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集》狂言千笑

9、【这个叫报应！】[黑客]

　　《这个叫报应！》

　　类别：耽美-近代现代
　　主角：杜轩 贾砚亭

　　【1】
　　杜轩踢开堆放得乱七八糟的硬盘，清空出一条走道之后，好不容易终于来到了落满尘埃的电脑桌前，瘫倒似的坐了下来。整整一个月没能回家，现在落满尘埃也是能够理解的，附近有好几个建筑工地，开发区的楼房建设欣欣向荣，与杜轩的心情明显是强烈的反差。
　　他长出一口气，总算活着回来了，总算没有被黑客轴心里的那几个老男人给操弄死。

　　杜轩眼睛都不用睁开，甚为熟练地按开了电脑屏幕开关。——这台电脑使用了阵列式的硬盘，把好几个个用旧了的破硬盘连接在了一群，总容量达到了五百多G，这个月电源没关，全部马不停蹄地在下片了。

　　然而等常规启动过去之后，杜轩逐一地扫开硬盘分区，居然空空如也，没有找到一部影片。
　　邪门了！
　　他难以置信地挠挠头，不记得他离开时有把这台电脑的信息清空啊。最后，他终于分辨出来，电脑桌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前所未见的电子文本。
　　他再挠挠头，好奇地点了开来。

　　这个多出来的突兀的文档里记载了绝无仅有地内容，杜轩差点一口血把自己的肺都喷了出去。
　　上书：
　　——玛丽隔壁的，你电脑里只有AV吗？
　　劳资在你这里种木马一个月了，你什么游戏都不上，一个劲儿地下AV。。。
　　560G的AV，你TMD都哪里下的，附带木马一大堆。我这里返回的程序包都是木马，害得劳资的□□号都被盗了。
　　劳资现在删光你AV。
　　告诉你，这个叫报应！

　　杜轩得意地吹起了口哨，AV被删除他可不怕，他手边有好几种自编的小软件，可以迅速恢复丢失信息。再怎么说，被黑客轴心奉为幕后第一人的杜轩，对于恢复数据一类的活儿有着独到的心得。
　　他呵呵地乐起来，那个造访他电脑的不速之客真是活该。这台专用于下片的电脑是他手工组装品里最为老旧，他干脆没花心思设。但是本着以牙还牙的心理，他还是设计了几套隐蔽程序，一旦别的黑客入侵就别想干手净脚地脱身，杜轩设下的恶毒木马会自动盗取并篡改对方账户密码。

　　要知道，杜轩除了有一份摆在台面上的工作，同时也是组织里赫赫有名的黑客。他在大小战役中屡战屡胜，动辄直接干掉对方电脑，可谓凶名昭著。虽然常年不在明面上活动，但只要在黑客轴心里活动过的同行，全都知道这个世界里还有一个超BT的鬼才。

　　然而半分钟后，杜轩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他终于爆发了。这日，从某贫民区廉租房内传出一个鬼哭狼嚎似的声音：“丫的居然用自动覆写来删我资料，我的武藤兰，我的小泽圆，我的小泽玛利亚啊啊啊！”

　　*** ***

　　贾砚亭的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打击。不知道那是什么木马，居然绕过了他设置的防火墙黑掉了他的电脑，害得他□□密码被盗。
　　不管那个专下AV的笨蛋是从哪里中的毒，贾砚亭报复心起，昨天早上在对方硬盘内自动覆写十余层，这样一来，那个AV笨蛋就算拿到专业公司进行数据恢复，照样无能为力。

　　现在被盗的密码也找回来了，贾砚亭觉得心里舒服了，才乐滋滋地从网络世界里回到现实，当即发现管家正一脸阴沉地站在他电脑桌旁，差点没把嘴巴歪到下颚。
　　这位忠心耿耿看不得人偷懒的老管家说道：“少爷，您上班已经迟到了半个小时，按照规定，您今日的薪金已经被扣了200元。另外，老爷说今晚的宴会您必须参加，今天开量好点的车去上班，我已经把礼服放在车上了。”

