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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八、拐子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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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拐子村
狗剩睡的很不踏实,感觉身下总是晃悠晃悠的,还时不时的传来几声抽泣。等她迷茫的睁开眼睛,突然想到,自己应该是被人敲晕了的,所以……她应该是被拐卖了?正坐在一辆不知去往何方的马上?!想清楚了前因后果,狗剩抬头打量了下四周,马车里还有五个抽泣的女孩和三个蜷缩着的男孩,其中一个还是个熟面孔,那大白眼,真是让人印象深刻!
而这个让狗剩觉得面熟的孩子,赫然就是天桥下遇到的那一个!那个让狗剩觉得不对劲的孩子!一个母亲怎么能自己穿新衣,而舍得让自己的孩子穿灰扑扑的衣服。而且有那么灵动眼神的孩子,不是这样的普通的家庭能教的出来的!再者,当那个恶霸调戏少妇时,这个孩子一点都不着急,而且他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是绑着还是……当时狗剩就有了怀疑,才想跑回去确认一下,这下一切都明了了,那个素衣少妇,肯定就是个拐子!怪不得拉着自己的手不想让她走,只怕那时候自己就已经被人家惦记上了。而背后袭击自己的人,八成也是她,要不然也是和她一伙的!
想到这儿,狗剩抬头用那“纯洁”的小眼神,看着对面漂亮的孩子,道“大姐…额?”看到对面那愤怒的眼神,连忙改口“大哥哥,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是怎么被抓的?”
那孩子看了看狗剩,又翻了个白眼,道“哼哼,白痴了吧!就你那点让人捉急的智商,被人惦记上能跑的了吗?”这样子,简直臭屁极了!狗剩皱着脸想到。
“还英雄救美,嘿你这个小豆丁,这不是自讨苦吃么!”见狗剩没接茬,那孩子继续道。
“那你是怎么被抓来的?”狗剩揭短道。
还没等到对方回答,旁边的另一个圆脸男孩却笑了。
“噗嗤,哈哈,他呀,他是拉屎的时候还没来的及穿裤子,就被拐子给抱走啦!这还是我听那两个拐子聊天时说的呢!”
对面的男孩听了,整个人顿时红的像个烧茄子。但是很快他就镇定了下来,若无其事的说道:“那是拐子来的时间不赶巧,本少爷正在如厕,不然,来一个揍一个,来两个,我就让他有去无回!”说着还扬了扬那秀气的小拳头。
这边车箱里正说着,就听见车帘被撩开,一个素衣女子扭着小腰,揣着个小篮子上到马车里。“哟,小少爷要揍谁呀,让二娘我见识见识!”看着众人都不敢出声,便趾高气昂的道“我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人,以后可都要给我老实点,皮给我绷紧了点,哼!”说完便“啪”的一声,扔下篮子,扭着都要腰间盘突出的小腰下了马车。而这素衣女子,正是桥下的卖唱女!
狗剩这个后悔啊,还不如让那恶霸给强了呢,这女人,之前咋没发现她这么会扭腰捏,啧啧,估计人家还愿意着呢!得,这下,坏了人家“好事”,还把自己给搭上了,所以说,做好事都是要遭报应的……呸呸呸,应该是,出来混都是要还的!尼玛,可是姐真不是出来混的!
吃了篮子里的硬馒头,大家没有在说话,就是对面的大白眼,好像也被打击到了。而狗剩一路听着外边两人的闲言碎语,一边在心里默默的数着数。大概过了两个多时辰,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
“小兔崽子们,快给老子下来!还想爷们请你们咋地?”汉子一声狂吼,把本就害怕的孩子们吓得哆哆嗦嗦的赶紧下了车。生怕稍微晚一点就会挨一顿揍。狗剩看这堆孩子这么怕他,显然是没少挨打的。
狗剩边想边和其他小孩子站到一边,这一行孩子顶她最小,大的也不过6、7岁得样子。
“呦!小子,这下可落到爷们的手里了吧!”大汉来到狗剩跟前,看着那个踢了他命根的小萝卜头,一把拽起她前胸的衣服,把她拎到了眼前。
狗剩正在想事,刷的一下被人拎起,着实被吓了一跳。看着眼前这个结过梁子的汉子,想着自己一会就惨了,肯定没好果子吃。不过应该不会把自己弄死才对。顶多是打一顿,饿两天的。到这时候,咱狗剩还能冷静的分析利弊,不愧是女汉子。
不过她分析的一点也没错,这汉子有心教训教训她,顺便立威,便找了一根小竹棍,狠狠的抽了狗剩一顿,孩子们看了,有的又开始哭,而有几个只是沉默的看着。狗剩感觉很不好,安逸久了,竟然连这么点疼都受不了,眼泪都要窜出眼睛了,只能死死的咬住嘴唇,即便咬出了血,也哼都不哼一声。
汉子看她这个样子,又是气不打一处来,作势要踢,这时候在一堆孩子中一直默不吭声的大白眼却走了出来,一本正经的对大汉道“你把她踹死了你就挣不到钱了,踹伤了还要给她吃药。”
听了他这话原本在一旁看热闹的少妇也说,“行了行了,差不多就行了,自己没本事,连个奶娃娃都抓不到,要不是老娘,哼……你这要是给弄死了,上哪再去找这么俊的娃娃!这回可是大客户,人家就要这年纪小又漂亮的男娃娃!”说着说着,她好像看到了一堆银子飞到了眼前,狠狠的掐了一把狗剩的脸,瞬间,柔嫩的脸蛋就冒出了血丝。
大汉看了看妇人,不甘心的放下手中的竹棍,凶狠的瞪了狗剩一眼,道“哼,那就先饿两顿!”
