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情归何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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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蓝欣生了宝宝之后，我们开始疏远了，一来初为人母的她手忙脚乱，根本没有时间顾及孩子以外的事情，二来其实那件事我还是怪她的，虽然深埋心中当作不在意。
和金嘉的关系却更好了起来，越和她接触越是喜欢她那有别于寻常女子的豪气与洒脱。我们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当然除了一件事，她不愿意谈及，总是一带而过。
我问她喜欢的人是谁，她总转移话题，说着别的事情搪塞过去了，后来拗不过我，只能告诉我她爱了不该爱上的人，是一份没有回应的爱。我很生气，这么老套的事情不该发生在她身上，我想也许她爱的是有家室的人吧。她笑说不是，淡淡的哀愁稍纵既逝，她又换回开心的面孔说无论怎样她希望那个男人幸福。我看着这个女子越发觉得她完美，被他爱着的人也该是感到的幸福吧，为何不接受她的爱呢。当然，爱情这种事，又有几个人看得明说的清，全是只缘身在此山中。就像我，这份三角习题何时能解开呢，不得而知，嘲笑自己先解决好自己的事吧。
破天荒的，军子约我出来见面。我犹豫再三最后还是答应了。
地点选的是咖啡店，这种文雅的地点想必他不能动粗，他暴烈的一面我至今难忘。
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一看就知道是一夜未眠，他看着我，居然没有以往那种鄙夷的色彩，也许是疲惫遮挡住了？我没有先说话，和他真没什么好说的，他的眼神却越发变得怪异，像是要央求我什么事情。看得我直心慌。
他终于开口了：“我求你离开夕海吧。”
我无奈了，他真执着，我们不分开他恐怕都不会罢休。难道真的，真的，他。。。。。。说实话我能理解这种爱，但是真发生在自己身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看着这个疲惫的男人，忽然没有那么反感他，甚至还有些同情，夕海一定不会回应他的感情的，弄不好兄弟都没得做了。
他瞥了我一眼，“你那是什么眼神？！”
“恩，我，我能理解你这种爱。”很诚恳的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接着却换来他的大吼，“你瞎想什么呢！！”
被拆穿的愤怒。于是没有再说，等他说。
“不要答应他的求婚。”
“他没和我求婚呢，你想什么呢，呵呵。”干干的笑了两声。
“他让金嘉陪他去选戒指了，已经买好了，买给你的。”
“啊。”我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到了，夕海怎么就。。。而且还拉上金嘉去帮他选。
“你知道爱人要结婚新娘不是你是什么感觉吗？”
我抱歉的看着他。我当然知道那种感觉一定比死还难受些。军子难道就不明白吗，夕海他就是不娶我将来也会娶别的女人啊，你和他没有可能的，你一样会是痛苦，夕海连一点点变同的潜质都没有，你伤心又有何用呢。但是，我考虑好要嫁给夕海了么，怎么一点也不惊喜，反而好慌乱呢。
我刚想说句什么，就被军子打断了，他皱着眉，哀伤的说：“从小，她就保护着我们，总那么爱笑，明明是女孩子，却比谁都要强。我们总做错事，她总想办法帮着补救。谁不开心了，她就陪着他喝酒聊天；谁要做什么事情，她总是第一个跳出来支持。”
慢着他好象说的是金嘉。
“那么多年了，没有什么事能让她哭的。但是为了他，你知道她哭了多少次啊？！”
