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5 ...
-
从计程车里看A城的夜空，是少有的明净。八月的夜风吹散了白日的燥热，计程车驶过跨江大桥时，江岸上的灯光倒映在江面上，随着水波起伏，灯影层层交叠，与水波相逐，我没由来想起了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古代的红灯区啊。迷蒙的夜色下，灯红酒绿莺歌燕舞，妖娆多情的女郎，帅气多金的大亨，JQ啊JQ，可惜全是我的幻想。记得有一姐们特郁闷地说起她多舛的恋爱史，最后悲愤地总结出一条定律：这年头有钱的男人不帅，长得帅的男人没钱，稍微长得帅又有点钱的男人花心，有钱长得帅又痴心的男人都搞BL去了，于是她被剩了。
我一时恍惚，只听见刺耳的汽车喇叭“啪啪啪”响个不停。我回魂一看，原来计程车已经停在欧西别墅前，司机一双眼睁得溜圆，料定我要坐霸王车的模样。你说别人走路走神能撞个帅哥留段佳话，我坐车走神却被司机猛瞪，人品至于这么悬殊？
付钱下车，我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去，回头一看，只见计程车远驰的影子与灯光下飞扬的灰尘。总不能又靠十一路公交车走回去，估计走到明天也不能走到我的小公寓，要知道欧西别墅可是在A城城郊。
在A城，以跨江大桥为界，东贵西贫。东边住的是名流富豪，别墅跑车多如麻，那叫一个拉风，西边住的则是小老百姓，安分守纪，拿小工资坐公交车过小日子。不是碍于方卓的要求，我实在不愿轻易踏足这地方。掂量了一下利弊得失，我还是拿出手机拨通方卓的号码。
“我在别墅外面，没有请帖保安不让进。”
“手机给保安。”
我乖乖将手机递与保安，收回手机的同时，被保安当财神似的请进了别墅。在一群满身珠光宝气的名门淑女和风度翩翩的公子少爷注视下，我被侍者引进内室。瞧我这一身T恤牛仔裤配白球鞋，和燕尾晚礼服站在一起就好比麻雀与凤凰争艳，不自量力。好吧，我承认自己是故意的，方卓已经明确的告知我来参加晚宴，我这一身行头确实不应景。可正是穿一身摆不上台面衣服的我，被人请进内室，这就值得推敲。享受着来自西面八方如火目光的注视，用四个字的成语也无法形容我此刻雀跃的心情，怎一个‘得瑟’了得。所谓乐极生悲不过如此，于是乎我杯具了。
“怎么才来。”
方卓犀利的视线扫过我的T恤牛仔装，眉头因不满拧成一个川字。
“给苏小姐准备一身晚礼服。”
“是，少爷。”
侍者一走，就剩我一脸苦瓜色埋头钻研方卓家的精致地毯。按照常理，我应该立马点头哈腰表示我很荣幸能作为方卓先生的女伴出席此次晚宴，可惜人一旦抽风，就不能以常人论之。
“我能临场败走吗？”
“如果媒体坐实我和你的绯闻••• ••• ”
“人家和你开玩笑的啦，别这么严肃，冷冰冰的不近人情，很伤人家的心。”
恶寒，没恶心死方卓，我几乎魂归九天。如果绯闻被坐实，我就不得不赔偿天价违约金。什么人，为了威胁我，连自己都搭上，果然无商不奸，阴险。
“我先去换衣服，挣不到面子，也不会给你抹黑。”
我预备抛个媚眼，结果一不小心就翻了个白眼，可见撒娇邀宠一事也是要靠天分。值得庆幸的是侍者及时拿来礼服，我得以暂时摆脱方卓。
“你在磨蹭什么。”
方卓不耐烦推门进来的时候我正在和礼服后面的拉链较劲。不是我身材走样，而是侍者目光太过狠辣，选的礼服合身到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太瘦。偏偏我那一头黑发不适时和拉链搅和在一起，拉到一半卡壳，造成我在方卓面前□□半露，春光一泻千里。妈呀，太狗血了，我看他一次，他又看我一回，要这么公平吗，还让不让人活？
“转过去。”
兄台，貌似你抢我台词了。对着方卓我当然不敢这么说，老老实实转过去，等他来帮忙。虽然我比较倒霉，脑子还是有长，这情况除非方卓找人或他亲自动手帮我弄，等我自己摆平估计得宴会结束。茶都凉了，还要我上场干嘛。
拉链问题顺利解决后，我一回头就对上方卓俊挺的后背，几乎忍不住爆粗。多看我一眼会死人吗，腻伤人自尊。按剧情走不是应该男主神情款款和女主对望，然后再奉上法式深吻一枚？
“还愣着干嘛。”
