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就快一辈子了》夜贪暖

6、Chapter 6

　　祁染回到宿舍的时候，我有些胆战心惊。
　　“你这家伙怎么才回来，说！是不是光顾着和萧何拍照了！”
　　祁染抬起头看着我的时候，眼睛里的什么东西转瞬即逝，可是我真的看到了。她的失望和苦涩。
　　“你还好意思说！本想和你合照几张的，你跑的到快！”
　　祁染气哄哄的要过来打我。
　　祁染，也许，我可以当做你信了吧。
　　之后，祁染没有再跟我提过萧何，萧何没多久就离开的学校，进了那家签约的公司。当天我去送他到车站，萧何只是看着我拍了拍我的肩，却把程牧拉到一边说了一大堆。
　　我还跟程子阳和袁钺抱怨，萧何是不是对程牧有意思。
　　“方暖，那我就好奇了，你是嫉妒萧何呢，还是嫉妒程牧呢。”程子阳的话，让我咬牙切齿。
　　但是，谁我都不想嫉妒。
　　那天，祁染依旧没有来。
　　听袁钺在后来的一次练舞中，无意的说过，那晚萧何和程牧两个人都很晚才回来。
　　不过，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说实话，我不想知道。
　　我只知道我要做什么。
　　日子贴近了考试，也就意味着放假。
　　我几番大厅，才弄清楚顾晓宁和她那几个朋友回家的日期。她们在考试后那天。
　　而我和程牧定的票，是在考试之后的第二天。是我定的。
　　我有足够的时间，做我想做的事情。
　　祁染的家就在本地，根本就不用着急。
　　所以考试之后，宿舍只剩下我们两个。
　　“祁染，我先出去一下，然后明天我们出去放松放松，听说程牧他们宿舍那群家伙走的也都很晚。”
　　“行啊，别走丢了。”
　　我骂了她一句，就出了门。
　　我按照别人给我的地址找到了顾晓宁的宿舍楼。
　　却让我出乎意料的是，我在楼下撞见了程牧。
　　我抬头看着他，他的样子想早有准备。
　　“你在这干什么？”
　　我疑狐，但是此刻心里猜到的几分，愤怒却多余疑狐。
　　“等你。”他的表情冷冽凛然。
　　我心里冷笑，看到了么，祁染这才是真正的程牧。
　　“等我做什么？”
　　“你心里明白。”
　　我沉默着，看着他。
　　没错，我明白，不就是他怕我动手打顾晓宁么？
　　而我此时的愤怒，却不知道是因为他拦着我不让我上去，还是因为他还在护着那个顾晓宁。
　　不管是哪种原因，都让我不悦。
　　“你怕我把她打坏了？”我阴着口吻问道。
　　他的表情已经泛冷到近乎冰窖一般。
　　“我只是担心你打坏了她，你会遭到学校的处罚。我又不是不了解你下手有多狠。”
　　“现在是放假。”
　　“可是校方还有很多人！”
　　这句话他几乎是大吼出来的。
　　我此刻真的很怒火中烧，我根本就不是程牧的对手，否则我早就不站在这了。
　　“你让开。”
　　我心里已经猜到个七上八下了，程牧不是一个喜欢浪费时间的人，明显的楼上的那个我宿舍的那个我以为骗了她，却被她耍了的祁染，是她告诉他我下来的。
　　我现在真的有些怀疑了，祁染对程牧究竟是什么感情！
　　居然一直为他说话，帮他帮到这种地步！
　　我的话，却丝毫不起作用。
　　“你让开！！”
　　我又说了一遍，可是程牧依然纹丝不动，一双阴戾的双眼有些泛红的看着我。
　　“操！程牧，你给我记着！！”
　　我没在执着，因为执着也没有用，我回到宿舍第一件事就是开始上网改机票。
　　祁染见我进门很是吃惊。
　　“诶？你怎么这么快？”
　　我绕过祁染，我现在火焰很盛，但是我真的不想和她翻脸。
　　“方暖？”
　　她试探性的又叫了一声。
　　“祁染！”我的口气很不善。
　　祁染被我的眼神震住。毕竟我在祁染面前一直保持着温顺的姿态。
　　祁染愣了，然后好半天，所有的伪装都不存在了。
　　“你知道了。”她的口气是确定的。我冷冷的看着她。
　　“方暖，其实那天萧何对你说的都是真的。是不是。我知道，你在故意那么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你不是这样的，因为程牧跟我说过以前的你。你家里有钱，你爸爸是公司的高层。但是因为第三者父母离异，你憎恨背叛，你恨你妈妈。”她顿了顿，“正因为这样，我才选择帮程牧。”
　　祁染带着苦笑的话，让我的怒火顿时像一盆冷水浇下来一般。
　　原来，她没信我。她只是为了保全我们友情。
　　因为，祁染是个烈性子。
　　然而，祁染其实早就知道了我的性子。
　　可是这些属于我的伤疤，此刻却这么赤裸裸的被揭开。
　　“你帮他什么？”我的声音有些无力，也有些遭受背叛的不可原谅的决绝。“你就是帮他这么骗我的！”
　　我没在说话，而是拿起早就打包好的行礼冲了出去。
　　祁染，既然你知道了我是什么样子，你居然还能选择这么做！
　　也许，这才是我真正不能愤怒的原因。
　　结果，我一个人在机场附近的旅店住了三天，到家的日子迟了两天。
　　回到家里疲惫不堪，倒在床上就睡了。
　　待我醒过来的时候，父亲已经上班了。