　　且说贾家开办的西贝餐饮在餐饮市场上占据了绝对的垄断地位，旗下各家子公司和分公司的业绩优秀。每个月都推出数种新口味，吸引了更多的年轻顾客和回头客。

　　贾砚亭聪明伶俐，办事稳重果断，是贾家这一辈重点培养的对象。可是他却表现得兴趣缺缺，只爱摆弄电脑，希望能够自由地享受生活。
　　他的老父恨铁不成钢，只好先在公司总部网络办给他设了一个职位。幸运的是，老父的决定显然是相当明智的，既照顾到了贾砚亭的兴趣，同时也发挥了他的特长。贾砚亭上任到现在还没有被别人成功侵入过。

　　因为晚上有宴席，贾砚亭没能驾驶他最爱的半残破的白色小奥拓，而是由司机开来一部深灰色的拉风宝马将他载到公司总部。
　　开进写字楼下的行车通道时，贾砚亭眼尖地看见一个精神颓败的年轻人。
　　——那不是请假一个月没来上班的杜轩吗？
　　杜轩在网络办已经四年多了，一直功不成名不就，很不得前任网络办主任的欢心，干什么事都不太积极有兴趣的样子，至今还是端茶倒水的小干事，在办公室里很不受人重视。
　　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居然能时刻地吸引了贾砚亭的注意力。

　　贾砚亭看了一眼仪表盘旁的电子钟，已经是早上十时三十分了，杜轩和他一样，足足迟到了一个半小时。
　　他按开车窗喊道：“杜轩！”

　　杜轩正沉浸在编程的思绪里，脑袋中进行复杂的计算，一片一片的程式在眼前绕得眼花缭乱的，就在□□之时听到那么一声喊，刚确立的模型立即崩塌了，他惊醒般地四处张望，然后看见一脸欠扁的贾砚亭拉开车门往他这边走来。
　　本来还想破口大骂的杜轩暗叫不好，迟到本就不是个事，居然还被主管现场抓包，他赶紧打点精神，低头躬身：“贾主任早上好。”

　　【2】

　　贾砚亭半是好笑半是无奈地看着他，都快中午了，还早上好呢。虽然心里面五味杂陈，但还是沉下了脸教训他：“杜轩，你今天该销假了吧。”
　　杜轩老老实实地站着，能够拿到一个月的长假，还要多谢这位年轻的主管通情达理手下留情。可是他吃准了自己是个小人物，不会有什么人掐着手指算他还有几天回来销假的，哪里想到这个奸诈的贾砚亭算得比他自己还清楚。他老老实实地说道：“对不起，我今天不该迟到的。”说完后小心地观察贾砚亭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主任，你不会想要我加班补回来吧？”
　　杜轩这种胆小怕死的鬼样子是在前一任网络办主任的调教下养成的。说起来，前任还真不是个人，有“魔鬼主任”之称，稍微忤逆他一点意思就叫你加班加到死。
　　可怜那时候的杜轩刚刚在黑客轴心里上位，一边要顾着网上的活计，一边要顾着现实里的身份，如同一根面条被两边揉来弄去，差点没有呕血身亡。自那三年地狱般的生活后，杜轩终于学会了察言观色、见风使舵，并且演技还出奇的好。

　　贾砚亭哪里生得出气，拉下脸说道：“先进去再说，你表现得好的话，可以考虑不用加班补回。”
　　杜轩舒了一口气，贾砚亭又道：“不过这个月的工资要扣两百。”
　　贾砚亭之所以定下两百的数字，其实是按照他被扣工钱的一半来计算的。但是他的级别比杜轩高多了，扣几百还没关系，而杜轩一听到这个数字，脸都苦了：“主任，我前个月请假都没发津贴了，这个月一上班就是两百两百的扣，您是要我喝西北风啊。”
　　“既然知道你人穷，那么就要志短一点点，以后少请假，按时上班。”贾砚亭一边说一边拉着他往办公楼里走。

