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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黑寡妇 ...

  •   小村庄永远都有着不同城内的风光,那样的清新,就像是每次雨后冲刷过,尘土落定,就算是溅起的水洼,也不见浑浊。
      他,是村庄的一个小小的农夫,一人吃饱全家不愁,所以就时常去村里的一些人家蹭吃,蹭喝,村中的人也都是和善,到现在还没有把他赶出门的呢。不过,他不该太“自信”。
      “大哥,你们搬来也有几日了吧,小弟今日来串串门。”他一向的台词,无往而不胜的,没想到今日却吃了闭门羹,“是邻家兄弟吗?你嫂子不在,你隔日再来吧。”这样的话不是没听过,可都是女子说的,今日怎地换了个个儿,想着便解释道,“大哥,我怎么会来找嫂子呢,兄弟我可是来找你喝酒的,你就开开门,嫂子不在不是正好?”屋里似乎在思考怎么把他打发走,可他这没脸没皮的怎么会就这样离开?“大哥,你再不开门,我手上的酒就要凉了哦。”这可是第三招了,没有哪个男人能挡住酒的魅力,不过,那个人他说啥?“兄弟,你还是不要进来了,我不善饮酒的。”这种直白赶人的话都说出来了,他还真是没有受到这种待遇,不过,他不放弃,“大哥,来嘛 ,就这种东西多喝几次就会喝了”晃了晃手拎着的酒,想让屋里的男子开门放他进去,这种无赖做法整个村里的人都拿他没办法,“你,还是,回去吧。”见里面的话终于有些松动了,他还准备加紧说服,没想到,身后就传出声音,“你是邻家的兄弟吧,这酒我们收下了,你就先回去吧。”说完,就接过他手中的酒坛,一把把门推开,又马上关上,并插好,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完全没有给他说话的余地,等他想过来时,喊了两句,也都没有做答的了,没办法,只能没有成果地回家去。
      虽说是一个人生活,他的家中却比一般单身男子的要干净许多呢,因为不怎么喜欢家中没有人气的凉意,所以总是出去,也就没有机会让屋里杂乱了。他爬上铺好的床铺,心想着邻家的那对怪人,总是觉得有些不安,或者应该是不甘吧,他这能说会道的,怎么就会有人不吃这一套呢,他恨恨地蒙上了头,再不去想。
      “兄弟,为了答谢你的酒,这两匹布就收下吧。”这声音果然是没有阻隔着的更好听些,他看着眼前这让他惊讶的男子,怎么就有这样柔弱的人呢?那样的侬言软语活像是江南的小姑娘啊,“额,大哥,你们是江南搬来吗?”男子后退了几步,像是被他的问话吓到了似的,“呵呵,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听说江南人说话都好听,所以就觉得大哥一定是从那边来的了。”听到这一番解释男子好像松了口气,将手上的布料递给他,道:“我也不清楚家乡在哪里啊。”轻缓的语速让他有些耐不住,抢过话头,“大哥一定不是这里人,你瞧咱们说话都是粗里粗腔的,不过,听嫂子的话音,好像也不是和大哥同乡啊,”一想到昨日那煞是豪放的语气,头皮就发麻,哪有跟男子说话那么舒服,“嗯,不是,我与她,是路上相遇,之后,”男子停下了,他也看出,男子似乎并不怎么喜欢谈及妻子,就直接给他换了个话题。
      那一天他们在他家后院的菜园里聊了很久,虽然都是他在说话,可是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眸有些让他说下去的动力,就再也没有把门,直到太阳西下,天色渐暗,才各自回家。