“什么他啊，她啊，你给我说清楚，谁是谁？”难道我一直理解错误了，军子不是。。。，但是这中间金嘉又怎么了，我越发听不懂了。
“夕海和金嘉啊！”
“你。。。你是说金嘉，她，她喜欢的是夕海？！”我惊得瞳孔都放大了。
“是啊，只是夕海不知道，嘉嘉爱他爱得好辛苦，却什么也不说。”
“所以。。。所以你以前不断的抢走夕海身边的女人。”
“对，没错。其实他压根也不喜欢那些女人，只是用来排解寂寞而已，但是他从来没留意到，金嘉一次比一次受伤的眼神。”
“如果我没猜错，你——爱，金，嘉，”
“我，是，没错。但是她只当我是弟弟。”布满血丝的眼失神的状态，无尽的哀愁。
绕了一个大弯，事情原来是这样。何解？何解？这道三角习题演变成了五角，我该怎么办？如果这个人不是金嘉该多好，现在的金嘉就像当年的蓝欣，我要好的朋友，我心里关心并且崇拜的人，命运又一次给我出了个大大的难题。
“军子，在我没有考虑清楚之前恐怕不能答应你的要求。”
“这我料到了。”
“其实你和我很像。”
军子满眼不解，我笑了笑，“你和我一样，看似很勇敢为了爱的人不惜退让，其实最懦弱，宁愿把爱人出让，也不要去争取，害怕遭遇失败。”
那红色的眼不再看我只是看着窗外。其实放下对他的厌恶，以一个陌生人的角度看军子，也是个非常优秀的男人。也许人在自己爱的人面前总会变得异常的自卑吧，此刻的他没有往日的风采，消沉落寞。
经过这次深谈我和军子并没有达成谅解，两人见面还是行同陌路。只是那鄙夷的眼神未再出现。偶尔间互相瞧见对方的眼睛时，那里面写着明了二字。
每天，我都会忐忑不安，害怕夕海突如其来的求婚，我没想好，真的没想好，他手举戒指单膝下跪的时候我该如何应对。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连一点点都不爱他，只是享受着他对我的爱。
我约金嘉出来聊天，显然她并不知道我与军子见过面。她还是那个阳光女子。我总在想如果用花来形容的话，她就是热烈的非洲菊，蓝欣就是高贵的百合，而我，我是自卑的含羞草。我小心的问她，希望不希望和爱的人在一起，她笑了，谁会不希望呢，她捏了下我的鼻子，幸福的小女人真让人嫉妒呢。她一边比画着设计稿一边说，等你结婚，我给你设计最漂亮的婚纱，她笑着，我却看到了笑意之后的伤。
我问军子，为什么不试着追求金嘉。
军子说：“她醉酒的时候我吻了她，她喊我夕海。。。”
我问任弘，如果有一天我不是夕海的女友，那我们还是朋友么。
任宏说：“不是。”
问钱宇，答案同上。
男助理打电话给我说董事长住院了。
我去了医院，我说：“离开他，您的病会不会好点。”
病人有些惊诧，然后恢复镇定，“会。”
我很彷徨，我很自私，我给家明写了信，告诉他夕海也许要向我求婚。是的，我甚至有些卑鄙，我不懂选择，也不愿选择，我把选择权交给了家明。
夜深了，男人欣长的背影伫立在窗前。左手拿着一瓶洋酒已经喝了过半，右手拿着杯子机械的一口一口的往嘴里送着褐色的液体。
越洋的电话，他听到了最想听的声音，也听到了最不想听的消息。
。。。。。。
是不是这样的夜晚你才会这样的想起我
这样的夜晚适合在电话里
虽然几句小心的彼此问候
现在牵未来的手
是这样的日子需要改变
。。。。。。。。
天色发白，男人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万里晴空，有喷气飞机拉出的白色云雾长线。
唐峰把我叫到了办公室，他正埋头批示着文件，见我进来并未抬头。
“去机场帮我接个客户，现在出发吧，他大概6点到。”
“现在出发？现在是早上10点也，我的老总。”
“哦，呵呵。”抬头看我一眼，“先回家好好把自己收拾一下，这是很重要的客户。”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挺得体的啊。
“行了，赶紧回去，6点前赶到机场，他有你的电话，会直接找你的。”说完摆手示意我出去，顺便拿起电话跟人谈着不再理我。