　　门厅里的接待桌里坐了两名年轻女职员，贾砚亭进了大门就松开了杜轩，谅他不敢偷跑。女职员看到他们两人一如既往地迟到，贾砚亭一如既往地满面春风，杜轩一如既往地满脸倒霉相，不由都笑出声，呵呵地和他们打招呼。
　　公司老总姓贾，这是每个员工都知道的事情。可是谁都不会猜到贾砚亭和公司老总的关系。因为他每天上班都是自驾一辆半残破的小奥拓，那玩意儿在二手车市上能卖个几千元人民币都算是财神高照鸿运齐天了，并且贾砚亭平时吃喝都和网络办的蓝领们在一起，大家就想，他就算和公司有关系，顶多是十万八千里以外的哪个远亲罢了。

　　杜轩在电梯间追上贾砚亭，在他耳边说：“我会走路，以后别拉着我。”
　　贾砚亭对此置若罔闻。他近来越发能够忍受杜轩的脱线了，或许杜轩是上天派来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的最佳人选吧。
　　杜轩是有名的直男，据说家里存了几百G的AV，他最珍爱的收藏就是武藤兰在役的三年期间拍摄的数百部片子，并且常常在众多男同事面前对武藤兰的敬业精神赞不绝口，声称平均每天要拍一部AV的□□是人间瑰宝。

　　果不其然，才刚进入网络办的办公区，蹲在地上对电脑进行简单维修的工人小王就惊叫起来：“杜轩你终于回来了啊，你答应我的好料呢？”
　　贾砚亭皱了皱眉，小王才发觉了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说道：“哈哈，我继续用功，继续用功。”

　　杜轩回到自己座位，把西装革履的外套一脱，捡起一件老鼠灰的工人服套上，赶忙蹲到小王身边，偷偷瞄了一眼主管，发现他已经径直走入专用的办公隔间去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狠狠地把领口扯松。
　　小王问：“迟到被主管抓包了？”
　　“可不是，真倒霉。两百大洋没了，哪能这样啊，说扣就扣。”
　　“嘿嘿，人家不要你拼死拼活加班卖命就不错了。”小王话题一转，“诶，你上次答应我的小泽圆全套呢？”
　　杜轩一听，满肚子苦水恨不得倒出来：“我电脑被黑了，五百多G的片子啊，那丫真狠，居然给我用了自动覆写清盘，早知道我当初该刻盘保存就好了。”
　　小王也苦起了脸：“老弟你怎能那么不小心呢，咱们这种老男人都是久旷之躯，平时只能依靠左手和右手，好不容易搜罗了一点调剂都被你弄丢了。”说罢，还非常小资的慢悠悠长叹一口气，“A片，那是拿来好好珍惜的，不是拿去被黑的。”
　　杜轩道：“这不是意外嘛。”

　　后面传来皮鞋敲打地面的声响，两个人连忙打点精神，装模作样地研究线路问题。等贾砚亭行色匆匆地走了出去，小王才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杜轩，你听说没有？西贝旗下的两家子公司被入侵了。”
　　“啊？”
　　“今早才传出的消息，贾主任这么着急，看来是被召上去商量这件事了吧。”
　　杜轩沉吟不语，挂在表面的吊儿郎当的样子难得地收敛起来。他记得西贝旗下的各个子公司用的系统都是特制的，防火墙也经过了特殊加护，是什么人能有心机去耗费时间进行破解，并且，侵入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3】

　　对于西贝公司是否会遭受黑客侵入这个问题，杜轩不是很在意。天塌下来有高人顶着，轮不到他操心，等到哪天高人受不了了，叫他冲锋陷阵的时候再说吧。
　　由于没有贾主任的监督，杜轩按时下班。这一天他还是按着以前工作的老套路来的，大错不犯小错不断。按着贾主任的说法，只有认真工作才有可能按时下班，如此一算，杜轩算是在痛失两百元罚款的同时占了为数不多的便宜。