      原来他不是不想理我,只是不想让我进他家门而已。他坐在门前望着只剩一丝火红的天边,欢喜的想,他家的婆娘肯定是个悍妇!嘴里还不住地咕哝着,似乎是醉了,被这傍晚的景色,手中抚摸着男子送来的布料,突然一个念头,这不会是他家婆娘做的吧,顿时被眼前想象的面庞一惊,手滑地将布匹扔到一边,不过又一想,那女人一天都在外,怎么有时间纺布?这样一想,又怜惜地把布抱在怀里,幸好是在院子里,只沾了些泥土,用手拍了拍,又想到,会不会是在晚上赶出来的啊?把布匹拿远了些,又不知想到什么,扣紧了,就这样来来回回,自己也不腻烦,直待到腹中饥饿难耐才发现已经过了饭食,今日可只能自己烧饭了。他的脸色骤然从红润变成青绿,真是要比手中沾满尘埃的布匹好看的多。
      清晨的阳光柔和得很,像是未出阁的女子,总是萦着轻色薄纱,不知不觉才渐露出真面貌。不过,今日的他,是没有机会一睹芳容了。
      “我说你小子一个人住也能把自己搞成这样?!”住在后面的张大哥因为没见到他去干活,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竟是被自己做的东西吃出了毛病。“嘿嘿,张大哥,我自己也知道没有天分的嘛,所以以后就麻烦你多包涵包涵了!”言下之意我以后要到你家吃饭你可别撵我走啊,那张大哥也是拿他没有办法了,“你自己也要学着点,也不能总是东家蹭西家哄的啊,”正经话跟他也说得多了,可他也得听啊,“好好,我学,我明天就学~~”
      说了一些保证的话,才把张大哥送回去,其实他不是不会做饭,而是不喜欢一个人在家的感觉,那种被所有人忘记遗弃的感觉,至于昨夜那事可真是意外了,因为兴奋至极,把巴豆错放进了锅里,所以,就成了现在的结果了。他叹了口气,又开始打算他的对隔壁的蹭饭计划,和那样的男子一起吃饭应该会很惬意吧。他想着,模模糊糊,终于又睡去了。
      午后,就算他还想睡,窗外耀眼的光线也会把他捞起,怎么能如此放任呢。他收拾完毕,就正式开始实行了。
      再次来到邻家,他刚想敲门,就被屋里的声音钉在那里,“我不会逃的,所以你没有必要这样看着,”是男子那阮浓的话,但是回答的却不是记忆中女主人的话,“最好是这样!”这声音乍一听,竟是那么阴森可怖,活像是夺命而来的黑白无常,他怕屋里的人受到伤害,也顾不了那么多,疯了般地敲打木门,“大哥,你开开门,大哥,里面……”刚想问男子是不是有危险,但一想这样子会更糟的,忙改口,“里面大嫂在不在啊,”“不,不在”显然里面的男子也是惊于他的问话,“不在啊,那,大哥,可以开个门吗?隔着个门说话,真是不方便啊。”他现在能做的只能像是以往一样,决不能离开,“兄弟,你还是回去吧。”“不要,大哥,我有话要跟嫂子说,你忍心我在门外等吗?开开门吧。”这种理由都编出来,他还真是佩服自己了呢。屋里安静了久了,久到他打算再说什么打动男子时,门“吱呀”一声从里面开了来,“兄弟,你找我什么事啊?”没想到出来的不是男子,竟然是他妻子,他一时不知道真要说什么,“呵呵,呵呵,嫂子在家呢,额,我看你经常不在家,是不是去城里了,想让你帮我带些东西呢。”一脸的诚恳,但是对面的人却不吃这套,冷冷地说:“我没有出去过啊,可能是兄弟你看错了呢,好了,我们两口有些亲密的话要说,兄弟,你是要进来听吗?”这种话都说的出来,他还是不得不佩服这女人,他再也没有借口赖在这不走了,“大哥,以后有什么事过来找我啊,我就在你们隔壁,”朝屋里吼了句,再看着那女子阴沉的眼,“呵呵,嫂子,我走了啊。”话还没落,门已经拴上了。
