼梯口的那间房间里听到一些奇怪的哼叫声，起先他以为是自己听力上的错觉，但隔三差五都听得见，这就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有一次，他专门悄悄的躲在二楼房门的一边，仔细的聆听里面的声音，好半晌他才听清那是女人极小发出的呻吟声，顷刻间，他发现这世间竟然有如此缭绕、诱惑力的音符，从那以后他学会了一个男人随身具备的技能——打手枪。
　　下楼后，虽然时间比较紧迫，可王胜宇还是忍不住想听听那种声音。当快要下到二楼时，他故意放慢脚步，等他路过房间门时，那隔三差五都能听到的声音今天却没了动静。他心里好奇了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时，房门突然打开了，一个身穿红色睡衣的妇女假装一副看看外面天气的样子，她实则眼神膘在王胜宇的身上。王胜宇心想肯定自己偷听的次数太多了，这下十有八九露馅，他赶紧溜之大吉，两脸红到了耳根。
　　在大门楼房对面，有一栋小区楼，中间隔着一块老大的空地。姥爷每天早上都要带家里的狗下来溜溜，他是个爱狗如命的人，白天和狗在一起嬉戏，晚上和狗睡在一起，一生中的67年领养过无数只狗，这劳累了王胜宇的姥姥，要照顾老伴和外孙，还担当起了几只狗的生活，算命先生都说她是一辈子劳作的命。
　　当王胜宇的姥爷看到外孙出门后，他立即喊住外孙说：“胜宇，你自行车呢？”
　　王胜宇回过头朝他姥爷甩了甩手：“借同学了，反正离学校不远。不和你说了，我要迟到了！要吃方金福的鞭子了！”他囔囔的叫了一句，就一路开跑了起来。
　　王胜宇的学校就落座于他家背后，绕个弯路再走个圈就到了，确实路不远。但他骑上自行车会更快，此刻只有他知道自己自行车的下落，那辆折叠式自行车他才舍不得借给同学去骑，而是“转卖”出去了。他很难想象，一辆崭新价值几百元的折叠式单车，到了废品店，转眼间便成了一堆廉价的废铁，最终，他忍痛割爱的出手，接收到了两张十元钞票。等这二十元钱用完后，王胜宇很快有种追悔莫及的感受，他不仅仅痛恨自己，更痛恨那些与自己分享了这其中二十元钱的‘哥们’，他们才是始作俑者的矛头，以至于他很快把自己的错误撇得一干二尽，推究到他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