　　傍晚时分，他兴致高昂地在路旁的铁锅饭店里点了一锅瓦煲饭，捧着瓦锅狼吞虎咽地吃东西。他是这家店的常客，一个月不来，黄老板特地给他加了菜。杜轩只要和人混得熟了，就能够荤腥不忌地开玩笑。于是铁锅饭店里的女人们都知道他看上去似乎年纪轻轻，实则已经是可以成为大叔的年龄了。
　　用打工小妹阿花的话来说，杜轩是个萌物，皮肤白得发亮，四肢瘦长腰肢纤细。真不知道他怎么在办公场所里面混的，这副模样，还不得被那些饥渴的老女人们吃干抹净了？
　　对于此类问题，杜轩往往自鸣得意：“你们要是见了我那身工人服，就能够理解女人们对本少又爱又恨的心理了。咱那件工人服，是压在本少内衣袜子之间经九蒸九晒而成，一旦着装完毕，便是未见我人先闻我味，端的是人见人憎鬼见鬼愁，马桶见了也掀盖……”
　　一通话说完，肯定会将铁锅饭店的其余食客震得面目发愣，停筷不语。这家店子是小店面，就像大排档一样，来的大多是附近上班的蓝领一族，互相混个面熟。可是就算都是体力工作者，也没见过像杜轩这样把自己往死里糟蹋的。

　　黄老板给他端上乌鸡汤的时候，不由感慨：“枉费你保养得这么好，谁看得出你已经是个三十多岁的豆腐渣了。”
　　杜轩对此早就听惯了，谁叫他是个标准宅呢，一天到晚除了上班就是窝在家里整他的电脑程序，要不然就是被几个老头拎去某个不见天日的地下练场操弄，皮肤缺乏日晒雨淋，又很少被酸蚀空气接触，想男人味一点都很奢侈，至今仍是白面小生的样子。
　　他对黄老板的感叹不予作答，倒是对那碗乌鸡汤十分惊讶：“我要的是天麻炖猪脑，怎么给我党参炖乌鸡？”
　　“本来厨房里有一架猪脑的，可是我们这里冷柜断电，现在已经不大新鲜了，给你一盅乌鸡补上。”黄老板道，“我说杜轩啊，你都这个岁数了还补什么脑，补来补去别补成了猪脑袋就好了。难怪笨得连衣服都洗不干净，驱鬼似的要把各路美女从身边赶走。”
　　说得旁边的小妹都笑。

　　杜轩正想反驳，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三长两短的铃声，杜轩愣了愣，不好意思地冲黄老板笑了。黄老板是个明白人，端了空餐盘离开，方便他讲电话。
　　杜轩急忙忙地拨开手机盖，看到果然是那个熟悉的号码，虽然熟悉，但那是记忆在脑中的，并没有记录在手机存储卡里。或者应该说这个号码属于不能泄露的机密的一部分。

　　接通之后，一个老人家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其中有种焦急的喘息：“D，你的房间正在被侵入。”
　　杜轩听到这话就明白事情大小了，他不动声色地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元钞票压在瓦煲下，向柜台的老板打了个结账不找的手势，然后起身往外走。招了一辆的士，然而却并非往自家廉租房那边过去，而是直接往西贝公司总部大楼那边疾驰而去。
　　那边的老人一边说：“你没设警铃吗？怎么我们这边发现了，你却还不知道？”
　　杜轩想了想，恍然大悟：“一个月前我就觉得电池不大够了，回来后又忘记充电，现在可能罢工了。都怪你们，我申请来申请去，都不帮我配一个自动充电的远程告警器。”
　　那边的老头几乎额冒青筋：“你给我少废话，赶紧回去处理你的烂摊子。还有，你真的需要自动充电的远程告警器吗，啊？你D大人不是能耐吗，不会自己动手组装啊，你吃软饭吃到猪脑了是不是！”
　　杜轩叹口气：“马老头……”顿了顿，顽劣地将常用的称呼换成了代号，“M老头，得了得了，我自己回去处理，我现在在外面看不到，现在情况怎样？”
　　“现在已经破开大门，卧房暂时进不去，我们在这边实时监控。你卧室里面还有多少机密资料？”
　　“那还真是辛苦他们了。”杜轩心有戚戚焉地同情道。因为杜轩住的是廉租房，大门不敢用得太好，可是卧室门和窗却用的是防火卷闸门的材料，由组里面专人上门安装，想要破开还要花费一番功夫。
　　“好像电脑里存入了几份名单和联系方式。”
　　“……杜！轩！这很重要！”
　　“哎，我知道重要性的，现在马上就去处理好行了吧。”
　　机动组已经忘你住的地方去了，问题是现在下班塞车，赶到你那边估计早就黄花菜凉了。”末了还后知后觉地补充一句，“不许那样称呼我！”
　　“你好薄情，S叔会寂寞的……”杜轩的确有语不气人死不休的本质，他说完就没再听那边的咆哮，丢下一张百元钞，没等找零就呼一下刮下车子往公司玻璃旋转门冲去。那动作快得让司机直觉地以为他是用□□付费的钞票贩子，心惊胆战地认真检查了数遍才稍微放了心。

