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别离》人皮娃娃

5、驱逐家门

　　大厅里站满了人，爹爹坐在大厅正中的太师椅上，大声宣布着：“夫人携款离家，小姐实为帮凶，二人对我季府不忠不义、不仁不孝，即日起，将小姐赶出我季府大门，随她来去生死，从此不相往来。从今往后，我季暹晟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是----季若藜，你们对她要好比对待我亲生女儿，她就是你们唯一的小主子，但凡有个闪失，便驱赶出门。至于你们，对外、对内，都只认这一个小姐，从此不许再提那两个贱货的事情，谁要是走漏了口风，我定灭你全族。都听清楚了没？”爹爹用手指着站在我身旁呆若木鸡的若藜吩咐着下人们。

　　底下鸦雀无声，而我，随着爹爹这一腔号令被打入了阿鼻地狱，只能木然地望着怒气冲天的爹爹和呆愣中的若藜，泣不成声。

　　“爹爹……”

　　“清风、明月，送小姐回房。”爹爹打断了若藜。

　　清风、明月彼此看了一眼，目光转向了我和若藜，并不时用眼偷瞄着爹爹。

　　“你们两个丫头，难道没听清楚我刚才说的话？怎么？连小姐都不认识了？！还不赶快送小姐回房！”

　　清风、明月赶忙过来，左右搀扶着若藜往内院走去，三人还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头。

　　“季管家，派两个你信得过的，把这死丫头从后门运走，丢到荒郊野外去罢。”

　　“爹爹不要啊！”我跪地哀求着，任眼泪似梨花带雨，沾满衣襟，浸染开来，“爹爹，念在您与我骨肉情分，不要将我赶走啊！娘亲抛家弃子于我何干啊？我尚不知情啊！我是无辜的啊！爹爹，求您，不要将我赶走，求您了！”

　　“是啊，老爷，小姐是无辜的啊。”

　　“是啊，是啊。”

　　…… ……

　　除了季管家的，底下的所有下人全部跪倒在地为我求情。

　　“啪”……，一只茶碗被狠掷于地上了，摔了个粉粉碎，此刻鸦雀无声。

　　爹爹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指着下面，大吼道：“反了，反了你们，我看你们是反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季管家，你自己看着办吧！哼……”

　　爹爹甩了下衣袖，抬脚刚要迈步，便被我一把抱住大腿：“爹爹，难道您真的要赶我走？”

　　爹爹背对于我，没有转过身，点了下头。

　　“那好，我走，但是我走前，有些话一定要对您说。”

　　我松开了抱住爹爹大腿的手，用双膝跪走至爹爹面前，泣声道：“我自小是娘生爹养的，蒙双亲抚育我多年，未曾报答您二老的养育之恩，如今，娘亲弃您于不顾，就让我来替娘赎罪吧。您赶我出家门，我不怨、不怪，只求您老好好保重身体。替我向姐姐说声再见吧，谢谢她多年来对我的照顾。”

　　说完，我毕恭毕敬的对着爹爹猛磕三个响头，起身一头撞向了柱子。

　　“离儿！”爹爹大喊一声跑过来抱起满头是血的我，老泪纵横地说：“我的傻孩子，你这是何苦呢？”

　　爹爹的泪水低落在我的脸上，一滴、一滴……那样的温暖。

　　我握住爹爹的手，气若游丝地说：“爹爹……您虽然……不要我了，但我还是您的女儿……我生……是季家人，死是季家……鬼，倘若有来……生，我……还做您……的女儿……爹爹，请您……原谅……原谅娘吧……”

　　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染红了眼眸，映红了天空，也浸透了我那一身粉绿的衣裙，此刻，都随着嘈杂的喊声与哭声离我而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