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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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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宽大的身躯给她带来温暖,她倚在怀中,不舍离去。
他已经睡着了,睡容平静,呼吸声微微的响着。她起身,看着躺在地上的他,眼神复杂。
好容易将他的死霸装脱掉,拿在手上准备挂起来,他却一个翻身,将她瘦小的身子压住。
这个姿势...她脸红。
以为他的手刚好放在她的胸上,那双修长有力的脚将她的脚压住,就像是在抱着一个玩具娃娃。
白哉。
她干脆将衣服丢在一边的地上,往他怀里钻去。
“白哉大人,我爱你。”她低声的说,“就算你喝醉了也好,我想说出来。我多么想一直在你身边,一直让你这样抱着我。白哉大人...”
她的呼吸声也逐渐平稳,墨色大眼已经闭上,小嘴有时蠕动一下,像是在笑,像是在回味他的吻。
而他这时候睁开眼,眼中没有一丝的醉意。手臂弯曲将她抱得更近,然后他看着怀中动人的睡容。不断的抚摸着她柔顺的短发,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下。
绯真。
我的女人。
即使朽木这两个字,也比不得你。
银翎坐在上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坐在下方,皱眉闭眼。只有两杯放在各自面前的茶,在冒着腾腾热烟。
“不大可能吧。”银翎开口,端起茶饮了一口。
“我们朽木家,一向是只与贵族联姻。你母亲是贵族,你姑姑嫁的也是贵族。同一个流魂街出生的女人结婚...各位附属的家族也是不会同意的。”
他睁开眼看着银翎,这个已经头发已经花白的老人,为了朽木家努力了一辈子。但是银翎却有些舍不得自己的孙子被‘朽木’两个字压垮。
“白哉,我并不会反对。你要是将各位家族说服,那你就同她成亲吧。”
“你...觉得她合适吗?”他开口问道。
“能让你不再死心眼的女人,再合适不过了。其实...”银翎有些痛心的说,“你母亲父亲看过许多的贵族姑娘,希望能给你定亲。是我阻止的。你知道,白哉,你是朽木家最出色的一位当家人。想娶谁都行。”
银翎眼神郑重的看着他。
“你绝对不能丢弃家族,绝对不能让他毁在你手里。”
“是。”他点头,退了出去。一杯热茶已经冷却,他从始至终没有喝过一口。
银翎将白哉面前那杯茶端起来,看着里面漂浮的一根茶梗子。
“来人,倒了。”
白哉太聪明太沉着,能看出一点的不对劲。这杯茶里放的是涅茧利新发明的忘情药,死活要塞给银翎让他给白哉吃。
银翎笑着想,如果他喝了茶,还不知那张面具一样的脸要戴到哪个时候去。
她已经在朽木家居住了半年之久。逐渐的熟悉了他的一切生活习性。
他的起居很有规律。卯时一到就起床,在庭院之中练习刀法或者鬼道。辰时一到就用早饭,然后去队舍。一般是傍晚酉时一刻归来,那时候夕阳正落。有时候会晚点,在戌时左右。
这时候她都在樱花树下看书或者写字,他路过的时候会停下脚步看她,眼中全是柔情。
她招手笑着说,“白哉大人,你回来了。”
他也轻轻一笑,低沉的声音变得温柔,“嗯,我回来了。”
但是这几天他似乎特别的忙,已经连续十多天都是在月亮都升起的时候听见他的脚步声。
他一定会在她的门口停留,留意里面的人儿睡了没有。
这次他推门进入,看着她的睡颜。
她却突然睁开眼,看着他深情凝视的眼神,甜甜的一笑。
“白哉大人,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他伸手去摸她的脸。他们已经不再是以前那样害羞,仅仅是半年的认识,好像已经长达百年。
她坐起来,关心的问道,“白哉大人,今天很多事吧?饿了吗?累不累?”
“没有,只是被山本总队长叫住开了会。”他笑,在她脸上吻了一下,“你睡吧。”
在关门的那一刻,她分明看见了他衣角的血迹。即使他竭力掩饰,从衣摆下还是滴下一滴血来。
他战斗残酷她知道,她也是这么被他救回来的。
她听着越走越远的脚步声,终于忍不住,轻脚起身跟上去。
他回到房中,再也忍不住疼痛,一只脚跪在地上。腰部被刀刺伤,剩余的灵力不足以修补。
他艰难的起身,去拿药箱。
一只雪白的小手比他先一步拿到,她眼中含着泪,心疼的的看着地上那摊血迹。
“白哉大人,你还要瞒着绯真吗?”
他不说话。连她跟在身后都没有发觉,确实是灵力消耗过多了。
在右下腹有一个很深的刀伤,几乎是刺穿。她默默的踢他上药,包裹纱布。他紧紧皱着眉,忍着疼痛不发出一个声音。
几滴泪掉在他结实的小腹上,她急忙用手擦了擦眼睛。
他看着为他而哭的她,心比伤口更疼。
“绯真,不要哭。我没事,一点都不疼。”
这话反而让她勇敢的嘤嘤哭出了声。她捂着脸,依旧止不住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他裸露的肌肤上。
“白哉大人...绯真一直想问,最近你越来越忙,是...是不是因为我?”她抬起泪眼看着他。
他心中一惊,深邃的目光却不变,“不是,你不要多想。”
“怎么会是多想呢,白哉大人。”她笑的有些凄凉,“你的心,我都明白。”
“你明白?你明白什么?”他冷笑的看重她,“你不过是借住在朽木家,你以为你算是朽木家的人吗?我朽木家的事你就少管了,安分的养病吧。不然别人会说朽木当家人连答应一个流魂的话都做不到。”
她被他的话震惊,眼中的泪止住了,呆呆的看着他。他此时眼神冰冷而陌生。
“你看看你自己,什么都哭,随时都是一副要倒地的样子。我朽木家会有你这样的人吗?你自己好自为之,别死在朽木家了。”
她不可置信,为何...白哉大人会说这样的话?
“出去,你给我出去。谁准你随便脱我衣服,自以为是的帮我上药?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你不过是个流魂!”他指着门口怒斥。
啊...她不过是个流魂。她站起来,将地上的残物收拾干净,默默的走了出去,替他将门关上。
“绯真...”他再也忍不住,轻轻唤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