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意气》艾佳

26、第一场雪

　　封官后大约过了半月，林若凡就去了李家村，也算是衣锦还乡。乡民们都夹道欢迎，当初救他的老伯们也喜不自禁。林若凡说要接他们去京城，几个老人虽心动，但还是拒绝了他的好意。
　　“城里是好，我们农村人只有种田的本事，到了哪里也赚不到银子。就算我们吃你住你的，小虎一家也不能白吃白住啊。他们有手有脚，在这里还能养活自己。”
　　林若凡没有勉强，只是留下了一些银两和一块玉佩，说∶“若是有事要帮忙，就拿着这块玉佩去京城的太傅府找我。”
　　两个老人家也没推辞，感谢地收了下来。
　　…
　　鹅毛大雪从空中纷纷扬扬地洒下来，地上已经铺上了厚厚的一层白色，显然是雪下来一夜。
　　天色微明，映衬着的白雪也起到了点明的用处。阻止了管家让人备轿，林若凡打了一把油纸伞，就独自出门了。脚踏着碎琼乱玉，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偶尔有赶早卖早点的人，推着小车从身边经过。林若凡独自一人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到了宫门口，早已有几人等在哪里了。
　　“各位大人早。”
　　“早。”
　　“太傅大人早。”
　　热络回应的人，不咸不淡的人，不理睬的人，各种类型的都有。
　　大堂里站满了文武百官。随着一声“皇上驾到”，本来还热烈的气氛立即静下来，每个人都规规矩矩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一位正气凛然的老臣站出来，说∶“陛下，臣有本启奏。”
　　“准奏。”
　　“淮北一带自去年就一直没有好收成，很多人都吃不上饭。今年更甚，已经死了不少人了，有些地方还发生了暴动。”
　　“不是拨了二十万两下去了嘛。”
　　“臣派人去秘密调查了一番，那里的确是建了施粥棚，但一大锅里几乎全是水，还能在里面捞到沙石和水草。”
　　“岂有此理，连赈灾的银子都敢贪，他们还把不把朕放在眼里。”
　　“陛下息怒，就算杀了他们，还是会有另一批人跑出来，必须想个根治的法子。”
　　“那么各位爱卿有什么想法？”
　　底下的人议论纷纷，最终推出一个年轻的代表。
　　“陛下，臣以为可以用利诱之。让下级的官员去揭发上级，如果情况属实，就让他顶替上级的位置。如此层层下去，他们就自然不敢贪了。”
　　“好主意啊！”一旁有人听了忙叫好。
　　先前的老臣也表示赞同，说∶“臣也觉的可行。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是吗？…”南宫溱沉吟了一下，说∶“林爱卿，你觉得呢？”
　　“…”
　　林若凡一回神就见满朝文武和大殿上的那位都盯着自己。
　　“林爱卿，你觉得如何？”
　　“但凭陛下意愿。”
　　南宫溱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说“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