      这一次还是没有进得了屋啊,他挠着头,一路上那个悔恨啊,不过那个声音究竟是谁的?这个问题也开始在他脑袋里浮现,虽说两人行径有些奇怪,但也不该是大恶之徒啊,尤其是男子,那样一个人还要被那么恶狠狠地质问,他握紧了拳头,心中道,“哼,要是让我遇见他,一定会打得他满地找牙!”不过这只是一个想法而已。人的想法总是那么天真,尤其是在即将实施的时候。
      天还没黑,今天的活也因为有张大哥去代了,突然闲了下来,好像没有什么事要做了啊。他蹲坐在屋前的台阶上,面上分明的五官有些纠结在一起了,闲下来就没有办法阻止自己想起一些事情了。
      “你很难过吗?”好听的声音,是谁呢?自己认识的人里有这样清亮温和的声音吗?“对不起,她不怎么好说话,让你难做了。”这歉道的还真是莫名其妙啊,“如果你不愿接受也罢,我回去了。”可是,不想让这声音走呢,他伸出手,还真捉到了什么,睁开眼,是男子有些担忧的眼神,那双浅溪般的明眸,竟是为了自己流露出担忧吗?他不知道,也没法回答,“兄弟,你是要抓着我到什么时候?”男子开口说话了,这么近的距离,让他感受到那声音的气息,果然也是暖的,“你没事吧?”他真是不愿意醒来啊,一醒来就一定要变回那无赖的样子了,“哎呀,是大哥啊,呵呵,你怎么来了?”嘴角一挑,就拉住男子的臂膀,“来来,大哥,咱们来喝两盅!”男子还没来得及推拒,就被他带到后院,顺手拿着一把锄头,开始刨土,“来,大哥,搭把手!”“这是……”男子惊疑地站在原地,帮忙也不是,不帮也不是。可能是看出男子的尴尬,“好啦,大哥你就在那等会就行了。”食指指着院后的一棵槐树,这样雅致的人,从来都没做过这种活吧,这样想着,他笑了起来,只不过笑容里多了些苦涩。
      春天是槐花盛开的时候,清淡的白,一粒粒地悬在枝头,像是个淘气的孩子,不断的用它的香气,来打扰那些休憩树下的人儿。
      当他终于挖出深埋的酒坛,转过头,就看到这样的场景,男子安静地站在树下,在月亮的低吟下,只剩侧面有些明亮,那灰褐色的眸子,没有夜的神秘,却还是深邃的让人心惊,究竟是什么令男子拥有了这样的眼神呢?他不清楚,也不敢去清楚。
      “嗯?”男子一怔,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却又被那张大大的笑脸消融了防备,刚想问话,嘴间竟尝到了甜涩的滋味。
      “味道怎样?”他装作回味似的舔舔嘴唇,正等着男子的回答呢,男子的脸颊已有些绯红了,“嗯,有些甜,”见男子这样反应,他也笑着,将手中剩下的槐花瓣放进嘴里,“果然是和大哥一起吃起来有味道。”这样拙劣的捉弄,男子非但没有看清,反而正经地问道,“真的,吗?”他显然有些迟疑,但见到男子似乎就要失望的样子,话就脱口而出了,“当然啦!~”
      话题就到此,再也持续不下去,没有了他的主动,男子就再也不会开口,这样子尴尬的气氛让他忍不住,“对了,大哥,那个我刚才挖出来的酒,就是这槐花酿的呢,来,我去取碗来。”说罢,就回屋去了,再出来,男子已不见人影,而树下的那坛酒像是被动过,只是封泥还没有揭开。
      深色的陶瓷瘫倒在泥土里,而枝头那淡色的花瓣却迎风昂着头颅,他们本就是同样的事物啊,可为什么会那么不同呢?