方卓低沉的声音打断我错综复杂的思绪。他令堂的，我怎么就忘了自己女配的身份，还是个小白级别的。
“叫魂赶死啊！”
这话只能憋在心里发酵。我敢打赌，只要我说这话，方卓绝对没好果子给我吃。
如今这世道有钱人随手一抓一大把，暴发户那叫成批量生产。人大手一挥，金钱一洒，大嘴一张
‘老子用钱砸死你’，保管立马有人接话，‘让钱砸得更猛烈些吧’。真正的有钱人，从外表也是可以看出来的，不过人家贵在自身气度，俗称有修养。有钱也不摆在明面上，真要从他身上打劫一两样小饰品，足够普通工薪族奋斗好几年，人那是低调中无刻不显露着高调。就拿方卓的别墅来说，尽管内部装潢没有电视剧中大款别墅的金碧辉煌灼人眼，格调无疑是华美而高雅，大气而内秀。大到别墅的布局，小到物品的摆放，处处透着讲究，无一不让人赏心悦目。
高跟鞋一蹬，我快速跟上方卓，琢磨着要不要挽上对方的胳膊，结果一晃悠又杯具了。五厘米的高跟鞋差点让我的脚踝成功脱轨。
“专心点，挽着我的手。”
方卓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说不上埋汰，绝对不会有怜香惜玉的感情存在。我老老实实挽着他的手，小心翼翼下楼梯，就怕踩空一阶，直接将自个小命交代在方家别墅。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人品这东西很玄妙，你说一群人走大路，为嘛独我一人踩翻一小石头摔个大马趴。
对于四方或试探或妒忌或猜疑的视线，我选择自动屏蔽。身为演员的优势在这一刻得到极好的体现。为了拍好一段戏，我早已习惯在聚光灯下一遍又一遍重复同一句话，同一个动作，不厌其烦。全当拍一场戏，管他是什么牛鬼蛇神。
“苏小姐本人比电视上更美。”
“多谢夸奖。”
如果没有白鸣鸣制造的一系列意外，我绝对不会知道眼前这个有着一双桃花眼的俊逸男子是杨斯。地产界的大亨不但年轻有钱，长相更是不错，初步判定属性为招蜂引蝶型。黑色礼服剪裁得体，配上他修长的身材，完美的笑容，目光灼灼的桃花眼真的很勾人。我没想到今晚遇到的第一个人竟是杨斯这种大款级别。
“听说苏小姐和鸣鸣关系不错。”
“我们处得来。”
“不知苏小姐能不能说说不一样的鸣鸣。”
“相信杨少想知道的，已了然于胸，何必从我这个外人口中得知。”
说出来多没意思，艺术源于生活，生活本就糊涂，做人难得糊涂。桃花眼的视线在我和方卓身上穿梭跳跃，明眼人一眼就看穿他的意思。
我说兄台，能否高台贵眼，多瞅瞅别的美人。一双勾人的桃花眼老盯着我，不知情的还以为我脚踏两只船。你可是白鸣鸣的绯闻对象，别弄不好搭上我又上演一场姐妹因爱生恨的戏，届时我的名声是出来了，本人也毁得差不多。
“可是我和鸣鸣的交流方式很有限，肢体劳动容易疲惫，言语上往往容易忽略。听苏小姐亲口说，我比较喜欢。”
“好说好说，白鸣鸣那女人除了以欺压我为乐以外，本性还是纯良的，偶尔的暴力行为也是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的结果。”
明星与富豪间那档子事几个人不知道，非议白鸣鸣的不道德行为搁我眼前回嘴是有必要的。杨斯挑眉一笑，目光错过我直接落在方卓身上。
我瞄了一眼方卓，人在心不在我身边的模样。显然他一双睿目恰好对上了另一双眸子，仿若于茫茫人海中，寻寻觅觅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一时间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
间无数。四目相对，柔情似水，情深几许。
以上纯属我天马行空的想象。方卓何许人也，深情二字要出现在他身上，我估计可以成情圣。
琥珀色的瞳孔，高挺的鼻梁上毫无意外架有一副金丝眼镜，薄唇微微上扬，礼貌而略带疏离的微笑挂在唇边，举手投足是说不出的优雅。只一眼，在众目睽睽下，我失神又失态却是偶然之中的必然。
“晓晓，我回来了。”
这男人一如既往保持他儒雅的表象，回归祖国他母亲的怀抱。
“苏进，你总算舍得回来了。”
因一时不察，音量不受控制，我迅速吸引了宴会上俊男美女的目光。
作者有话说第5章 00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