　　电梯直上十楼网络办公室，这一层楼聚集了网络办、电器维修科、庶务科等蓝领工作人员的办公室，此时大家大都下班，走道里空空如也。
　　杜轩开了门走进三百多平米的网络办大通间，坐回他角落的办公位上，从脖子上拉下一个启动U盘，插入电脑接口，然后开启。

　　【4】

　　作为“第13组”的台柱，杜轩在电脑以及电子陷阱方面的造诣早已不是平常人能够理解的境界。为了处理像今天这样的突发事件，他将工作电脑也偷偷地进行了一系列的升级，十几秒的启动后，进入了特殊的操作环境与第13组的网路连接在了一起。
　　马老头的声音从耳麦里传出来：“上来了？”
　　“嗯，麻烦把画面传给我。”
　　几个监控窗口打开，场景是他闭上眼睛都能够想象出来的，毕竟在廉租房里面居住了不下两年时间了。只见两个打扮得像小混混的人在自己卧室门前又窍又弄，虽然满头大汗，但看得出来手法是很老练的。
　　还有一个人在大厅里，已经打开了他专门用于下载A片的阵列式磁盘电脑，正在一路路地搜索电脑里的残留信息。杜轩暗笑，这台电脑被某位倒霉催的黑客用覆写了十余层，任他用什么软件、仪器都没办法查出一丝一毫印记了。除了他留在操作系统里面的自带病毒。
　　“查得出是什么人了吗？”杜轩问网络另一端的马老头。
　　“刚刚入侵公安的公民身份库，还没来得及比对面目特征。”
　　“算了，还是先处理掉他们再说吧。”杜轩回答。说完，他打开了一个黑色的指令窗，十指如飞地在键盘上操作起来。这些程序、命令、语言，对于旁人而言是天书，杜轩却如同打娘胎里就已经修习得炉火纯青，连思考的时间都不必耗费，一系列的指令输入进去。

　　他在廉租房也有好几个防护措施，为的就是在别人想要入侵廉租房获取信息时，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信号很快通过手机讯号发射装置传输到廉租房里，那里安装了数枚炸弹，□□齐全只等引爆。天知道他日日与这些所谓“安保措施”睡在一屋是什么感觉，今天总算能够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感觉不是一般的好。

　　杜轩也是个长相俊俏伶俐的男人了。但是女士们莫名地不愿靠近他，除了他那一身被百果糕涂过似的工作服的关系，还因为他总是表现得心不在焉，又是个蓝领，尤其脸色刷白如同披了墙灰，丝毫不见血色，表现得身体不很健康的样子。所以他全身上下所表现出来的，除了白秀的皮囊，就只能附加上“不可靠”这三个字的标签。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中，白领女士们早已百炼成钢，不再是那种能够因为男人的一副好皮囊而眼巴巴地把自己一生奉献出去的白目小女孩，于是他的不受欢迎就成了定局。
　　但是现在，如果有西贝公司员工在场，一定会惊讶莫名。那个小错不断的杜轩此刻居然是一脸专注的表情，他两眼发光，晶亮热烈得似乎能够灼烧。白得耀眼的皮肤上泛起了淡淡的薄红，那是他兴奋起来的征兆。

