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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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得的利益了，司徒昂起身，招呼几个随从准备离开，看他一脸得意，恐怕是已经获得什么线索了吧。
“慢着。”座中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不用猜他也知道，那个声音来自那个黑衣少年。
司徒昂没有料到有人居然会叫住他，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嗬，哪来的不要命的小子，敢挡本大爷的路？知道我是谁么？”
“司徒世家少主，司徒昂。”黑衣少年自顾自地喝酒，根本没有正眼瞧他一眼。
“嗬，看来你小子知道啊，还敢这么嚣张？”司徒昂有些惊奇：“那么，我和阁下有什么过节？”
“上个月十五，你率人抢劫了幽州玲珑斋。”
“哈哈，”司徒昂忍不住大笑：“这你也要管？你以为你是谁？捕快吗？他萧家全家都死绝了，难道还要带着钱上阴曹地府？”
黑衣少年没有说话，扬起酒杯，一杯酒泼了过去。
只听到一声惨叫，司徒昂的脸上顿时起满水泡，看来这张小白脸是毁了。
好厉害的功夫，稳，准，狠。云梦泽暗叹。
“好大的胆子！”两位随从鼓起勇气嚷道，拿出刀冲了过去。
黑衣少年身影一闪，两个随从已然倒在地上哀嚎。
“你……你到底是谁？”司徒昂满脸惊惧，如果，那还能称之为脸的话。
“哼！”他一声冷笑，欺身而至，瞬间疾点他几处大穴，卸去他的内力，冷眼看着如一滩烂泥般摊倒在地上的司徒昂，“听好了，我是萧家小姐萧璃的未婚夫，林展颜。”
林展颜？他就是林展颜？云梦泽心头一震。
“你最好记住，人在做，天在看。”他冷冷地说道，“萧家，不是你能欺负的。还不快滚？”
声音不大，却将司徒昂吓得手一哆嗦，两个随从才捡回两魂六魄来，赶紧爬起来，抬起他们的少主，他们知道，少主这一次，真的是栽了，栽到了这个闻所未闻的少年人手里。
林展颜转身回到座位上继续喝酒，他看到那个白衣公子向他举杯：“过来喝一杯？”
他没有拒绝，提着酒壶，握着酒杯径直走过去坐下来。
“云梦泽。”他朝他微笑。
“林展颜。”他直视他一脸温和无害的笑意，这个人，给他的印象并不坏。
这一黑一白，一冷一热，场景却是无比地和谐。
“微臣参见皇上！”
“起来吧。朕连夜召你入宫，是有事和你商量。”
见皇上眉头紧皱，估计事情有些棘手。云梦泽也不插话，静待皇上往下讲。
“一个时辰前，朕收到北齐发来的国书，大皇子齐定睿不日将前来求娶我大隋公主，今晚将抵达我国边境。”
来得这么快？云梦泽不由得心中暗惊。
“众所周知，朕的只有幽离一女，朕早已有意将她许配于你，之所以迟迟没有下旨，不过是她目前身体状况不大好而已。如今他们公然求娶，不知意图为何？”
云梦泽微一沉吟：“据说大皇子并非齐皇亲生，故而齐国所立太子乃是皇后所出二皇子。”
皇上微微颔首：“齐皇并未反驳，只在朝堂上说，‘立子立嫡，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大皇子的生母沈贵人产后血崩而亡，大皇子虽自幼养在皇后膝下，却并非嫡出。此话虽然堵住了悠悠众口，但是有心人会发现，齐皇从头到尾并未否认流言。那么，……这次选择这样的大皇子来求娶朕的独女，定有所图。”
“皇上，最近形势复杂，微臣觉得静观其变，见机行事方是上策。”说着，便将下午微雨楼发生之事细细禀告。
“看来，二十年之期将至，看来这些人都坐不住了……哼，水至清则无鱼，就先让他们把水搅浑吧。朕会安排专人来负责接待事宜，梦泽还是专心办朕交给你的事情吧，朕允你便宜行事。”