      天色渐明,一道光芒掠过,他不觉地眨了眨睫毛,眼下的阴影颇重,在那双黑眸下更显疲态,又是一道亮光,从枝叶的缝隙中溜进来,他伸手去挡,头一侧,却正好被照了个正着,“唉~”叹了声,只觉手脚都开始僵硬,心道,果然不能在树下过夜啊,真是比被褥差远了!于是,他照常去张大哥家蹭足了早饭,可却是精神不振的样子,“兄弟啊,今儿个怎么了?有啥心事啊?”张大哥问他,他敷衍下一也就过去,可嫂子都开口问了,他不敢胡说,只一个劲的傻笑,“是不是有动心的姑娘了?”这句话问得突兀,可既然嫂子都这样认为了,他也就没有反驳,“是哪家姑娘?告诉嫂子,嫂子给你去做媒去。”一见他默认,张大嫂嘴就忙活开了,不过,他就是不松口,最后还是张大哥见他抵不住了,过来说了句,“你就瞎搀胡了,他的事自己有个准头,!”说完就带他出工去了。路上,正走着路呢,张大哥猛地回过头来,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看你这几天都脸色不好。”“呵呵,没有啊,就是昨夜多了许多虫子,咬得我睡不着!”这话可不是假话,他昨夜在树下睡了一个晚上,能没有虫子吗,张大哥微微顿了顿,“这,也没办法,苦了你了,兄弟”见张大哥脸色变了,他急忙打岔道,“没有啊,我很好呢,张大哥,你看,我能蹦能跳的,还能做工,已经顶不错了!呵呵”说完,自己笑起来,只是那沙沙的嗓音中究竟有多少是真实,他自己都不知道。“张大哥,快走吧,要不扣工钱了呢!”话题疾风而转,张大哥还没转过来,就被他曳到了做工地方,也再没空闲聊了。
      傍晚,下工回家,在村口就和张大哥道了别,这天,他就决定,决不到别的地方蹭饭了!不知是预感还是什么,他就是想着也许家里有人在等着他呢,呵呵,这真是好笑啊。
      不过这预感还真是没有错。当他打开门,看到的是男子的一半衣角,怎么被夹在门缝里啊,他笑那男子的大意,小心地推开内门,“啊!”男子惨白着脸,手中的事物急忙往身后藏,“大哥,你怎么不说声就来了,这可是私闯民宅呢。”他那轻佻的语气明显就是玩笑,可男子没有听出来,面色被憋的通红,让他忍不住想要捉弄,“那,大哥,你把手里的东西给我看呢,我就不追究了好不好?”声音越发轻柔,不过对男子却不受用,“不,不能给你看到的,”“哦,原来是不能给我看的东西啊,”他故作失望地看了一眼男子,男子护着身后的姿势有些松动了,便借机道:“大哥,你身后是什么?”男子自然不去怀疑,就这样,他顺利地拿到了男子身后的东西。那是一匹极好的布料,颜色虽偏深,但是丝毫不减贵气,“这……”他认出了,这不就是男子送他的那匹吗?“兄弟,那个,家里她说,这布不可以随便送人的,让我拿回去。”那男子就这样老老实实的将来意说了出来,他以为至少得辩解些时候的。“大哥,这东西,定是很贵重的吧。”他没有拒绝,只是不舍地抚摸着那布匹,眼中有些湿润,“既是如此,那,就拿回去吧。”不知多久,终于狠下心将布匹递给了男子,自然,男子见他这样,总是不好意思接下的,“这,兄弟,这东西也不是贵重,但是,颜色太暗,有些不好,我回去给你换匹淡色的,好吗?”男子说地这样诚恳,原来他也不想为难,但就是男子这认真的样子让他更想捉弄。“哎呀,我忘了,这匹布我已经用过了,怎么办?”这当然是骗男子的,可他的谎又什么时候穿过呢。男子惨白着一张脸,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你怎么能用它呢,这可是……”刚要说,又突然想起来似的,停了口,“大哥,这是什么?这么重要吗?可是我已经做了件袍子了,怎么也不能成匹啊,”他自己也装作懊恼的样子,男子为了躲避他的发问,一改刚才的话头,“额,那个,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不过,你做的袍子可以不要穿吗?”