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一章二节 ...
-
（二）
理户要见的幕僚正是那位问泓祥话的少年。理户虽然年轻，但和那位少年比起来还是显老了。
“是理户先生？”
“莫喊我先生。其他人就算了，你喊我先生总觉得奇怪。”
“那是要喊你师父吗？”
理户自知和自家徒弟纠结称呼绝对会耗费大量的时间，故而早早回到正题。
“泓祥你见过了吧。”
“是，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天客。不仅如此，她说话很流利。”
“大家之所以把她当成天客，是因为她的衣着和语言。要是教她多一些常世的常识，没有几个人能认出她的身份。”
“看来理户先生同我想的一样。”
“能救下一人就是一人。我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巽国人，轻易将天客定罪，我做不到。”
端翰沉吟许久，才点点头，“我知道了，我这就和乡长说。不知道理户先生会留在这里多长时间？”
“等震国平静些就回去。”
端翰谢过理户就回到乡长那讨论泓祥的去留。乡长是好人，同端翰他们一样不认为天客是不祥的预兆。
“端翰，你见过长成这样的天客？”
“不曾。”
乡长对端翰的回答很满意，“她不过是失去记的流民，天客偷去她的衣服，才被里的人当成天客。你刚才听见了吧，那女孩能讲这边的话。”
“乡长！”端翰看起来很高兴。
“端翰有一段时间没去县城了……这一路就交给你了。而且县那边，你有熟人吧。”
“我知道了。”
随即端翰命人打开泓祥牢房的门锁。泓祥蜷曲在牢房的角落，没有力气去理会其它事情。看见她的脸通红通红的，端翰用手背探向她的额头。
很烫，看来是发烧了。
端翰横抱起泓祥，把她带到乡长给她准备的房间。
“她怎么了？”乡长看着那泓祥通红的脸蛋，有些着急。
“应该是发烧了。”端翰将泓祥放在床上，然后出去打水。
乡长和端翰一直留在都在泓祥身边，直到次日清晨端翰才劝着乡长回去歇息，自己守着泓祥。
一晚过去，泓祥退了烧。脸没有昨晚那么红。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自己身处的环境变了。不再是阴暗潮湿的牢房。
“这……是哪……”
“是乡长给你准备的房间。你先睡，等身体好些再问。”
泓祥又睡了一上午，再次醒来身体基本上无大碍。她看到乡长在身旁站着，有些害怕。确切的说，是怕乡长的那句处死。
“真是可怜的孩子。才被天客陷害，又在牢房生病。”
乡长的话让泓祥听着胡涂。被天客陷害是怎么一回事？自己不就是天客吗？所以才会被人讨厌，才会被处死……
“乡长大人已经发现真相，上报县里。你不会有事的。”
他们口中的话有些隐晦，泓祥一下子没能拎清，却是听明白的一些事。
“不会……处死？”
“不会。”
乡长给泓祥准备了一套衣服。衣服是麻料，泓祥不太习惯，穿在身上痒痒的。泓祥看着自己换下的衣服，有些惆怅。
“是天客，就要死吗？”
“不是的，八方国里只有巽和兑会这样。其它国家，都会帮天客准备户贴入籍。所以你到县城之后，县长把你放了之后。就一直往北走，大概半个月就能到离。然后不要再回来。”
“那你们呢？你们怎么办？真的不会有事吗？”
“你并不是天客，所以我们不会有事。到时候在路上，端翰会尽可能的把这个世界的事告诉你。懂吗？”
只要自己不是天客，就可以活下来。
“我懂了。”
乡长摸摸泓祥的脑袋，说：“我女儿死的时候，和你一样是十四、五岁。我不想你和她一样死去。我一直都认为，天客会带来灾难的想法是错误的，为了错误的观念去杀人。那是违背天道，是会遭到报应的行为。”
“乡长……”
“孩子，你叫什么？”
“孟泓祥……”
“孟吗？”乡长似在感慨，“同我父亲一样的姓。泓祥一定要记得，千万不能在巽透露出自己的身份。”
“恩。”
从环风到县城，乡长打算让大家走着去。为的是能帮泓祥争取更多的时间了来解这边。累是累了些，泓祥和端翰是不会介意这点累的。
出发后的第一个晚上，在一个村庄住下。
“到伯县还要两天。第一天习惯吗？”
“我会尽量适应的。不过县城名字叫伯县？”
“是，也不是。”
在巽，乃至其它七个国家。县城的名字和县名是相同的。以泓祥要去的目的地为例，巽方国幽州郡伯县伯县乡。
“在这边是用郡县制吗？”
“郡县制？好像在哪听过，郡和县倒是有。八方国都是郡、县、乡、里来进行管理的。里在城市不太明显，但到了乡村就非常清楚。我们借住的就是里。”
一直被泓祥当做村庄的地方居然另有其名。一下子要改变称呼，不大习惯。郡、县、乡、里，真是陌生而又熟悉的称谓。
“同我讲讲吧，关于这个世界。”
端翰用手指沾水，在地上画了八卦图。并将八个卦象，标上名字。这边的文字似乎是繁体的汉字，泓祥在家乡看的旧书多是繁体，读没问题，写也没问题。暗自庆幸不需要当个文盲。
“八卦……”
“八卦？知道八卦的人可不多，家师是一个。八卦是那边的东西吧，以后千万不要随便说出来。在坤还好，在巽的话有关四书五经的东西都要禁止。我画的是这个世界里八方国的分布，旁边的图像是八方国的国徽。”
世界的中心是爻山，爻山是阴爻山和阳爻山的统称。其中阴爻山被白海包围，阳爻山被黑海包围。黑海和白海有统称岳海，岳海和爻山组成八卦中的两仪。爻山是护守的诞生地。每个国家都有一个护守，护守是一个国家的守护神，亦是一个国家的象征。
“护守？”泓祥从未听过这种东西。
“护守能够选择君上。护守对于一个国家是非常重要的。缺少护守的国家只会带来不幸。现在的坎国就没有护守，国家变得很破败了。”
其实泓祥还想问一下，君上是什么。这种陌生的名词，完全无法理解。端翰好像看透了泓祥的疑惑。
“君上是调节一国阴阳的神，居住在君祠中。一个国家阴阳失调，就会导致妖魔横行。除了妖魔，天灾也会逐渐增多。”
妖魔同阵一样都是违背天道的存在。没人知道它们是怎样出现的，也不知道它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生物，只知道它们会在岳海和没有君上的国家出没。
“君上是真是存在的？是神明！”
“当然是真是存在的，不单是君上。官职稍微高一些的官员都是仙人。”
神仙妖魔，在这个世界存在着。这个设定，泓祥居然很顺利的接受了。或许是之前一些奇怪的志文录看多了......
“虽说阵是天道外的事物，不过神却可以发动阵。”
“你说阵可以发动？”
神可以发动阵，只是位于八方国的神只有君上、王、护守而已。
继续向着县城前行。期间路过河流。水很清澈，像镜子般反射着水面上的景色。泓祥站在岸边，水里印着一个女生的相貌，金发紫瞳。那是泓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的相貌。生疏到，她自己也没有认出来。
“泓祥，要出发了。在那发什么呆？”是端翰的呼叫声，也不知道他在什么时候回到了大路上。
“嗯，就来。”泓祥小跑回大路上，远离河边。
县城是有城墙的。城墙的另一端，是生命的转折点。是死是活，一切就要看县长的裁决。站在城门口的泓祥，心脏跳动的很快......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一章二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