“是。”
夜已深了，云梦泽却怎么也睡不着，仍然坐在书房里沉思。
“哥，在想什么？怎么还不休息？”云梦迟端来一杯参茶，放在大哥的面前。
他抬头看看妹妹，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我在想一首诗。”
“一首诗？哥你什么时候开始附庸风雅啦？”云梦迟想跟大哥开个玩笑，不过显然她并未达到目的。
云梦泽虽然仍是满脸微笑，声音却严肃起来：“这是今天下午他们说的一首诗，说是跟九龙回环玉佩的下落有关。”
“是什么诗呢？”云梦迟认真地看着大哥。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已恨青山相遮蔽，青山还被暮云遮。”
“人言落日是天涯，这个地方在西边；望极天涯不见家，这个地方在西边的尽头；已恨青山相遮蔽，青山还被暮云遮，那么这个地方应该在青山之外，暮云之中。”
“青山之外，暮云之中。呵呵，我的妹妹简直聪明绝顶啊。”云梦泽满脸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大哥这么平静，恐怕是早想出答案了吧？”云梦迟不满地撇撇嘴，旋即又想到，这次大哥恐怕又会亲自出马吧？想着想着，她的脸色黯淡下来。
云梦泽看出了妹妹的心思，安慰道：“云儿，你大哥这么英明神武，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哪怕只有一分希望，我都绝不会放弃。”
公主，那个高贵又美丽的女子，她多么希望能看他们终成眷属，看到大哥真正开心的笑容。“大哥，那我能做些什么呢？”
云梦泽敛起笑容：“我明日一早便出发。京中的事情俱以做好安排，不过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公主，所以大哥不在中都城的这段时间，云儿就进宫去陪着公主吧，皇上已经允许了。”
“大哥尽管放心，云儿一定会尽全力保公主无恙。”云梦迟坚定地保证道：“一定要安全回来。”
云梦泽看看妹妹，眉头却是不知不觉地微蹙起来，山雨欲来风满楼，暴风雨，眼看就要来了。
翌日天还没亮，云梦泽便带上几骑护卫赶往沧州。云梦迟也遵循大哥的交待，一大早就进了宫。前几天热闹得仿似沸水的京城忽然安静下来，自那日微雨楼一会，武林人士仿似找到了什么线索一般，三三两两离开中都城，还有几股或明或暗的势力也相继转移，失去了踪迹。
云梦迟每日除了为公主调理身体，便是陪着公主，大多数时候就是陪公主说说话。两人非常投缘，相互对对方都喜欢不已。她本不是多话的人，十年来山中的日子过得又非常单纯，不过讲讲山里的生活，也让公主感到非常地新奇，她可从来没有进过大山，见过那诗书中的山外青山。不过两人讲的最多的，自然是公主的爱人，梦迟的大哥——云梦泽。
这一日，幽离公主正向梦迟讲起与他相识的机缘。
“十岁生辰那天，父亲带我去中都城西郊月坛祭天。归途上，车驾经过祥云大街时，拉车的两匹骏马不知何故发起狂来，摔下了车夫冲出仪仗。众多护卫纷纷拥过来试图制住马匹，虽然此前道路已然经过清场，但场面还是乱成一团。我坐在马车了，六神无主，加上车厢颠簸得让人头晕目眩，我的脑子一片混沌，只能紧紧地抓住车辕。忽然，车轮好像磕上了一块石头，”车撵一下子翻了，我便从车上种种地摔了下来。我吓得闭上眼睛，心道这次可要惨了……“幽离公主讲到这，脸上漏出温暖而美丽的笑意：“结果没等来预料中的疼痛，反倒听到一个小男孩的惊呼‘哎哟，我的屁股’……”
云梦迟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那个小男孩是大哥吧？”
公主点点头：“后来我才知道，他当时在附近看热闹，看到我从马车上摔了出来，便奔过来当了我的人肉垫子。”