这话就有些奇怪了,这场戏似乎出了他的意外,怎么这布难道还是什么妖怪之物,用了就会怎样怎样?“好,大哥说怎样就怎样!”他乖巧地把布匹收回床头,见男子松了口气,想找个话题,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那天男子房中的怪人,“大哥啊,那天我去找你,怎么听起来有别人在啊,你这可不地道了,我都没有进过你家呢。”这话本就是半撒娇的语气,男子只注意了前一半,“没,没有啊,家里一直都只有,我。”男子着力地辩驳,却轻易地被捉到痛处,“那,大嫂也不在吗?”他心中都快要拍手了,果然和男子在一起永远都不会有腻烦味。再次熟透了的脸颊,有些不负重荷,灰褐色的眼眸中竟快急出泪来,“好了,大哥,算了,其他的我们不聊了,我们喝酒好吗?”从架上取下昨日挖出的酒,掂量掂量,不错,还剩下些,对付从未饮过酒的男子应该是足够的。
      不过,酒过三巡,男子的脸色还是和方才没有两样,他却有些撑不住了,摇摇晃晃地来到男子面前,先是打了个酒嗝,“大哥,你真好看。”还未说完就看到男子红透的耳根,“不过,可惜是个妖怪。”说完,就开始哈哈大笑,男子有些难堪,不知道答什么,他又把男子带到一面墙前,那里挂着一面肖像,一男子俊面如玉,衣着翩翩,仔细看看,和眼前的男子竟是有几分相像,不过他倒是没有在意,一手掀开卷轴,粗糙的墙壁露出了一个不大的窟窿,“我都知道,你就是……”话未说完,人就倒下来了像是醉倒了,身后,男子灰褐色的眸子中闪烁着腥红的光芒……
      第二天,他醒来时,是在床上的,明明记得昨天把男子带到后墙那边,之后就完全没有印象了,他使劲地捶打着脑袋,想想起来什么,但是脑海还是空白一片,“喂,你怎么了?兄弟,怎么才醒来就开始发疯?”张大哥见他自伤,忙跑到床前来,将手中的药递给他,“怎么这么不小心,要不是一早来找你,还不知道现在成什么样子呢。”张大哥虽然嘴上说的责怪,但是心中还是心疼的,若是自己晚来些,这孩子是不是就没了呢,避过他的视线,细细地叹了口气。“咳,”他似乎是被药呛到了,张大哥伸手过来,小力地为他顺着气,他把药全部喝下之后,终于能说话了,“大哥,你见到一个男子了吗?在我家?”张大哥有些莫名,“男子?你说在家藏个女子还有情可原,你竟给我藏了个男子!”说完就要发火,他忙截住,“不是,是邻家的,他在这喝酒,我醉了,却不知他怎样。”刚说完,张大哥就又把手伸来,扶在他额头,自语道:“没有发烧啊。”“我当然没有发烧啦,究竟有没有啊?”张大哥看他认真起来,才有些惊心,“你邻家一直都没有人啊。”男子这才僵在那里,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喂,兄弟,你是不是见鬼了?早就听说你那邻家有些不干净,所以早就没人肯住了,真是,连这里也不成了吗?”他也不管张大哥的担心,批了件外袍就往邻家跑,他知道,邻家早就没有住人了,因为那里的主人一直都是……那个。
      “吱呀!”残破的木门一推就开,怎么自己以前还那么傻,敲了那么多遍?!他心中些微自嘲了下,就踏进了门槛。
      那是一间空荡荡的房子,空得像是能让自己都不存在似的,谁能在这呆上一日呢?终于知道男子不让他进来的原因了,呵呵,他又笑了,狠狠的,腰都弯了,最后只能紧紧抓住门框,将那脆弱的木质划下深深的纹路,可是又有谁能看得到?这个房间中的一切不是都不存在的吗?他自问着,突然觉手上有些微不适,转过头去看,一条条白色的细线,被织成漂亮纹路,缠在了腕上,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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