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意气》艾佳

24、伪君子

　　正午时分，正是酒楼人来人往之季。此时的林若凡就坐在京城数一数二的运来酒家里。他坐的是楼上靠边位置，正对着窗口。桌子的另一边也坐着位与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
　　“让太傅大人破费了。”
　　“只是回礼。”
　　那天林若凡也是来这里吃饭，不想吃完过后，一摸腰间，忘记带钱了。正不知怎么办时，救星到了。事后，林若凡要还他的钱，可他坚决不收，说是出门在外，哪个能没有困难，既然见到了，能帮多少就帮多少，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没有困难的时候。林若凡觉得他说得十分在理，但又不喜欢欠人人情，于是就决定请他吃一顿。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林若凡所说的救星正是右丞相家的二公子李思安。那天的李思安也在吃饭，但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正无聊之时，就瞥见一人低头在自己腰间寻找什么。那人虽然衣着朴素，但衣服用料全是精品，李思安略一思索，猜他肯定是忘记带钱袋。反正也没事干，李思安想着能交个朋友也不错的，就走过去了。事情果然如他猜想的那样。一报家门，李思安就更肯定了自己的做法。如今在京城，除了外地来的，哪一个不知道林若凡，不过认识他的人倒是很少，这不仅是因为他行事低调，也与他很少出入公共场合有关。没想到传说中神仙一样的人物竟这般…可爱。后来李思安提出请自己吃饭，在林若凡看来是无奈之举，事实上是怀着一种私心。
　　桌上的林若凡滴酒不沾，李思安见此，晃着杯中的酒开口道∶“太傅大人可知这是什么酒？”
　　“叫我名字吧。”
　　李思安心里一喜，说∶“好，若凡可知这是什么酒？”
　　“什么酒？”
　　“京城有三绝，美人阁、醉人坊、乐人堂。这醉人坊的酒醇厚芳香，入口回甘，可是养身的上等好酒。而这里面的酒全都来自醉人坊。”
　　“是吗？”林若凡被他说得有些心动，那晚的味道并不好，但他却抑制不住地想再尝一尝，难道自己天生就是个酒鬼？
　　“放心吧，这酒不醉人。”
　　醉人坊，一听这“醉人”两个字，也知道这酒的烈性如何，然而对于此时酒瘾上来的林若凡来说，只是需要一个借口。
　　“那我就品尝一下是不是你说得那样好。”
　　还没几杯，林若凡就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子上了。李思安见时机成熟，走过去，借搀扶之便把他揽入怀中。
　　李思安咬了咬他的耳垂，哄骗道∶“若凡，我带你回家好吗？”
　　林若凡敏感地缩回头，乖巧地回答，说∶“好。”
　　李思安一愣，随即笑开了。还没迈开步，突然一个东西飞奔过来，李思安吓得慌忙躲开。定下神来，就见柱子插着一根竹筷，没入一半之长，尾部还在不停地抖动。
　　李思安回头一看，对面的窗口里，一人遥遥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