我只能退出办公室，虽然满肚子的疑问，但是看样子唐峰是不会给我解释了。
6点，机场。这么多人我怎么知道接谁啊？我也笨，应该问唐峰要客户的电话呀，还有几次的航班啊，他可好，忙得都不能多和我说句话。打电话回去，关机，郁闷。打给秘书，说老总出去了，问她知不知道我接的客户的电话，答案还是否定。唉，现在只有等客户找我了。如果晚点就惨了，等到下半夜都有可能的。
拿出耳机插到耳朵里，播放MP3，调了首欢快的歌，听上音乐感觉好了很多。
。。。。。
听天使在唱歌
世界换新颜色
感动会放射暖暖的热
每当想看见天使的脸
你就会在我心里浮现
直到今天恍然了解
你就是天使我怎会没发现
打开窗倾听你送我的旋律
我要微笑飞到你心里面
原来真爱就在身边
陪着我高兴难过一遍一遍
都没变
。。。。
跟着曲子，我头也不自觉的晃起来，一边无意识的走着，转了个圈。
天，我看到了谁？身姿修长挺拔，目若朗星，他望着我，我被施了法，定住不能动。音乐仍在耳际响着，像是天使在吟唱，他笑着，行李放在身侧，展开双臂。我忘记了呼吸，他出现的时候时空就会静止么，周围一切模糊了，我被牵引着走向他。被拥入了怀，下巴被温柔的抬起，热烈的唇吻上了我，我在震惊中紧闭着嘴，那片刻的碰触却有电流传遍全身。他依然笑，他笑起来总那么好看，我眼都要湿了，他在我嘴边呼着热气说：“张嘴。”他会魔法的，他说我就听，微微张开嘴，灵舌就钻了进来，温热、甜、嘴唇辗转，软舌纠缠，浑身有热气在蒸腾，愉悦的扎疼感遍布全身。握着我腰的手不停传来他的温度，似要把我消融。我的心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跳动着，双颊微红，他也一样，眼里满是情。周围有掌声，不用问是旁边的几个老外干的。
“我爱你。”那么近的距离，几乎要贴着我的脸，他说出这三个字。
我要昏迷了，世界在下沉，我觉得我要下地狱了，好吧，下地狱我也愿意。
我一直不能思考，傻傻的问：“你怎么会忽然回来，唐峰让我接的就是你吧。”
他只笑不答。
“怎么了？”
他摸摸我的脸，“我很满意你刚才的表现。”我的脸腾的又红了，他高兴的揽过我走出机场。
“你准备住哪？”
“你家。”
“不行，给你找个宾馆吧。”
“家里有别的男人？”
“不是的，我从来一个人住，但是我和夕海。。。。毕竟还。。。。”
“迟早要解决的，和我住不住过去有什么关系？”
“总觉得那样是背叛。”
他吻了我一下，“那这样就不是拉？”
“我心里不好受，他对我很好。”
“蓝欣对我也很好啊，但是我不爱她，所以我选择离开。你的性格总是犹豫，如果我不霸道点，再给你时间你也一样犹豫不决。你的行动已经告诉我了，你爱的是我，那么其他不要考虑。爱情就是自私的，不自私，受伤的人将更多。”
一个字一个字打在我的心上，受-伤-的-人-将-更-多。
这就做决定了么，是我的决定还是家明的决定？行动总会先于大脑吧，好吧，相信直觉。
家明巡视了我的家， “一点男人的痕迹都没有，我是第一个来这里的男人？”我给了他肯定的答案，他满意的抱住我。
旅途劳顿，他洗了澡香喷喷的睡在我的床上，抱着被子嗅着，高兴而暧昧的说到处都是我的味道，感觉好极了。我坚持要睡沙发，他也没拦我，坏笑着说行，反正今天也没精力了，打了个哈欠就美美的睡着了。望着灯光下的他，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怕吵醒家明，我来到了阳台。手中的电话，熟悉的号码，始终不能拨叫出去。他的电话却进来了，要躲的终究躲不过。
“宝贝，干吗呢？”
我想哭，那么亲切的称呼从此要烟消云散了。
“喂，怎么不说话。”
我哭了。
“谁欺负你了，等我，过来找你。”夕海捏了下口袋里的戒指盒。
“别，你别过来。千万别过来。”我是那么的心虚。
“为什么？”夕海的心在往下沉，手紧紧的捏着戒指盒，手指发白。