师公真是神机妙算，云梦迟心道，当年她亲耳听到师公让大哥那几日在附近守着，见机行事。
公主没注意到她的沉思，自顾自地继续说道：“那天，父皇也遭到一群黑衣人的围攻，从此父亲愈发谨慎忧心，不再出宫，也不允许我出去。还好梦泽入宫当了我的小侍卫，不然我可就得闷死了……”
云梦迟正欲开口接话，忽然殿门外传来内侍的声音：“公主……”
幽离公主抬起头望向门口：“何事？”
来人是皇上身边的万公公，只见他行礼之后恭谨地道：“公主殿下，皇上有命，请公主即刻更衣，参加今晚的国宴。”
“国宴？”幽离有些疑惑，这些年父皇因为自己身子弱，很少让她参加什么宴会，更何况这种接待外国使臣的宴会了。
“此次国宴为接待北齐大皇子特意而设。皇上特意交待公主，宴会上无论发生任何情况均须不动声色。那么老奴告退，一个时辰后老奴会带人来接公主过去。”
公主闻言，沉思起来。云梦迟坐在一旁，也不多话，心思亦是百转千回：看这架势，这个所谓北齐大皇子似是来者不善，极有可能是针对公主而来……云梦迟担忧地望向公主，如今大哥不在京城，他们偏偏又挑选这个时候进京……她摇摇头，大皇子抵达之前必是已经递过国书，此事大哥应该已然知晓。而且听皇上的口谕，似是已有安排在先了，皇上如此疼爱公主，必定不会让公主出任何差池，否则大哥也不会离京吧。想到此，云梦迟的心也安定下来。再看看公主，也是一脸平静，她握住她的双手，道：“梦迟，陪我一起去吧。”
“好。”云梦迟不做迟疑地点头应道。她答应过大哥要守护公主，可得说到做到呢。
幽离公主和云梦迟到达文华殿时，宴会已然开始。君臣共饮，宾主尽欢，一派祥和景象。
“公主嫁到！”
随着内侍的一声洪亮的通报，成功地把殿内所有的视线吸引到幽离的身上，御座上的皇上一脸慈爱地看着爱女，而其他人的眼中闪耀着惊艳的光芒。就连大皇子心中也暗赞一声。
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纤纤作细步，弱柳扶风之姿，款款而至。
相较之下，云梦迟就相当平淡。幽离微微一笑，拉起云梦迟的手向殿内走去。这一笑让众人心动不已。但是偏偏有人却是例外，自进殿起，云梦迟就感觉有一道冰冷而沉重的视线锁在自己的身上，她循着视线望回去，看到那个他——林展颜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他这个样子，自己都会心痛不已。她自嘲地笑笑，回过了头，跟上了公主的脚步。
齐定睿一袭金线黑衣，端着酒杯注意到这一幕，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嘲弄的笑容。显得有些妖异。
“来，幽离坐到朕身边来……”皇上特意在自己的右下首给公主留了位置。云梦迟也自然而然地在幽离公主身后站定。
不等皇上再次开口，大皇子齐定睿已经起身来到殿中，恭敬地行了一礼：“隋皇陛下，小王不远万里而来，特向您求娶幽离公主。若是陛下舍不得爱女，小王愿意入赘大隋天家。”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众臣纷纷窃窃私语起来。倒是上首两人仍是一脸淡然。
云梦迟扫了一眼殿上诸人，目光落在林展颜的身上，他的神色好似更加冰冷，片刻之后，仿似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一样，亦起身来到殿中：“皇上，好事成双，微臣斗胆，亦想请皇上赐婚。”
“哦？”皇上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也要求娶公主？”
“微臣不敢”，林展颜摇摇头，目光迅速地扫过那张淡然若空谷幽兰的身影：“微臣斗胆，求皇上赐镇国大将军之妹云梦迟为妻。”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