　　爸妈离婚之后，我就一直跟着父亲，母亲？
　　呵呵，可能都忘了我的样子了吧。
　　不过，我感激父亲，他一直没有再找，即使我劝过他，他也没有。
　　他给我富裕的生活，这已经很够了。
　　程牧找到我家来的时候，我刚刚起床，正想着该吃点什么。听到门铃声，我便到了门口，一出院子就看到了程牧。
　　我转身就要回去。
　　“方暖。我有话跟你说，请你给我一点时间。”
　　我停住了脚步。
　　“想说什么，说吧。”
　　我没想转身，就这么背对着他。
　　“你和祁染生气了？”
　　我勾起一抹笑容，回身看他。然后挑眉看他。
　　“程牧，你到底想给多少人游说？！”
　　程牧见我有些的口气锋利起来，他一下子沉默了。
　　原来，程牧，你找我就是为了别人的事情。
　　我笑了一下，“就这样吧，程牧。你不是缺了我一个就活不了，上赶着往你身上贴的人比比皆是。真的不差我一个，你程少爷的高姿态，在我面低头，岂不是侮辱了你！”
　　话说完，心里有些窒息，我想着，我跟程牧毕竟这么多年的朋友了。
　　真的，从心里活生生的拿走一个人和关于他的记忆，生疼，连根拔起的记忆，真的会疼的出血。
　　后面砰的一声。
　　我一惊，还来不及作何动作，突然一股力，把我整个人转了回去。
　　程牧已经站在了我面前。
　　他的表情依旧如死亡一般的凛冽。
　　还有…
　　我不确认的痛楚。
　　“林方暖，我们认识多少年了？”他的口气低沉平稳，我却有些发寒。
　　我没啃声。
　　“方暖，我在问你话。”
　　抓着我的手，下了狠力，我感到手腕快要折断的疼。
　　眼前的程牧让我感到畏缩，毫无情绪的脸上，唯独那双眼放入两潭深渊，一眼望进去，就再也出来不来的恐惧。
　　“十七年。”
　　我承认，我害怕了，我害怕这样的程牧。
　　“十七年了！！林方暖，我们认识是十七年了！”
　　程牧失控的大声咆哮，他好看的脸此刻带着令人发憷的逼迫和强势。
　　“林方暖，我从小学就开始喜欢你了，到现在，多少年了！我喜欢你就快一辈子了！你居然说我少了你一个没什么！！”
　　我的脑子，如果被人抽走了所有的思想一般，一片空白。
　　眼前，除了程牧，还是程牧的那张狰狞的脸。
　　然后，心里阵阵的抽痛。
　　晚上的时候，我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眼前全是程牧那张带着痛苦和扭曲的脸。
　　程牧喜欢我？我怎么会不知道？
　　我们一起长大，我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凌晨一点多，我一下子从床上跃起，坐在上面开始回想我们小时候的事情。
　　小学的时候，我的性子还是很温吞的，甚至连不假辞色的话都没有说话，中学父母就离异了，我的叛逆期来的很早，什么事都干，小小年纪，抽烟打架，到了高中更甚，常常打扮的妖艳的如同小姐去酒吧惹事打群架。而程牧，似乎成了为我善后的那个人。所以，比起我的臭名昭著，程牧在别的学生眼里却更加凶残，阴狠。
　　程牧以前动手打过我，因为他劝我不要再做那些不负责任的事情，而我反抗了，程牧让我清清楚楚的知道了违抗他的后果，也就是最后一次，为了报复他，我几乎豁出命的打了一场惊天动地的群架，然后程牧疯狂了。
　　可是现在想想，为什么我当时会觉得我那么做会惩罚到程牧的。
　　我心里早已经默认了什么，我却浑然不知！
　　现在我和程牧身边的人，都没有见过我和程牧从前的样子，只有我知道失控的程牧又多恐怖，也只有程牧知道，不负责任的我有多任性。
　　所有的情节过了一遍，早晨的时候，我的眼睛哭得有些红肿。
　　好不容易睡过去了，却老是做恶梦。
　　再见到程牧的时候，是在半个月之后。
　　我的生日是在夏天，是七月的尾巴。
　　程牧拿着一个大大的盒子来到我家的时候，我还是一个人呆在家里。
　　我开了门，两个人一路沉默。
　　直到程牧打开那个盒子的时候，我才看到，是一个长得很难看的蛋糕。
　　我皱着眉，一脸嫌弃的看他。
　　“程牧，你在谁家买的蛋糕，明天我去砸他的店去。”
　　程牧却没有吭声，我抬头的时候，却发现这家伙居然有些脸红。
　　我揣测了一下。
　　“该不会是你做的吧。”
　　程牧没有说话，而是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瞪大眼。不会吧~
　　当天的结果就是，我们俩把蛋糕吃的，晚上我爸请我们俩又吃了一顿丰盛的生日大餐。
　　暑假，没有什么特别的，一如每一个暑假，程牧有事没事就往我家跑，被他称为全天下第一懒人的我总是优哉游哉晃悠在厨房门口，看他做饭。
　　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那个夏天结束，再回到学校的时候，比往年多了一个细节，就是我们在不断的斗嘴的同时，两个人的手始终是牵在一起的。
　　我想程牧，既然你喜欢我快一辈子了，不如就变成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