　　监控视窗里，他摆在廉租房大厅中的A片专用电脑突然闪烁出大量的操作窗口，里面记录了庞大的字节，正在搜索其中信息的男人似乎惊喜地发现了什么，招呼正在撬门的两个同伙到他旁边一起观看。
　　就是这么一个令人兴奋紧张的时刻，屏幕画面突然全黑，三人俱是惊慌无比，生怕那些刚刚看到的数据消失了，然而在他们惶急地想要开始恢复数据时，摆在脚边的主机箱突然发生了形变。那个长方体的机箱似乎被一种巨大的压力充满，金属皮的外壳臌胀起来，紧接着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马老头在那一边叶实时看到了事情的发展变化，耳麦里传出他兴奋地喘息：“小子，你狠啊！不负幕后第一人之称。”
　　杜轩缓缓地舒了一口气：“查到了吗？”
　　“已经弄到了这三个人的身份情况，现在交给小沈去继续清查了。……不过小沈在看到这些信息的时候说了一句让我很在意的话。你也知道，小沈在这方面是攻坚专家，他说的话就算是猜测，也很值得参考。”

　　“说了什么？”
　　“他说这三个人很有可能是欧阳家派来的。”
　　“……”杜轩沉声不语，方才因为兴奋而泛上的薄红已经腿了下去，留下一片常年难见阳光形成的苍白。
　　“马老，西贝这里也有点奇怪，前段时间连续有两家子公司的系统被侵入。我怀疑和欧阳家有关。”
　　“西贝子公司被入侵？我记得那里的系统好像是你负责优化的吧？”
　　“四年前刚来的时候。”
　　“……也就是说，对方超越了你四年前的水平。”
　　“也许吧，但是我没有和对方正面交锋，他只是破了自动拦截的防御系统，实力不明。”杜轩罕见地认真起来，如果是别家的阿猫阿狗惹到了他供职的地方，他会遵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可是欧阳家不同。那个十几年前掌控了S地区整个黑白两道的家族，在沉寂了十几年之后，再度开始行动了。

　　杜轩删除了他租用廉租房的个人信息登记，顺手将留在卧室电脑内的信息传输过来，之后依样画葫芦地进行了引爆。他所居住的廉租房，因为靠近市郊，并且还是在火葬场旁边，租住的人不多，销毁了公安登记系统里关于他租住的信息之后，基本就很难查出他和那个廉租房的关系了。
　　而且第13组有专门的成员负责扫尾工作，这些麻烦不必他来担忧。

　　现在已经过了晚上20时，杜轩是回不去廉租房的了，幸好牙刷毛巾都在这里，还有一盒蚊香，今晚可以暂住在办公室内。
　　他百无聊赖地在公司防御系统内游魂似的飘荡，不期然与一组异族数据正面相遇。
　　“数据入侵？”他皱了眉，难以置信地坐直起身，静观其变。

　　*** ***
　　而此刻，贾砚亭正在他家中卧房内，对公司网路进行测试。不能怪他是工作狂，贾砚亭其实也是个爱好享乐的生活至上主义者，从他固执地将卧房扩大到一百平米这点就可见一斑。
　　今天下午的董事会特地将他叫去旁听，原因是两家子公司信息流出，要求他针对公司系统提出改善方案，避免类似事件的再度发生。
　　他难得地发现父亲脸上出现了凝重的情绪。

　　即使已经过了20时了，还是不得不敬业地先做好功课才行。整个贾家还有哪个不知道贾砚亭是个讨人欢心的孩子，除了在工作选择方面没能如了父亲的意，其他时候，他都是以父母的欢笑为终极目标的。
　　贾砚亭从磁盘里套出了他新近编写的一组病毒，开始了入侵公司系统的尝试。
　　说起来这个新病毒还是根据他日前因AV电脑而中的木马所编写的，汲取了其伪装性强、侵入性强的特点，却又因为程序编写的方式不同而具有易清除的特点，是一组非常实用的测试病毒。因为这个爱恨难名的缘由，贾砚亭牙齿痒痒地将之命名为AV病毒群组。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