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情处》林红叶

37、（肆）君不见（５）

　　然而，这嫡君说的也确是实情。

　　郡王压根儿便不是什么不知所踪──最起码，皇帝与皇太夫都晓得，郡王眼下究竟是人在何处。

　　放下手上的笔，皇帝拧了拧眉心，便将刚刚拟成的旨意交给一旁的侍儿用印。几个侍读不言声地跟上，审视过后便请示皇帝，见皇帝无话，便明发出去。伺候人则是在廊下一字排开，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谁都晓得，这几日，皇帝与皇太夫的性气都不好。虽说在这内宫当中，从没有个拿下头人发作出气的作派。但要能使得千年顺风船，谁不知晓得该小心为上？

　　「去凤仪宫。」

　　踏出殿门，皇帝的神色语气当中，则更带上了些许躁意。几个伺候人低头应了一声，便开始忙和起来。更衣梳发安排乘舆，好一会儿，才将皇帝送离。

　　没跟上的几个伺候人，也在此时，才真是松下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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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当皇帝来到凤仪宫，却正好赶上皇太夫的午歇时辰。皇帝皱着眉心，没有要扰醒皇太夫的意思。只是自顾自地在前头屋子里，寻了张太师椅落座。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折扇，面上若有所思。

　　「这屋头的人是越来越不经心了──怎么就不喊我一声儿？」

　　好半晌，内屋才传来些许动静。皇帝赶忙起身，走到内门前。不一会儿，皇太夫便让俩伺候人给扶着出了房门。皇帝一躬身，摒开两个伺候人，亲自搀着皇太夫走到屋前。

　　「是件不小的事，却不是急事。」

　　由着皇帝搀扶落座。皇太夫指了张椅子，让伺候人搬过这头来。看着皇帝欠身坐下，皇太夫好半晌没说话。末了，才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小十三的处置，定下来了？」

　　「是。」

　　皇帝抿了抿唇，像是很不愿谈这件事。

　　「剥了她的王号……发往北疆，交镇北将军看管。」

　　「镇北……」皇太夫瞇了瞇眼，略为思索了下。

　　「佑家的那孩子？我记得走武路子的是……行二的那个？」

　　「是。」

　　皇帝点点头，脸上却是浮起一抹苦笑。

　　「小十三向来与那佑二交好。想来，该不会吃到什么苦头才是。佛爷万勿挂怀。」

　　「让她吃些苦头才好。」

　　淡淡地哼了一声。皇太夫端起茶碗，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皇帝也只能苦笑。

　　「小十三是过了一些……眼下想必是悔悟了。」

　　「悔悟了怎么不回来？」

　　皇太夫拧了眉心，看上去是有些余怒未消。皇帝原先还想要开口缓颊，嗫嚅了两声，却没有能够开口。皇太夫原本还有话，但见得女儿如此，纵是新下有再多话，却也只能叹出一口气。

　　「罢了。这不关皇帝的首尾，总之是哀家惯坏了她。」

　　皇帝抬起头，原先是想要宽慰皇太夫几句。却在此时，外间的伺候人在门口一躬身。皇帝原先还有些不耐，但皇太夫却仍是把人给召进屋里。那个男孩儿上前打了个躬，低着头，清清脆脆地开口说道：

　　「少傅舒容，求见佛爷千岁。」

　　◎

　　皇帝的旨意，数月后才抵达北强。

　　──镇北将军帐内，一个娃娃兵靠在炉火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盹。帐外，雪花正没完没了地拋丢撕扯个漫天铺地。娃娃兵靠着炉火，咂了咂嘴。又作了一回江南春暖、燕飞草长的美梦。

　　没有过得多久，一阵冷风灌入这头帐内。娃娃兵警醒过来，正好瞧见自家将军伸手掀帐。眨了眨眼。这小女娃随即便跳起身，几步冲到帐门前，替自家将军拍落一头一身的雪。那将军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手上往帐内挥了挥。

　　「怕冻不死妳？去去，给我把帐子弄暖些。这里用不着妳忙和。」

　　小女娃嘟了嘟嘴，却没有理会自家将军。小小的手都给雪片给冻红了，也没肯听话。此时，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从旁伸出，把个娃娃兵抱到一旁去。女娃娃抬眼瞪着那女子看，想要撒野却又顾及着自家将军。

　　那女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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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喘气达阵）

　　不好意思……周一以前，我会再更新一点《一半儿》。回留言请等我一下……T＿T大概下周二左右……周三以后我就可以清闲一阵子了～T_T这几天忙到快爆炸，好想殴打老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