说完就和少妇大摇大摆的带着这一帮孩子往村里走。狗剩来到大白眼身边,真诚的道“谢谢你了,没想到你嘴那么坏,人却不错。”这是狗剩真实的想法,却把大白眼气的够戗,于是,留给狗剩又是一对大白眼,和表示不待见的后脑勺。
这时的狗剩浑身都是伤,衣服也都破了,脸上还冒着血,周围一片青紫。便是她力气大,体力好,也毕竟是小孩子,这么一天折腾下来她早就累的不行了,这时候只能是乖乖的跟在他们后头,想进了村再做打算,看能不能找人求救了。
“呦,大柱和你媳妇回来了?”一个四十上下肥胖妇人边打招呼,边看着她们,那眼神就像是打量货物。“啧啧,这次你俩弄的货可真不错呀!不会是京里的吧?”说完妇人皱着眉。
“可不就是京里的,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自己跑出来,便宜了我们不是”素以少妇答道,说完还炫耀似地咯咯咯笑了几声。
胖村妇闻听,撇了撇嘴,凉凉的道,“京里的水深着呢,上次王二和他家的,俩人一起想到京里拐几个漂亮的小孩,结果怎么的,碰了不得了的人,关进狱里就没出来,哼,有什么好得意的,你可得小心的点,可别连累了别人!”
素衣少妇斜眼看着胖村妇,哼了哼到“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没那胆子就别眼馋啊!别拿我和王二家那俩蠢货比,我们怎么去的,这不怎么又回来了么!”
“你…你给我等着…”胖妇人被说的气哼哼,瞪了瞪眼,扭身走了。
狗剩听到这心里凉了半截,怎么听着,这拐卖孩子在这里还是常事呀!要是这样可就麻烦了!
时间匆匆过了两天,这两天也让狗剩大概了解了情况,这次新拐来的一共九个人,还有早之前的几个孩子,这个叫大柱的拐子家一共有十七个被拐的孩子!听被拐儿童里的“老人”小豆子说,这一个村不种田也不种菜,都是靠着拐卖人口生活!拐来的人专门有中间人帮忙卖掉,而他们都是大柱和大柱媳妇,就那个素衣妇人拐来的,打算攒一起,能卖个好价钱!
狗剩听了都惊呆了!竟然一个村都是拐子,这可真是个拐子村!旁边的圆脸少年叫张鸣,听了惊恐的问道“难道一个村子就没有一个好人?没有一个去报官?”
大白眼叫梁萧山,听了撇了撇,斜眼道“你笨呀,就算你是个好的,你想报官,可是人家是傻子么?能轻易让你跑了?等过了五年十年,你在这里成亲了,生娃娃了,你还能想着报官?那就可是一家人啦!”
狗剩听了心里暗暗点头,别看这大白眼,哦,不梁萧山小盆友脾气挺不好,可是这脑袋瓜子真是顶顶聪明,别忘了,他可是个真正的古代小孩!可是即使知道了这些,狗剩对于怎样脱困还是一定头绪也没有。
这边狗剩在苦恼,将军府也已经乱成了一团,哭声喊声,怒骂声,简直是一团糟。
“他奶奶的球,这小兔崽子,到底去哪了?”韩老爹狠狠地骂着,可是那红红的眼圈和深深的眼袋,显示着他是多么的着急。
“呜呜呜,都赖我,呜呜呜,我,嗝,我不应该让,让弟弟一个人出去……呜呜呜”五小妞一边哭,一边说着。当天中午都吃午饭了,狗剩还没有回来,郑老夫人一天都没见到大孙子,最先发现了不对,赶紧命令下人找,可是把整个将军府给翻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狗剩的一根头发。
这么大的阵势把郭氏,和刚下朝的韩放老爹都给惊动了。咱五姑娘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把狗剩怎么怎么答应她,到她俩怎么怎么骗门房,怎么出的府,都从实招了。老夫人听了,立即就背过气去了,而郭氏也摇摇欲坠,将军府又是一顿兵荒马乱。
韩老爹听到狗剩出府了,立即就去京城府尹那调兵,有把整个京城搜了个遍,只在一个小胡同口找到了两个神似狗剩和小五的面人。而之后,就再也没有一点线索了。
现在整个将军府都全员出动,满京城的找少爷,并有把范围扩大到京郊的趋势。
同时的,京城里另一座更为辉煌的府邸也乱作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