“夕海。。。对不起。”努力平息着自己哭泣的声音“。。。真的。。。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
“夕海，我们。。。我们。。。。。”怎么会说不出分手那两个字呢。泪啊止不住的流啊，流到嘴里全是苦涩。
聪明如他，我没说他却明白了。他挂了电话。
我跌坐在阳台的椅子上，双腿拳着，头埋起来，心里好疼，背叛的人不是我吗，心怎么会这么的疼啊。
电话又响了，是夕海。
“下来，我在你楼下。”
月光下是他的背影，夜全是黑色，今夜更是黑寂孤冷。我离他不远，走过去却花了好长时间，似每一步都走向末路，他听到我来，却始终未转头。他的手放在兜里似握紧拳头，或者握着什么东西。在他身后停住了脚步，泪水还在无声的划落，还是不舍呀。
男子委屈的声音“是我最近太忙，忽略了你么？”
我怔在那“不是。”
他仍然背对着我，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转身过来“那么。他来找你了？”
“你。。。。是的。”你可不可以笨一点。
月光下，我看到他绝望的闭上了眼。
“你心里始终有他。”
“我。。。。”
“我只是假装不知。”
“对不起。”
“我怎么努力都取代不了他的位置？”
“你，你家庭那么好，很多人想嫁给你。”
“呵呵，看来他们中有人找过你了。”
“我不是因为这个才。。。他们都很在乎你，特别是有人。。。还爱着你。”
“金嘉么？”
“你，知道？”
“我父亲、他们几个，还有金嘉。。。。”他抬头望了一眼我亮灯的房间，眼光极冷“还有他！这些加起来足够你今天这么决定了，是吗？！”
“夕海，对不起。是我负了你。”眼泪在眼眶打着转，我的心疼真的一点不亚于他，他没有泪，眼神却冷似冰川，像一只被群体抛弃的野狼，我想抱他，却觉得自己的可笑。
他狠狠的把我抱过来，仿佛野兽要撕裂他的猎物般的啃咬着，他从来没有过这样，他总是那样的温柔，我尝到了腥甜的味道。他推开我，我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泪模糊着双眼，他手里拿着戒指的盒子，打开了，钻石璀璨，月光下那般美丽，那折射的光刺伤了我的眼，盒子重新盖上，丢到了地上，他红着眼，大声的吼道：“戒指我弄丢了，暂时不能向你求婚！”
他冲进车里，我拣起锦盒拦在车前，他还是那冷的眼，发动了车子却没有前进，还好他理智还在，我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你现在去哪，我都要跟着去。”
“好！！”没等我关好车门，他发动车子，在公路上奔驰着，说实话我很害怕，我紧张的望着他，我知道他现在心里有多不好受，情绪有多激动。我忽然想说，好吧，当我什么都没说，我收回，请你别这样，我们和好吧，你还叫我宝贝吧。可是，一切已晚。
对面的车带着长音，闪着大灯呼啸而过。他危险的驾车，强行的超越了一辆又一辆，我坐在副驾座上，哭了起来“求你了，别这样，夕海。”他的眼始终那样的冷，牙帮使劲的咯着，身子似乎在打着哆嗦。我历声到：“好，你想死，我陪你一起，开快点，再快点啊！！！”我毫不掩饰的号头大哭，终于哭到他心软，车速慢了下来。他拐了个弯，车子向我家的方向行驶，冷的眼神没有了，满是哀伤。
“爱过我吗？”
“我。。。”
“好了，不用答。”
车子稳稳的停在我家楼下，我哭花的脸呆望着他，他伸手来要帮我擦，手却停在半空，收了回去。他没看我，“上去吧，有人在等。”
“不，我不上去。”
“怕我出事？放心，我这就回家。”
“夕海，我。。。”
“不要说了。下车吧。”
车绝尘而去，速度很快，我揪心的疼。
我伫立在窗台，想起那个下雪的夜，自信的男人，头发染白了雪，他站在那朝我微笑。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情归何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