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59]后知后觉》千叶京幽

2、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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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多久，当狱寺再次带着一身伤返回总部时，纲终于不能再放任不管了。
　　凌乱的银色短发，刺眼的红色伤口，以及破烂不堪的黑色西装。
　　如果说第一次是意外，那这一次要怎么解释
　　这样想着，纲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抬起头看到夏马尔一脸沮丧的走出来，对着自己摊了摊手。
　　难得看到医生露出这样的表情。
　　“身上的伤口已经做好处理了，其他的就靠你了。”
　　“嗯。”纲点了头，敲了敲门，走进去。

　　看到纲的出现，狱寺想要下床，却被阻止了。
　　“十代目，这种时期还让您亲自过来看望我，实在抱歉。”
　　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纲缓缓开口：“狱寺，你答应过我要好好保护自己的。”
　　“我……”张嘴发出的却只是个单音，狱寺根本不知道此时自己该说什么。
　　依然是这样，这么多年你依然改不掉这个习惯……
　　看着对方歉疚的将目光放在自己已经痊愈的左手上，纲的心头一紧。
　　“已经发生的事，再怎么自责都于事无补。” 纲的语气中透着一丝严厉，他清楚的知道安慰的话并不应该由自己来讲，此时此刻他该给狱寺的不是关切，“我知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但是现在的形势你很清楚，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后悔。”
　　“……”
　　“狱寺，作为彭哥列的岚守……别再受无谓的伤。”
　　在狱寺的房间里并没有停留太多的时间，纲看了一眼手表准备离开。
　　“任务报告不用着急，今天先休息吧！”
　　“是，给您添麻烦了……”
　　关门的前一刻，纲再次回望躺在床上的人。
　　狱寺，别再用这种方法惩罚自己……

　　回到房间，纲拒绝了所有会面的要求，他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下。
　　狱寺其实是个很好懂的人，只要稍加留心就能了解，尤其是在自己面前。
　　初次见面就不停的找自己的麻烦，却在认可十代目的身份之后惟命是从。
　　在学校里的拥护者比起山本只多不少，却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纲发现，狱寺对人冷漠的原因只是害怕连累。
　　对于一个把成为黑手党作为目标的人来说，朋友自然是越少越好。
　　正因如此狱寺一直都是一个人，做起事来也毫无顾忌。
　　尽管成为朋友之后，狱寺处事的方法一点点地在改善，但依然学不会保护自己。
　　直到得知他跟山本正式交往的时候，纲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狱寺能坦率的接受山本，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升入高中的那个午后，两个人一起跑来找自己，要说的事一目了然。
　　“十代目……”狱寺别扭的欲言又止。
　　山本却依旧满脸笑容，只是比平时多了一丝幸福。
　　“纲，我跟狱寺在交往。”
　　“十代目，我们……只是……嗯，就是这样……”
　　打断了狱寺断断续续的解释，纲笑着送上祝福。
　　一直觉得能让狱寺幸福的人，就只有他了。
　　但是……
　　为什么这样轻易的接受了分手？
　　当年那个坚定的说这会让他幸福的人就这样放手了？

　　点燃了一支烟，纲在沙发上坐下。
　　回想起山本父亲遇害那天的事，至今都感到不真实。
　　明明前一天晚上还见过面的……
　　当狱寺和山本从现场回来的时候，纲才真的相信了。
　　吩咐了其他人暂时不要靠近雨守的房间，纲一个人走了进去。
　　狱寺站在卧室门外，看到自己便迎了上来。
　　简单的叙述了当时的情况，轻轻敲了敲门让自己进到里面的房间。
　　山本的父亲被安放在床上，而山本则低着头跪在旁边，微微颤抖的背影格外悲伤。
　　狱寺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后者依然没有反应。
　　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狱寺跟自己打了招呼之后离开房间。
　　那时，纲并没有注意到本不该出现在狱寺身上的冷静。

　　葬礼办得很简单，山本不想太多人打扰，狱寺则认为这个时候应该低调行事，不然很容易给别人可乘之机。
　　彭哥列并没有太多的时间用来调整心情，两天之后纲便要赶去一个同盟家族处理事务。
　　考虑到山本近期的状态，狱寺代替他跟随纲同行。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但是在他们返回总部的途中，意外发生了。
　　尽管只是小范围的突袭，狱寺却因为一瞬间的恍惚，失手伤到了纲。
　　回到总部之后，狱寺自责的跪在自己面前，苍白的面容透出了掩不住的疲惫。
　　纲这才回想起两天前无意中听到负责打扫的佣人之间的对话。
　　“今天也是吗？”
　　“嗯，连续三天了，岚守大人房间的桌子上堆满了烟蒂。”
　　“是啊，还有很多空袋子，好像是前几天他拜托别人去买的咖啡豆。”
　　“不要紧吧，这样不是很伤身体？”
　　……
　　这些天大家把注意力全都放在山本身上，却没人发现狱寺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想到这儿，纲强硬的命令狱寺回房间去休息，三天之内不准过问任何有关家族的事情。
　　狱寺自然是不会违抗自己，但是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所谓的原因不过只是用来托罪的借口，认定了伤害到纲完全是自己失误的狱寺，从房间出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跟山本谈分手。
　　纲想阻止，却无法开口。
　　他有什么权利？难道要以十代目的身份要求狱寺连感情方面都听从自己的安排？
　　不断出事的彭哥列，让纲根本无法分神去过多的考虑家族成员生活上的问题。
　　本以为这会是发生在狱寺身上最坏的一件事了，但没想到他对自己的惩罚远不止如此。
　　不过是让他去清理一个地区小小的骚动，竟然会带着一身伤回来。
　　或许别人对于原因不明所以，但纲清楚的知道，这完全是因为狱寺在战斗中不曾使用自己的武器，只因为他用那个东西伤到过自己。
　　为了避免狱寺再次自我伤害，纲不得不用冷漠的声音换回狱寺应有的理智。
　　在这种时刻，狱寺不该沉浸在无尽的自责之中。
　　但是剩下的事，就只能看他的表现了。