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龙门飞甲同人）》摇曳菡萏

11、算，计

　　等到万贞儿与朱祐樘都离开乾清宫之后，我挥退所有的宫女太监，起身走到殿内。那里有一个小小的暖阁，平时是供我午睡用的，此时，那上面正懒洋洋的倚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但却是个比女人都美貌的男人。

　　雨化田的长发尽数披在身后，眼中波光流转，他的喉咙经过月余的调养，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只是音质的确发生了变化。

　　“皇上好算计。”他淡淡道。

　　雨化田的声音变化，说不上来是好还是坏，因为依然很动听。如果非要描述的话……从小提琴变成了大提琴？

　　我轻笑着避而不谈这个问题，只是调侃：“爱卿这把音色，如果再次出宫，想必是没人会把你当做太监了。”

　　雨化田轻轻冷哼一声，却是不敢发怒。

　　满朝廷的官员都曾经被他捏在手掌之中，包括这整个武林——如果不是出现了人力无法改变的变数，雨化田如今手中依然会握着如此权利。

　　万贵妃也被他拿捏如同玩物，整个天下仿佛都不是他的对手，但他仍然不敢逆我。

　　因为我是天下共主，也因为哪怕他手中掌握着无边权利，这权利也是我赐予的。

　　更何况，雨化田绝对摸不透如今的我。

　　对于这一点，我很有自信。

　　“如果你想出宫，倒也可以去扮一把风里刀玩玩。”

　　雨化田神色淡淡：“臣对做一个江湖草莽没有兴趣。”

　　“只是江湖草莽似乎很喜欢你的位置，虽然朕看风里刀不像贪慕权贵的人。”

　　“皇上不也知道答案么。”

　　我微微挑眉，有些无赖：“可是朕想听卿说出来。”

　　雨化田那万年不变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决裂，他的声音像是咬住了牙齿说的，神色像一只被触住了胡须的毛：“风里刀对顾少棠情意颇深，如果臣真的死在了龙门，万贵妃知悉之后必定震怒，派出万千兵马扫平龙门客栈都是有可能的。顾少棠现在就守在龙门，万一遇上官兵扫荡，铁定身死，风里刀可舍不得自己的小情人死掉。”

　　我轻轻拍了几下手，笑道：“不错，朕猜也是如此。不过，应该还有一点。”

　　雨化田轻笑一声，眼角就那么轻轻的斜了过来：“轮到皇上说了。”

　　我无奈：“好吧，朕也猜猜看。风里刀虽然是与布噜嘟一同入的宫，也一同经历过生死，但风里刀绝对不会对她交付真心。布噜嘟与顾少棠可不一样，顾少棠是风里刀青梅竹马，布噜嘟与风里刀认识不会超过三年。布噜嘟想要在黑水城内找的兵器图普已经落在了朕的手里，她会入宫肯定别有图谋，风里刀狡猾如狐，他不一定看不出来布噜嘟的真实意图，有可能他在黑水城内已经看出来了布噜嘟在寻找些什么，所以对这个物件也颇为好奇。如果朕再把风里刀想的高尚一点，布噜嘟是鞑靼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风里刀或许是顺道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雨化田挑眉冷笑道：“风里刀那只臭老鼠，恐怕看上了布噜嘟图谋的东西才是真，他恐怕还以为那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想要顺走好一辈子吃喝不尽呢！”

　　我知他心中对将他一盘好棋尽毁的风里刀厌烦不已，所以只是微笑，看他在那里诅咒发泄。

　　雨化田不过才冷声骂了几句，就回过神来住了口，顿了顿，问我：“皇上下一步想走什么棋？”

　　“朕想先看看他们二人演什么戏。”

　　雨化田默然想了半天，突然皱了下眉头：“刚刚臣听到，皇上似乎是故意想引万贵妃对那布噜嘟不满。”

　　我微微颔首：“的确如此。”

　　“皇上是想引她及早动作？这虽是好棋，但是，那鞑靼女也不是什么善人，如果贵妃娘娘想要如同以往杖毙宫女那样去处罚她，恐怕会激起她的反抗，万贵妃恐会……”

　　我只是微笑着看着他。

　　雨化田眼中突然划过一抹寒意，然后迅速垂下了脑袋。

　　“怎么不说了？”

　　雨化田却闭上了眼睛躺在了榻上，道：“臣突觉伤口不适，想要休息了。”

　　我笑而不语。

　　雨化田的确是头脑非凡，只凭片语只言，他已经猜出来，万贵妃时日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